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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张弛有道(1 / 1)

这座倚靠着“蜀岗”的核心处,既是促进扬州更为富庶的决策地,也是保护扬州繁华富庶的首脑机关。

  因为大堂排不开这么多人,不少官将只有站在堂外,却也不愿意放弃近距离目睹贾璘风采的这个机会。

  二十四岁的贾璘,大成建朝以来不多见的异姓王,更还是当今皇帝的异性兄弟。因为各王族多是有封号无实权,所以贾璘现封为宁平王并不算是过分。可他竟然还身兼文武极品职务——文,可类比当朝宰相;武,更是天下兵马总兵官!由此可知,即便是皇帝忌惮他,也知道安定天下不能缺他。

  贾璘相貌坚毅俊朗之中仍存儒雅温和,身姿高大健壮之余更还矫捷峻拔。眼神中虽然不失笑意,但众人皆畏惧其隐含着的凌厉。

  言行谦恭的他,头戴乌纱折上巾、脚踩鹿皮皂靴,身穿大红蟠龙锦袍、腰横近三指宽的金镶玉大带。

  别的不必说,只是这条御赐金累丝镶宝石云龙纹袍带,简直就令在场的官将除了立刻生出拜礼的心思,再就是移不开眼神。

  这样的大带即便在皇族众多的国都长安城中也不多见,更何况大多是外派官员的扬州。

  整条大带由二十四枚金带銙组成,无论从数量还是规制上来说都几乎与天子无异。其上总计镶嵌着八十四颗彩色宝石。这些宝石颗粒硕大、色泽艳丽,于当下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小心被亮瞎了眼”。

  贾璘与扬州地区主官林如海相互拱手谦让之后,还是被让座在主位。待他莆一落座,林如海立刻率领着一众文武官将大礼参拜。

  这是贾璘应该接受的礼节,但他还是立刻离座避开,再深躬拱手还礼,以示对扬州官将的尊重。

  各自起身后,贾璘这才重新坐稳,伸手邀请林如海等人各自落座。

  眼见这个少年已为现在模样,林如海只有先低头暗自抬袖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

  十三岁的贾璘远游江南,先是救护了林氏一家病况,再就助林氏建立了林家军。贾敏得以康复,林如海就此荣耀,林氏阖族在江南崛起。

  念及那个少年不计艰辛危险相帮相助,林如海怎能不对现在更为英武、气度更为超群的贾璘生出万般感慨。

  贾璘见林如海一时情绪难控,就先笑着拱手说道:“我年幼莽撞来到江南,若无诚意伯教导,自知绝无分毫成就,更别提多为国家与百姓效命。”

  林如海仍因为心情激动,只是略微摆摆手,再拱手说声“宁平王实乃天骄”就再说不下去。

  贾璘随后转向众人,再温和地说道:“诸位皆是为国为民忠勇,本王特代圣上给予慰问,再另有敦促。”

  众人立刻起身,大堂内外顿时响起一片衣袍拂摆、鞋靴顿踏之声。随后众人施礼,林如海代为答道:“微臣等身负皇命在此戍守、公务,理应如此。”

  贾璘略作沉默之后,请众人落座,再接着说道:“本王当初闯入中原,扬州遭敌围困袭扰可谓危急。然官民人等齐心奋死御敌,既保住了赫赫扬州城,更牵制了敌兵。待将来中原稍定,本王必代扬州百姓请命,恩允获减三年赋税。”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温和,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既然说了,基本就会如此定了。即便是嫉恨他的人,也丝毫不能找出言辞漏洞以指斥他。

  当然仍是有不服气他威权过大的人,敢于在此发言道:“宁平王欲要击溃金人,本可以直接从长安东出潼关,进而从洛阳一线即可。虽说有‘兵不厌诈’之说,但既然转来扬州,必是命令扬州商贾捐资了的。”

  对于这样的问话,贾璘只是笑笑,随后说道:“国家有事,谁可避开?商贾捐资,本已是常例。本王此来扬州确乎有此请求,但也会允诺——中原战事结束,商贾可于十年内减去一成税收。或者由官府以每年两成的利息予以返还本利。”

  减免税收自然合适,但每年两成的利息听着较少——当下民间借贷多是百分之五十乃至百分之百的利息,但因为官府征集的财物数量巨大,又有“官府”这个名号作保证而不会有赖账、拖欠等揪心事,商贾们可以用余财稳妥地,进行“鸡生蛋、蛋生鸡”的金钱游戏。

  而官府要还的利息,可以转嫁到大宗货物,譬如锦缎、食盐、稻米等。甚至还可以进行官府为主的借贷。譬如中原有战斗,但蜀地与两广皆是稳定。官府可以用官方票号,在那里进行较高利息的放贷,再进行各省之间的财务划转而抵偿部分缺口。还有就是商贾将来去到和平的中原地区做生意,缴纳的税赋中也会抽调一些来做偿还。

