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愣了愣,极快地反应了过来。 人与人之间长相不同,体型不同,声音不同也是正常的。 不过是声音难听了一点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虽然这难听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噪音。 “我不买鱼。”
他这四个字才刚刚出口,便看到黄兴扭头就准备重新回后面去。 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更多了一丝烦恼和厌恶。 “我想打听一下鲛人的事情。”
秦轩连忙说道。 黄兴的脚步略微顿了片刻,却未停下,而是继续往后面走去。 见此,秦轩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我愿意出灵石!”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黄兴终于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了一盆海鲈鱼前,拿起三寸长的小刀开始剖开鱼的肚子。 红色的鲜血燃在他的手上,黄兴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动容。 “你问鲛人的事情做什么?”
沙哑苍利的喉咙里发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鱼腹中的内脏掏了出来。 明明是在杀鱼,可却莫名给了秦轩一点杀人狂魔的惊悚感。 “我想要寻找鲛人泪。”
秦轩想了想,干脆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他有预感,如果随便编一个理由的话,恐怕眼前的男子会继续转身就走。 倒不如干脆说实话。 “鲛人泪?”
黄兴嗤笑一声,将已经被剖去内脏的海鲈鱼扔到了一个干净的盆子里。 已经死亡的鱼在被甩入盆子后,又不甘地跳动了两下。 这一幕看上去极为血腥,纵然是秦轩都难免有些心中不适。 “是的,听说那是至宝。”
秦轩搭腔说着,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五枚上品灵石,放在了桌子上。 即便是他,手中上品灵石的数量也不怎么多。 然而黄兴只是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低下了头。 重新拿起一直海鲈鱼放在了自己手中。 小刀捅入海鲈鱼的身体里,剖开它的腹部。 “既然是至宝,那这一点点灵石恐怕是太过于微不足道。”
黄兴低笑两声,他的叫声简直就像是在用手指甲划动玻璃一样。 难听到让秦轩整个人都忍不住打颤。 “但是我想获得的不过是鲛人的消息罢了。”
秦轩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来不管鲛人泪再怎么珍贵,也不过只是鲛人的眼泪罢了。 想必只要给够足够的利益诱惑或者武力压迫。 让鲛人流出一滴眼泪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而且秦轩现在还在怀疑,鲛人泪究竟是不是水灵珠。 按道理来说,鲛人哭一场怎么样也能哭出十多颗鲛人泪来。 水灵珠是聚集了水之精魄产生的,不应该同时出现这么多才对。 而且看这汪洋大海,这片海洋里最少都会有一个海洋群族才是。 黄兴笑了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抬手将那五枚上品灵石毫不留恋地扔回了秦轩怀中。 “就这一点点灵石,你竟然还想获得鲛人的消息,真是痴人说梦。”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步履蹒跚地准备回去休息。 罢了罢了,既然没有人来买鱼,那就不杀了吧。 杀太多就不新鲜了。 秦轩咬了咬牙,小镇上唯一的酒馆,应该是小镇消息聚汇的地方。 而他在那处都没有办法打探到一点儿有关于鲛人的消息。 那就说明在这个小镇上,可能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有关于鲛人的确切消息。 说不定眼前的黄兴便是知道鲛人消息的唯一一人了。 秦轩本来想用硬的,但当他看到黄兴走路一跛一跛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扭头便准备再出去和其他人打听一下。 都是一个小镇上的人,总不可能只有他黄兴一个知道有关鲛人的消息吧? 而且黄兴也是人,也是需要社交的。 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已经将有关鲛人的消息告诉其他人了呢? 看着秦轩离开的背影,黄兴露出了一抹嗤笑。 他躺在了床上,双目大睁的看着屋顶。 已经有两颗鲛人泪被带走了,这是最后一颗了。 秦轩走出黄兴鱼铺,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在不远处遛弯儿的老太太。 人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已经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当然,一般来说到了这个年纪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了。 所以这老太太便拥有足够的时间用来遛弯,已经来窥探一下秦轩找黄兴究竟要做什么。 就她和秦轩刚才的聊天,她敢确定秦轩不是来买鱼的。 “婆婆,你可知道鲛人的事情?”
还没等八卦的老太太凑过来开口呢,秦轩便先张嘴问道。 看这老太太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 本来一脸八卦,表情轻快的老太太在听到秦轩的问题后,脸色瞬间便严肃了不少。 她抬头望了望湛蓝色的天空,又看了看远处澎湃的海洋。 片刻后,叹了口气。 “后生,你来找黄兴就是为了问鲛人的事情吗?”
这就说的通了,黄兴这小子捕的鱼多,又有很多是小镇上其他渔民很难捕到,甚至压根就没见过的品种。 因此,这小子肯定去了被人没有去过的地方。 问他打探鲛人的事情,倒是有几分靠谱。 “是,但是我给的灵石太少,他不愿意告诉我。”
当着这位老太太的面,秦轩故意做出了几分委屈的模样来。 见这么帅的大小伙子一副如此委屈的表情,老太太忍不住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哎呀,这黄兴,不过就是个鲛人的消息罢了,还用得着灵石。 没事,婆婆告诉你,婆婆不要灵石。”
老太太说着,拉着秦轩到路边坐下,给他讲起了有关鲛人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许多许多鲛人浮上水面吸收月华。”
秦轩听到“很久很久之前”这几个字,就忍不住眉心一跳。 老太太这是在给他说消息还是在给他讲传说? 不过既然老太太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不管秦轩觉得有多么不靠谱,他还是打算乖乖听下去。 “在我约摸着七八岁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