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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并非无由(1 / 1)

坐在桌边的椅子里,贾璘喝了口茶,再悠悠地说道:“好香。”

夏金桂当即打了个寒颤,心里嘴里都无声地哀鸣一声:好惨。  脸上如是红炭,她也只得“嗯啊”地略微咳嗽一声,再开口说道:“侯爷哥哥可醒了酒?”

看向她,贾璘淡定地说道:“原本醉得并不深,却忽然惊醒,确乎觉得有些头痛。”

夏金桂再又觉得可气、好笑:是你头痛,还是我应该头痛?!  “或是屋里的香气重了些。”

她轻声说罢,贾璘自顾巡视一圈,点头称是道:“或者如此。寻常也有熏香,未如妹妹的更浓些。”

先是笑了笑,夏金桂的嘴角不禁僵住,只得略微福了福,嘴里道谢:“侯爷哥哥过誉了。”

两人似乎对着暗语,旁边的宝蟾即便大致猜出,却也不敢发笑,只是安静地低头站着。  “还好。”

贾璘说罢,再看着夏金桂说道,“妹妹有何事,请说来听。”

就此稳定了心神,夏金桂的眼中露出哀戚神色。再次福礼后,她幽怨地说道:“确有央告侯爷哥哥言语,只是觉得终究微末,而难以启齿。”

“就说来听。”

贾璘再喝口茶说罢,夏金桂仍是站着福礼后说道:“家里生意近来颇为不顺,原本按例敬奉到大内的,因为有了老太妃薨逝的事,也就暂时断了。可连带城内城外的铺子、仆役们,却仍要大把银子来维持。原本也对一众官贵送去,可近来也多被阻拦。”

桂花生意有了皇家的索求,自然可以获得丰厚利润。但既是因为夏家生活豪奢,再就因为近来时局不稳——宫里有了隆重的丧事,外面又多是与鞑靼、金人的激战。就连皇帝都为此节俭日常生活开支,百官当然不敢明显奢侈。  以夏家提供的桂花来说,每盆少则十几二十两银子,多则数百上千两银子,谁又能持续购买?  另外夏家既是田地多、铺子多、奴仆多,若是前面的桂花销路受到阻滞,其后的一应花销就显得可怕起来。  夏家明知现在严令不得筵饮聚会,却还是朦胧着办了这场酒宴,自然就有恳求各位富商捧场、各位官吏帮着找门路的暗意。另外就是贾璘的受邀前来,也令夏家喜出望外。  别说夏家,长安城中谁不知道贾璘备受皇帝恩宠,更还做事谨慎精明,只有功而无把柄受制于人呢。  夏母刻意单独宴请,夏金桂再适时出去敬酒,用意都是在讨好贾璘,希求获得他的帮助。  现在夏金桂说出实情,就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他。眼见她形容哀戚,却更有一份娇柔姿态,贾璘暗道: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不制服你,岂不就是白混了嘛。  暂且略作冥思状,他并未直接回应。夏金桂更觉着急,不禁凑前走了两步。她还未开口,却见贾璘忽然说道:“是了!”

夏金桂先是一颤,再又暗惊:什么是了?你果然是神人?就知道?  旁边的宝蟾见夏金桂慌乱的样子,就要忍不住发笑。却终究不敢,她使劲憋住气,却还是从嘴里发出“啵”的一声。  贾璘诧异地看向她,上下打量她几眼。宝蟾当即羞红了脸,脑袋垂到了颈胸前。  “你这蹄子好无礼!侯爷在此也敢混闹?!”

夏金桂当即气恼。但又觉得贾璘仍是神态安详,她又觉得自己如此显得过于娇悍而连忙住了口。  宝蟾不敢做声地退后几步,夏金桂仍是蹙眉盯看着。不敢再于原地站着,宝蟾就退出了屋门外候着。  贾璘再看过来,低声说道:“此事说来倒也简便。”

夏金桂一时没听清,再又躬身凑近前。却又觉得自己的粉白颈胸就此暴露于他的眼前,她连忙伸手抬起遮住,只做出一副恭顺虔诚的样子。  贾璘点头示意,夏金桂不觉得就坐在他的对面,听他说道:“我也见到你家桂花确实珍稀,想来也是耗费了许多人力财力,才能培养得到。你又说难以捱过目前时局,不如就大而化小。”

“如何呢?”

夏金桂再追问道。  “金贵的桂花暂且继续培育,但可用粗凡的,略微剪接之后,就于各铺子、市里去广为促销,呃,也就是多与贩卖!”

贾璘说罢,对她认真地点点头。  “却要如何做呢?”

夏金桂一时不明,再凑近问道。  贾璘咳嗽一声,自顾端起茶杯喝茶。夏金桂见他如此,不禁笑道:“奴家虽是女流,却也自觉非比寻常。侯爷哥哥尽管说,但若可行,奴家岂会没有足够的银子奉献?”