  总之,贾璘的方式,就是用后世的债券方式,来进行当下军费的筹措。

  他这样的话说出,官员们自然暗呼口气:这就相对容易调集到军费了。

  当然这是温和的方式,各处商贾自然除了正常税赋以外,也会自觉或半自觉地进行捐献。现在贾璘又给出了这个办法,商贾们肯定要踊跃配合。

  客观现实也在约束着商贾们过于贪婪聚财的行为。譬如每隔十几二十年,至多就是三五十年,官府总能找到富商巨贾们违法的证据,到时候阖家抄没也是干净。连宁荣二府那样的豪门都能被针对制裁,本来就是地位低微的商贾,又哪里敢于与官府对着干?

  再就是贾璘既有温和策略,也有紧迫的政令下达,从扬州府里的财务官员道到吏员到差役,也就迅速地把这些信息传达给各处商贾。

  现银与布帛、稻米、柴炭、铁器等财物,也就源源不断地送达扬州城外的各个指定仓库。

  贾璘与一众官将叙谈之后,暂且回去宁平王府邸。因为扬州实在准备不出来贾璘在长安所乘的那种三十二人抬的超豪华大轿,司礼官员只得告罪道:“轿子规模倒也容易,只是内里装饰欠妥。若宁平王肯于恕罪,就可乘‘象辂’车。”

  当下车驾分为天子、太子、亲王、郡王、一至三品官员,再就是以下官民不等的形制。

  天子最高级别的车驾为六马,太子、亲王、郡王的车驾为四马,皆有不同颜色、规制的伞盖。贾璘的级别用车,就是略低于天子车驾的长、高、宽略减一尺到数存不等。较郡王级别的显著差异,就是前面四马有金饰的横木连接。

  象辂车皆用金银装饰车体,局部位置有龙凤纹。

  当地官员虽然一再致歉,贾璘却对此并不接受:“本王来此是为北进中原筹谋,并不需要过分接待。再就是扬州多有水道而街巷多是狭窄。若本王以此出行,必是影响士庶百姓。”

  他随即说骑马即可,但司礼官员也只好阻拦:“想要瞻望宁平王的士庶百姓过多,难免会有不安全,甚至壅塞街巷。”

  这个意见贾璘坦然接受,但如何回府呢?总不能带着帷帽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贾璘随即笑道:“就找来一乘小轿即可。”

  见他如此说了,司礼官员只得再次告罪,就找来一顶八抬轿子送他回去。

  即便贾璘过分低调,但也还是被闻风赶来的扬州百姓于各处围观。好在毕竟有轿围、轿帘遮挡,但轿子前后数百名仪仗与肩扛着火铳的侍卫,还是透露出这是当下最有威势、最为年轻的宁平王一行。

  在熙熙攘攘的喧嚣声中,贾璘的轿子终于进入了宁平王行署的大门。

  落了轿,贾璘先是坐在前堂,对一众幕僚再分别做了各样工作安排,这才起身走去后堂。

  穿过回廊、院门,他才迈步进来就对甄玉莲与妙玉的细心暗赞。各处鲜花彷如停滞了一般,仍于后宅各处院内繁盛地绽放着。

  暗想袭来、环佩齐鸣,贾璘抬眼看去,只见一众侧夫人先后迎来。诸夫人尽皆拜礼,贾璘说了“快起来”,先就扶起了妙玉。

  两人分别数年,彼此多是感慨于怀。妙玉顿时落泪,轻声说道:“王爷当是万福万安,妾从未担忧过。”

  贾璘立刻回道:“就看你制香去。”

妙玉忍不住破涕为笑,再命人抱来幼子贾莹。贾璘关爱过后,嬷嬷抱着贾莹退下。

  薛宝琴再近前福礼,被他略微摆手示意退去。就伴着妙玉,贾璘和她一起走回这里的捧雪斋。

  才进院内,贾璘就拉起妙玉的手。妙玉先是身子一震,再侧头看向他,清泪接着不断落下。贾璘拿过她手里的帕子,亲自为她拭泪:“知道你在这里待得委屈,就请体谅我。”

  妙玉福礼后说道:“王爷为天下计,妙玉绝不敢烦扰。”

贾璘拉着她的手继续迈步,翠筠、红袖、沉香三个丫鬟立刻抹泪近前拜礼。

  贾璘先让她们起身,再打趣着说道:“我现在并没携带银两,就稍后看赏。”

  翠筠三人原本见他现在气势过大而畏惧,此时都忍不住低头发笑。再福礼后脆生生地回了“不敢”,又道了“告罪”之后,她们就微笑着帮贾璘更了衣。

  果然见到一方几案上有香烟袅袅,贾璘近前探看之后,倍为感慨地说道:“此时最该焚了这个‘别’字。”

