正月十四的夜里,如同大年三十的守夜那般——贾氏两府的人们,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械人,使得贾府展现了今夜无人入睡的实景。 贾母指挥着众人,查看、补充贾元春省亲的各个环节,一再叮嘱“不敢有一点疏忽”。 她连续查问,自然是辛苦。而阖府上下的人等,更是跑前跑后地忙碌,心里都是紧张。 即便众人有个打盹打瞌睡的时间或机会,也都会不多会儿,自己就把自己吓醒了——眼见元妃的銮驾,已经到了身前! 宁荣二府的贾氏族人与一众僮仆都是紧张,林如海一家再提前暂住荣庆堂候着,身在贾宅的贾璘等人也为此做好准备。 晚饭过后,贾璘拥着甄玉莲于灯烛畔。甄玉莲娇脸绯红,轻声回道:“郎君且去旁边屋里歇息,妾身来了月事。”
贾璘还没答话,却见她唤了一声晴雯。 不知何事的晴雯,像是早就有准备一样立即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她才说“主子有何吩咐”,就见贾璘的手还握在甄玉莲的汗巾子内。眼中划过一片雪白,晴雯连忙红脸低头,福礼回道:“主子有事尽管吩咐。”
甄玉莲和贾璘都暗赞:好个伶俐丫鬟,这是假做不知呢。 “你安排大爷在那边歇息。”
甄玉莲说罢,晴雯答礼后就要走出。又有些迟疑,她对于“那边”的理解有些模糊。是贾璘自己的院落还是就在隔壁屋子? 想着若是贾璘自己住处,有袭人、可人照料,也就不用自己了的。再不好接着询问,晴雯咬咬牙,走回了隔壁屋子。 甄玉莲抬起玉手,握着贾璘的手腕从怀里撤出,轻声说道:“都是大爷一向的功德,我们才能聚在这里。妾身略有不适,请容稍后几日再尽心服侍。另有大事,大爷也早些安歇。”
贾璘随即点头,金钏再走进来帮着甄玉莲铺摆被褥。看到两人相拥而坐,她脸上微红,手里忙着、余光偶尔看来。贾璘把甄玉莲抱于炕上,自顾走去隔壁。 晴雯此时正跪在炕上整理被褥,却觉得纤腰嫩臀被他按住而嘴里低呼一声。贾璘顺势揽住她,听她手脚挣动几下。晴雯扭头看着他,嘴里娇嗔着低声说道:“大爷可急的什么?”
贾璘按住她的嫩臀赞道:“晴雯好熟透!”
正为争竞不过他而焦急,晴雯再觉得身子被他一扭,干脆就卧在了他的怀里面对了的。 她原本身姿婀娜此时更如风中嫩柳微颤,粉面上眉头微蹙更有西子娇弱神态,两手拢在粉嫩胸颈处,豆蔻红的二寸长指甲与葱白的手指一起微微颤动着。 “怕你等的着急。”
贾璘笑罢,左手揽住她的肩头右手探入汗巾子内。晴雯原本脾气大,此时虽然不愿过分争执却也敢伸长粉颈,凑近他耳边之后嘴里低声不满地说道:“奴婢何曾急了?”
贾璘手上略微用力,看着她的艳唇说道:“我见你身子急又探得你心里急。”
晴雯羞怯不已却只得掩嘴笑道:“就能知道?”
贾璘抄入她的裙底,晴雯立刻并腿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大爷仔细些个。”
“好话不是这样说的。”
贾璘分开她的对襟褂子低声喝道。晴雯顿时吓得一抖,仰看着他。 贾璘但一吻她,先就见她欲要规避却再镇定。抬手遮住贾璘,她的薄软红唇轻启:“大爷怜爱,晴雯本该承受才对。可大爷也知道奴婢早就被父母舍弃,只有个哥哥在荣国府里做事,却也是个不醒事的。奴婢既然可怜,敢求大爷要多予关怀。”
说罢,她娇娇柔柔地抬手抹泪。 “你生就娇美非凡,脾性却最是火爆不甘,如此最为堪怜。或许你自己都觉得娇狂,于我看来却更是娇弱,只有疼惜。你虽没了父母,但我自会关爱你一生。又不是今天才醒得,你还说别人。”
贾璘吻着她说道。 晴雯平日最受贾璘衷爱照顾,因此除了感恩之外,确有几分骄矜。但这些总是小女孩心思,更因此抵不得对贾璘更为情深。又原本只是为贾璘候着而长大,晴雯此时无非就是再勉强逞几句口舌,听他所言更是暖心而内里火热,就是面上也是烫了, “再不记得狠心父母。”
她在贾璘怀里抹泪说道。贾璘俯首看去,晴雯落泪数行回视。由羞怯很快转为大胆回吻他,她不敢确信的眼睛终于微闭而抹胸更是起伏不已。贾璘手握着赞道:“晴雯来日更有波浪可知。”
她更傲娇地扭动几下。 虽被贾璘拥紧,晴雯偏要做出好强的样子而挣动,却只现出了“欲拒实迎”几个字的神态,就是惹怜急切罢了。她觉贾璘趣进不禁呼道:“我的爷,晴雯今生来世都求伴着侍奉。”
贾璘才回了“好巧的嘴”,就听屋门处有异常感觉。侧头看去,他见到金钏正带着惊讶、疑惑的神情呆看,更有几分急切好奇可知。贾璘低喝一声:“就是呆着?”
晴雯随即一震先就扶着他的腰低呼一声,金钏再又瞥看两人之间后慌忙出屋。 交往以交心最为要紧。只说甄玉莲,乃至可人、袭人、晴雯、金钏,不必提贾璘才貌皆是非凡,但提及往日就命之恩,于当下而言,哪个不要感恩以报? 甄玉莲自觉只能粉身才可,晴雯等人更本是自小孤苦,幸好得了堪比中小户人家姑娘的丫鬟生活。她们的眼界、心性,更是超乎那些寻常女孩可知。 对于贾璘,傲娇如晴雯也只有暗存心思,还要暗骂自己几句“妄想”呢。现在梦已成真,晴雯只有情难自已,连声低呼着“我的爷”而紧拥着他。 金钏低头捧着水盆进来,眼见贾璘与晴雯却仍是缠绵不已。进退不得,她只有站在一旁。晴雯总觉不安,不免低声骂道:“这大夜里的还不熄灯,敢是要借亮光习学嘛,却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宝籍!”
晴雯原本嘴巴厉害,有谁能说得过她?平日心思灵巧的金钏,此时只有心里气恼,却因为晴雯在贾璘怀里,哪里又敢还嘴。再终究不服气,她略微动了一下身子,只是不移开脚步。晴雯再要骂,贾璘只伸手捉住金钏的胳膊。也是站得疲惫的她顺势凑到炕上,再就脸红而局促不安。 贾璘伸手给她搭上锦被,低声说道:“金钏早就累了的,快先休歇。”
金钏看了看他,连忙钻进被窝仰面躺好。晴雯再说“敢做脸子就只该打”,贾璘见她连续说个不停随即说道:“我在还要你多说?!”
晴雯连忙告罪,却已立刻被他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