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徐佑与陆知瑶在蓟京大学的校内慢慢的散步，一边欣赏着校园内的景色，一边不时的聊着天。 科研的工作固然紧迫，但必要的放松时间还是要有的。 即使脑力值已经达到了五百点以上，徐佑依然需要定时的清空一下疲劳度。 “阿吉姆诺夫前两天与我联系，希望有机会能够再次与我交流，还想要一些苏国的学生之后能来我们这里留学，学习一些最新的理论。还有舒尔茨，也有同样的想法，想把德意志的学生推荐过来。这在之前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徐佑说起这些来，心情非常的不错。 一直以来，我们国家最优秀的学生，大部分都会选择出国留学，去追求更好的学习环境与学习资源。 这样的选择是非常正常的，毕竟人往高处走，国外有更好的环境的话，出国留学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徐佑并没有选择出国，但徐佑知道自己是非常特殊的，他并不能在这方面强迫别人。 与其建议学生放弃出国，倒不如将国内的学习环境变得更好，从根本上去做出改变。 而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徐佑的确做到了这些，让蓟京大学等国内的高校，成为了世界上最优秀的高校之一。 来国内留学，已经成了很多国外优秀学生最优先的选择了。 “太好了，这回我们的优秀生源也不会再大量的流失到国外了。我们的学生素质是绝对不比国外的差的，当学习环境提升上来之后，我们的发展速度一定会越来越快的。”
徐佑和陆知瑶两人正谈话期间，这时突然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聂杰。 聂杰也马上注意到了徐佑和陆知瑶，走上前打起招呼。 “徐院士，好久不见啊！”
“聂杰，你不是早就毕业了吗，怎么又跑到学校里面了？”
“哦，就是之前一段时间感觉有些无聊，便又修了一个研究生，没事儿就过来上上课。以后我要是不下棋了，也可以像你搞些学术什么的，嘿嘿。”
老友相见，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动。 正好今天并不算太忙，徐佑便决定跟聂杰多聊一会儿。 “聂杰，今天忙吗？要不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请你喝茶。”
“我不忙，只要不打扰你就行。”
说着，徐佑和陆知瑶领着聂杰，来到了徐佑的办公室。 陆知瑶跟聂杰并不熟，便没有再跟两人待在一起，而在找林诗一起研究学术问题了。 嘱托崔颖帮着泡了一壶好茶后，徐佑和聂杰单独聊了起来。 “徐佑，我看到你最新发布的那篇论文了。比把组成物质的最基本粒子命名为黑子和白子，应该就是由围棋找到的灵感吧？”
“是的，最初的灵感的确就是来源于围棋。围棋中只有黑子和白子两种棋子，却能构成无数种可能性，这让我感到非常的震撼。而事实证明，构成物质的最基本粒子，的确也只有两种而已。”
提起围棋，聂杰的神情变得有些兴奋，似乎徐佑的理论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一样。 “怎么，要一起下盘棋吗？我让崔老师帮我准备棋盘和棋子过来。”
徐佑说道。 聂杰闻言却摇了摇头，好像对于对弈的事情却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下棋就算了吧，说起来我之所以想读研，很大程度上就是暂时不想下棋了。围棋早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对于对弈这件事情，我暂时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徐佑最近并没有与聂杰联系，不过对聂杰的近况也有一些了解。 不知为什么，聂杰最近的战绩非常的差，不仅在与南高丽棋手的对决中屡屡落败，连与国内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棋手对弈，也会爆出冷门。 这样的水平，明显不应该是聂杰的正常水平。 “怎么，聂杰，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徐佑问道。 “困难谈不上，或许应该是遇到心魔了吧。现在的我，对下棋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不管是与AI还是与人类棋手对弈，我都感觉非常的痛苦。”
听到聂杰的心声，徐佑也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于聂杰的心情，徐佑是能够理解的。 即使是徐佑自己，对于科研同样出现过短暂的厌倦情绪。 这样的心理非常的正常，不管你再怎么喜欢一项事物，让你几十年如一日的一直做这件事情，也难免会产生抗拒的心理。 人又不是机器，是不可能毫无情绪波动的。 “其实在一开始与人工智能对弈时，我的心里就有了一些阴影，只不过后来时间长，阴影就逐渐褪去了。而这些天来，在一直与人工智能的训练中，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已经背离了学棋时的初心。我的理想究竟是想成为最优秀的棋手，还是成为人工智能最优秀的学生？不管我如何努力，人工智能都是碾压我的存在。”
听完了聂杰的心声，徐佑也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同样的感受，楼嵩有过，徐佑自己也有过。 “说实话，这种与人工智能的训练模式我很不喜欢。每天都在研究软件的行棋，用胜率去决定哪一步棋更好，让我丝毫感觉不到下棋的乐趣。甚至在我参加比赛的时候，也会不时的走神去想这些事情，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住这种情绪。”
这也是为什么，聂杰在局势大好的情况下，也会突然下手错手，导致全盘皆失的原因。 “聂杰，说起来，这样的情绪其实每个人都有的。你曾经站在围棋的世界之巅上，有这些想法也非常正常。包括我自己，包括楼嵩，其实在面对人工智能时，也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所以，徐佑，你们是怎么克服的？”
“很简单，打不过就加入。”
徐佑笑着说道。 “打不过……就加入？”
“是啊。从计算的能力上来说，我们跟人工智能岂止是无法相比，甚至是差了几个数量级的。特别是像围棋这样比拼计算能力的运动，人类终究是比不过人工智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