她原本还要等着贾璘再客气几句,却见他“咚”的一下把茶杯放回桌面。立刻觉得自己失礼,夏金桂就要起身致礼。贾璘略微伸手示意,却与她的手碰到了一起。  夏金桂一时着急,干脆地握着他的手,急切地说道:“求哥哥快说来。”

贾璘只得就此回道:“也分出大小盆,小的或者数十、百十钱,大的或者二三百钱。所谓薄利多销,必可支应夏家暂时银两周转之需。”

“呃,”夏金桂听了略有失望,贾璘却自信地说道:“眼下正值开春时节,原本并不缺花。你若信我,就快命人准备。如若不信,”说着,他就要起身。  夏金桂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咬咬牙说道:“侯爷哥哥见识自然多,奴家当然要听从。可,可这毕竟都是过小的生意,哪里能够凑得出许多银子?”

贾璘一只手被她按着暂也不抽回,另一只手在她眼中反复比划了一下,再认真地说道:“你就命人去准备,就进奉宫里的也多备一些。十万银子,”  夏金桂张嘴成圆,惊呼一声之后再说道:“可挣来十万?”

不屑地摆摆手,贾璘再说道:“我奉命为京营节度使,就由夏家捐献十万银子购买火器。”

夏金桂听了立刻腿软,险些“是了”裤子。她颤声说道:“我的爷,你这是要逼死奴家?”

笑了笑,贾璘自顾说道:“这是在成全你。”

见他再要起身,夏金桂再咬咬牙说道:“就听侯爷的话!侯爷暂在我家庄里住几天,容我与母亲就去筹备!”

“你可听清了我的话?”

贾璘冷冷地说罢,夏金桂就福了福说道:“本来就是为养活铺子和仆役。若侯爷哥哥说得确乎可行,奴家就捐二十万两又算得什么!”

“好。”

贾璘再握了握她的手,不禁皱眉说道,“如何冰冷?”

夏金桂下意识地连忙与他的手摩挲几下,就又觉得不对劲,再赶紧抽了回去。  两人才刚议定,就听门外的宝蟾说道:“院外说是冷二爷求见侯爷。”

贾璘说了“让他进来说话”,夏金桂连忙起身,带着宝蟾走去了隔壁的屋子。  冷子兴带着几分醉意,笑呵呵地走进来。拜了礼,他低声笑道:“谢侯爷给的好大赏赐!”

也笑了笑,贾璘只说道:“二哥只管去做,但只想着多给我留出购买火器的费用就可。”

“尽多就是。”

冷子兴说罢,再施礼后离去。  屋里再次安静,夏金桂回来施礼后,吩咐宝蟾再送来酒菜。贾璘只说不必,夏金桂还是再命两个丫鬟送来几碟精致点心算是宵夜,这才回去后宅与夏母商议。  这两个丫鬟就此静候服侍,贾璘略用了几块点心再要告辞。夏金桂听说后,与夏母同时过来相劝。  “听了我儿传侯爷的话,老身虽是不甚明了事理,却只有听从。”

夏母客气地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既然夏家在她的主持之下能够持续获得巨额财富,可知这个女人眼界开阔、颇为通晓官商勾连的好处。  贾璘也就点头赞道:“舅母胸襟宽广,堪称是为夏家做百年计。”

夏母福礼答谢,再笑着回道:“只心中觉得对得起先夫就是。老身终究一介女流,又并无子,不过是勉强支撑夏家门面,再就是为我桂儿略微操心罢了。”

这自然是事实,除了夏母的那个养子,将来或许会因为给夏母养老送终而获得一些财富之外,夏家资财当然基本都会归于夏金桂。  贾璘不禁笑道:“金桂妹妹也非寻常女子,自可辅助舅母兴盛家业。”

夏母与夏金桂听了各自欢喜,分别客气答谢。贾璘再说需要一万两银子“铺路”,这两人欣然答允。又见贾璘就要告辞,夏母连忙劝说道:“侯爷刚才的提议,老身觉得颇为在理。但终究做起来未必如意,就请侯爷在庄里小住几日,也算是给我们娘儿们做个指点。”

知道她并不放心,贾璘也就欣然同意。夏母顿时开心,夏金桂的脸上也笑意不断。再看向贾璘,她不觉想起不久前近来探看他,而被他捉去怀里很是一番抚弄的事,再就脸红到颈胸处。  贾璘推说疲乏,夏母就要告退,夏金桂却对旁边的那两个美艳丫鬟漠然说道:“后宅只好由你们尽心服侍侯爷。若侯爷稍有不如意,我定是不依的。”