  妙玉仍是安然甜美的微笑,贾璘拉起她的手说道:“分别已久,我见妙玉仍如神女无恙,心下大宽。”

  再福礼道谢后,妙玉一时不知道如何与他盘桓才是。也不要她心慌,贾璘随即说道:“为你抚琴。”

  这可称超规格对待,妙玉道谢后吩咐翠筠等人就摆好了琴桌、琴凳与瑶琴。

  坐下来,贾璘先笑着说道:“多在军伍,习琴也就少了。好在妙玉性子宽和,必不会与我计较。”

  妙玉听了立刻掩袖发笑,再对他点头致意。

  端坐之后,贾璘抚了一首《梅花三弄》。这是一首从箫曲转化而来的琴曲,通过在不同音区的抚奏,来表达对梅花玉洁的赞美以及神往。因为早赞过妙玉如梅花,贾璘所以弹奏此曲。

  他停指之后,妙玉已是不断落泪,再连连道谢。贾璘随后笑道:“既有闲暇,再为妙玉奏一曲。”

  妙玉笑着福礼后,静心去听之后不禁脸上绯红、眼中清波荡漾。

  贾璘奏罢《良宵引》这个简短而寓意美好的曲子,随即吩咐翠筠等人去传酒菜,就拥着妙玉在罗汉床上,听她说些分别后的故事。

  妙玉心思恬静,但肯定思念贾璘。见他有意引导自己多说话,知道他是为自己特别宽怀,妙玉就此有意笑着说些家常事,譬如帮着打理府内开销,再要看顾贾莹成长等事。

  以她的品性说这些话,本就是带着打趣的意味。但她却没料到,贾璘不仅听得津津有味,更还时常回问“柴米多少钱一斤”、“莹儿是否乖顺”等。

  终于再也忍不住,妙玉就偎在他的怀里,抱着他说道:“都听说贾氏曾出了大事故,妾虽然担心却也只有多敬几炷香祝祷。再听说王爷东归长安,妾去拜问林府却也没的确定消息,当时只想一死,”

  不待她说完,贾璘就拥紧她回道:“是我做事莽撞,让你这样清心的才会倍为担忧。”

  妙玉连忙摇头,拭泪后说道:“妾如何不知道祸福相倚的话?王爷既存着天大的愿望,自然就要担天大的风险。妾既然被王爷爱怜,更还仰慕王爷,又如何能规避?”

  贾璘对此只有感谢不已。林黛玉等人当然也会揪心不已,但好在都还有亲人可以略微开解,而妙玉却的确是孤身一人。

  慨叹之后,贾璘只得解释道:“我的确怜你,可又不忍带着你这样娇贵娇弱的人去到军伍,所以让你独自委屈了。”

  见她仍是伤心,贾璘转而问道:“如何谢你才好?”

妙玉听了眨眨眼睛,仰头看向他,随后又忍不住笑道:“王爷的眼神好怕人。”

说罢也是脸红。

  妙玉一时情难自已,心慌气短着央求道:“王爷且稍歇,妾就为王爷祝酒。”

  贾璘却并不回应,她只得再告求道:“翠筠她们已然摆好了酒菜,千万不要冷了。王爷也不允无端损耗,是也不是?”

  听她这样说,贾璘也就点头认同。

  妙玉暗呼口气,施礼后被他拥着坐在餐桌边。再要谦辞避开,她只被贾璘按坐在身边。

  贾璘再命嬷嬷把贾莹抱来,妙玉笑着说道:“莹儿顽皮,王爷可别恼。”

她这样说自然只是提示,担心贾璘会对小儿不耐。

  此时两岁多的贾莹被嬷嬷抱到近前,贾璘微笑着伸手示意。贾莹肯定有些认生,但也极为乖巧地伸出两条粉嫩的手臂来。

  就此抱在怀里,贾璘见他长得白嫩可爱,开心地逗弄多时。总是不能打扰他用饭,嬷嬷稍后也就抱着贾莹退下。

  妙玉笑着赞道:“王爷的确耐心。”

贾璘随即赞道:“莹儿与妙玉品性极似,都是脾性温顺可爱。”

  妙玉脸上飞起红晕,连忙举杯祝酒。

  酒饭用罢,贾璘略作休息之后随即再次更衣。他与甄玉莲、金钏、玉钏等人分乘几乘小轿,在十几名侍卫的护卫下前去林府拜望。

  早有人报知了林如海,林府就此忙碌着接待。又听说贾璘只是乘坐小轿而来,林如海夫妇略微安心:贾璘这是以女婿身份前来拜见的。

  总是不能疏忽,两人更衣已毕来到后堂。林如海听说贾璘已经入府之后,先行出门迎接。

  贾璘望到林如海,立刻伏地拜礼,甄玉莲等人拜伏其后。林如海赶紧扶起他:“宁平王万勿多礼。”