两个丫鬟慌忙福礼答是,夏母与夏金桂这才在其余丫鬟、婆子的陪伴下,与贾璘告别离去。  屋内安静,两个丫鬟见贾璘仍是闷坐,不禁红着脸低声请求道:“侯爷也是辛苦,奴婢们虽然粗浅,也会勉力侍奉。”

打量了她们一眼,贾璘随后说道:“就做盥洗、更衣。”

一个丫鬟精心服侍,再有一人先去暖了被窝。贾璘随即自去榻上安睡,并不多予理会这两人。见他淡定从容,两个丫鬟固然安心不必再多奉献,却也对这个外貌英武、传说勇悍的人,多有安静观瞧。  之后的几天,贾璘除了上值,就是来到这个庄里暂住。薛蟠虽然偶尔跟着前来造访,也只充做了陪同亲戚的角色。  夏母听从了建议,就按照贾璘的吩咐去做,各处铺子、市里,连带庄园里都是繁忙的景象。  见他们准备的大差不差,贾璘随即拜访了五城兵马指挥使司裘良。两人见面直接单独会谈,贾璘只说是即将科考,外地举子、童生众多。眼下又是与金人交战频繁的特殊时刻,必要给予格外查问。  作为维护长安城治安的主官,裘良自然会重视而连连称是。贾璘就建议道:“凡入城及居于客栈的士子,或可佩戴桂花以识别考生身份。桂花寓意吉利,他们必会欣然答允。”

裘良自然不是傻子,知道贾璘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有意关照“桂花夏家”的生意。但这样做定是有惊扰之嫌,裘良并不敢当即认同。  贾璘转而笑道:“夏家是我亲戚,这是不假。士子们也或许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也不必强行勒令,但裘大人若能使坊间有了‘头戴桂花,今科必中’的传闻,这就成了都会喜悦的好事。”

说罢,他把袖内一张两千两的银票,直接放在了裘良的面前。  贾璘既是裘良之子裘方的引路人、顶头上司,又是皇帝倚重的人,再就有额外的银子可拿,派些什么人去民间做些美好祝愿的传说,于裘良而言也不是难事。  笑着拱手,裘良说道:“这事本就对士子们是关爱,又不是强迫谁。‘蟾宫折桂’本就吉祥,就听侯爷的建议试试。”

说罢,他当面将银票收入袖内,以示对贾璘的敬畏。  贾璘道谢离去,裘方再去找相关官员,如长安都尉、长安知府等人协同,明里暗里操办此事。  先是有许多士子模样的人,率先佩戴起从夏家铺子买来的桂花,或是几文钱至二三十文不等。这些人招摇于客栈、酒肆、妓馆乃至街头,纷纷说是“戴了夏家花,金榜名高挂”。各地来京的士子们随即跟风,就连普通百姓也纷纷讨个好彩头:夏家桂花原本昂贵,此时竟然可以戴在寻常人的头上!  长安一时风起,夏家的买卖就此活跃起来。  贾璘回到夏家庄园的时候,夏母请他前往后堂宴饮。推说累了,贾璘自去住处暂歇。  不多时,几名丫鬟流水一般把酒菜送来正屋。再就是夏母带着夏金桂亲自前来请安。  就此一起吃酒说笑,夏母称赞贾璘本领超凡,大事小情都是通透。贾璘并不作答,夏金桂连忙用眼神暗示了母亲,再陪着笑脸说道:“侯爷哥哥莫怪,母亲只是钦赞而随口说的。”

夏母也就醒悟过来,怎么敢把商人的生意与侯爷说到了一起?岂不是辱没了侯爷嘛!她连忙举杯谢罪道:“就说老身糊涂。生意上的事,自然与侯爷毫无关连。就是侯爷说了几句话,老身与金桂自去领悟的罢了。”

贾璘微笑着举杯回敬,勉强饮了半杯。见他神色终是有了不悦,夏母倍觉尴尬。再做了片刻,她以更衣为由暂且退去,却也不再返回。  席间就只夏金桂陪同,却还是见到贾璘神色冷漠。她思忖片刻,不禁低声问道:“侯爷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喜的事?若有,即可对小妹说说,权且算作解个闷子。”

贾璘就此打量着她,令她神识飘忽而又想起那个傍暮发生的事来。正觉得脸红再不敢抬头,夏金桂却听他自顾说道:“或是我饮酒过量,见到小妹此时装扮似乎与往日不同?未有当时见到桂花惊艳。”

夏金桂连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也就恍惚地明白了:自己今天的服饰偏于雅淡,就头饰也只是松松地挽了个堕马髻,想来也是发式名字不吉利。  “侯爷哥哥好记性,小妹的确忙着吩咐一众仆役,也疏忽了。”

夏金桂笑得灿烂,举杯说道,“就先赔罪,求侯爷勿怪小妹失礼。”

贾璘只说随意,也还是喝尽了杯中酒。夏金桂再略坐了坐,随后也以更衣为名暂且告退。  回去绣阁,她面对明镜不禁暗笑,再慨叹道:贾璘行事严谨,又早就听说是个多情的哥儿。我虽并非粗心,但终究才知道他的喜好。不就是桂花吗?就都给你。  想到这里,她见到镜中的自己已是玉脸红透。又才喝了酒,她想起那天被他摩挲的事,更觉面上滚烫。  伸手摸了摸,她竟然觉得手心也是烫的。  大家女子别说被人抚弄,就是被人看到、被人触碰了身子,甚至不是寻死觅活就是委身嫁与。夏金桂此时心思摇曳不定,也就可想而知。  贾璘自然非同寻常,否则夏金桂也不会刻意接近。虽然被他戏玩的确出于意料,但却也因此,更使得夏金桂的心旌摇荡。  以她家豪富来说,自然可以寻得大致相同的人家嫁去。但夏金桂却自恃另有些才学,更想从商人地位向上攀爬,却也是不易。  寻常官僚、士子,必定不会中得夏母与夏金桂的意。而过高的官贵,自然也不会娶商人之女为正妻。  这也就是已经十七岁的夏金桂,仍未能确定意中人的缘由。除此之外,就是她的脾性因为夏母的骄纵而张狂,也是寻常人家不敢求娶的。再也是夏家的生意目前看起来仍是阔大,终究比不得前几年。  总之,夏金桂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对贾璘的情意越来越重就是了。至于仍不能下定决心,她与夏母的犹豫,无非就是想再确认贾璘的本事,尤其是在佐助夏家这方面。  夏金桂略带幽思地对镜梳理打扮,既想要让自己成为新娘子,又想让自己成为“女细作”,来探知贾璘尽可能多的一切。  “姑娘已是极为娇美了,再不要施粉。”

旁边的丫鬟宝蟾笑着劝道。  就此醒过神来,夏金桂瞥了她一眼,再郑重地在两个倭髻上,安插妥当了金桂簪花。再又不放心,她让宝蟾取来一小枝开得正艳的桂花别在髻上。  衣裙已经更换为桂花纹饰的,她站起身,再让宝蟾把一只桂香香囊垂在腰侧,这才满意地返回贾璘住处。  才坐下来,她果然见到贾璘带有欣赏意味的眼神看过来。心里欢喜,她不禁笑着举杯说道:“未成想侯爷哥哥与奴家喜好相同。奴家再命人去做了新鲜的油炸骨头,转眼也就到了。先就请侯爷哥哥吃一大海!”

贾璘笑着举杯饮尽,果然就见一大盘油炸筋骨由宝蟾捧来。忍住笑,他看着夏金桂说道:“我们就来比试,看谁会吃得更多些。”

拿着一方绣着桂花图样的帕子,夏金桂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回道:“定是奴家了。”

“理应如此。”

贾璘笑着说道。  夏家的生意就此由民间转升到了一应官贵人家,贾璘再找借口,直接找到了大内总管夏守忠、戴权等人。  直接说了“亲戚夏家时下艰难,却仍可为大内敬献”的话,贾璘再暗示着说道:“桂花颇为吉利,民间一时佩戴、摆放风起,正可为大内带去吉祥。”

不用说,老太妃才薨逝,太上皇也是日渐衰颓。皇帝轶正忧心不已,作为内侍大太监的夏守忠、戴权等人,自然也在想办法邀宠讨好。  此时听了贾璘的话,两人先就有了认同,再又分别接了贾璘送来的各是三千两的银票。  没几天,夏母就在庄里接到了大内太监的宣谕:各样桂花盆栽、盆景,仍陆续送入宫内敬献。  夏母跪拜道谢之后,再急急忙忙地拉着女儿夏金桂转去后宅。来到贾璘住处,两人先就行了跪拜礼,再连声感恩道谢。  贾璘只是笑道:“我这里还余两千两银票,这就奉还。”

夏母与夏金桂如何还能收回来,只说“勉强算作侯爷的车马钱”。  贾璘只说不必,再又告辞道:“这银子还是留在这里。我多日未去拜会薛氏岳母,今天就去。”

夏母先说了些不舍他就此离去的话,再又想起来说道:“我们与薛家本也是亲戚,只是近些年各自忙碌而少有走动。侯爷的银子就是侯爷使用,老身再说句过分的话——就奉送薛母更是应该。”

夏母这样说并非无由,她是知道薛家女宝钗已是他的侧。目前薛家的买卖经营也缺乏资金,与夏家总还是亲戚。请贾璘这样转赠,夏母认为再为夏家赢得了在亲戚面前长脸的机会。更是讨好了贾璘,让他稍得夏家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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