贾璘起身再拱手施礼,甄玉莲等人先行转去后宅。

  贾璘步入堂内,眼见贾敏正微笑着静立等候,连忙说道:“岳母大人快坐。”

  一定要林如海与贾敏先行坐下,贾璘再拜在地上哽咽着说道:“璘忙于军伍公务,只被亲眷担心。岳父、岳母一家更是为璘几近零落,每念及此,璘羞愧难当。”

  想到自家当然是曾经倍为惊恐更的确家资耗尽,但林如海更知道贾璘更是历尽艰辛,无论是蛮荒之地还是叵测神京,都是贾璘经历过的可怕梦靥。不便多说其它,林如海只拭泪说了“皆为国事,本是应该”,就哽咽着不能再言。

  贾敏低泣着说道:“宁平王为家国可谓倾尽全力、百死尤能奋勇。我一家更被宁平王一直照应爱护,略尽微薄之力理所应当。”

  贾璘顿首再拜道:“岳父岳母大人即便不责怪,璘也自知再难报答关爱之情。”

  林如海慨然答道:“既然都为国事而奋身不顾,又有必要万民康乐的意愿,宁平王再别说这样的话。”

  贾璘称是后,再伏地拜礼道:“若岳父岳母勉为宽恕,璘就请迎娶黛玉小妹。”

  他说得诚恳,但林如海夫妇心中仍有思忖。贾璘转来江南,或者的确是想立刻迎娶林黛玉,但林氏夫妇更知道,他是要以金陵、扬州为基地,再次迅速北击金人的。

  此时即便答允两人完婚,林氏夫妇也知道只有更增加两个孩子之间的相互惦记,婚事也必然仓促。先不说林黛玉等候贾璘已有五六年之久而更不能草率,只说两人婚后就再分别,岂不又是另外的一份凄楚?

  林如海暂未作答,转头看向贾敏。也是做此想的贾敏,略作迟疑之后回复道:“宁平王见爱林氏,我们自然感恩不已。只是宁平王再要北征,依我之见,”

  贾璘虽然也知道此时迎娶林黛玉有匆忙之感,但出于对林氏夫妇与林黛玉的感激之情,他当然要做出这个表态。眼见林氏夫妇踟躇,贾璘就此回道:“璘只听岳父岳母大人之命就是。”

  贾敏点点头,接着说道:“因为近来听闻朝廷又要召老爷进京述职,我想着也要拜望老祖母及一众亲眷,也就准备一家人一起进京。”

  贾璘随即回道:“岳父岳母大人如此安排极善。璘就安心北征,必先令中原安定,再回京迎娶黛玉小妹。”

  彼此意见一致,林如海夫妇连忙起身。贾璘被林如海扶起,再施礼后落座在旁。

  念及听说之前贾氏尽没的事,此时的贾敏仍觉凄惨,再就略作了询问。贾璘只得大致说出详情,贾敏听了既有感伤也有无奈。

  “总是就此接受教训了,万望我亲族人等以后都是安好。”

贾敏祝愿着说道。

  这件事毕竟牵扯到皇权,几人不便再多评论。对于贾璘,林如海夫妇虽然称赞他文武齐全、接连立下奇功,却也知道他功高盖主,将来之事尤是不敢言。

  总是隐晦地叮嘱他“既身为军伍主官,宁平王就不可疏忽军权,以免属下误会军令”等话,林如海夫妇也就只有言说到此了。

  贾璘对此当然明白:自己因为军功而起,军权当然不能稍有须臾。否则别说自己,就是相关自己的一众亲族、挚友等,必是眨眼间就全部败没,再不用说与林黛玉的情意等话。

  彼此做了郑重的嘱咐与承诺,贾璘再请求会面林黛玉,林如海不便回应而找个借口告辞而去,贾敏随即点头作答:“黛玉在后宅必已着急拜见,宁平王自可前去。”

  贾璘起身施礼告退,才出来堂屋门口,就先见到林信快步近前。嘴里说了“给宁平王请安”,林信随后拜礼。

  连忙拉他起身,贾璘微笑着略微打量这个已是九岁的少年。林信面如冠玉、眉眼间神清气朗,既有林如海的儒雅,也从眼神中现出贾敏特有的聪敏。

  询问了他读书的状况,贾璘再笑着低声问道:“子美可还习武吗?”

  因为贾璘态度的温和,很快摆脱了略有敬畏心情的林信,先是抿着嘴发笑,再就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严厉的父亲林如海,他这才认真地拱拱手,再小声说道:“回王爷的话,信的确仍趁着闲暇练习一二。”

  贾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再凑近低声叮嘱道:“习武不可过度,以免累坏身体;读书需要勤谨,却也要注意适度休息。总之,文武之道都有张有弛,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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