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霎时,朝堂上的人都傻眼了。 一个个转过头,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上方的公子将闾。 连扶苏也不由投去了玩味的目光。 心中暗暗冷笑: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这个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自找的! 在场没有傻子,都听得出来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到底指谁。 孟大人身为吏中丞,入朝为官已经多年,可不是刚入朝堂的雏鸟。 只是最近几年表现平平并未得到升迁。 更何况后来秦轩又搞出一个推恩令来。 让士族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当然,这也和秦轩对士族看不顺眼有关。 毕竟,秦某人是要当二世皇帝的。 对于后世隋唐时期的门阀,作为上位者是深恶痛绝的! 连皇帝为了国家稳定都不敢与之硬扛,其势力可见一斑! 现在趁着千古一帝的在位,有人背锅,不收拾他们还更待何时呢? 双方的矛盾,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彻底结下了! 在士族眼中,秦某人比当年的商鞅还要仇视! 秦轩这番呵斥看似对孟大人说的,实则是在嘲讽他背后的人。 也就是上方的公子将闾! 要不是自己打压扶苏,哪里有将闾上来的机会? 要不是自己把朝堂之上的博士肃清一空,双方恐怕已经斗得如火如荼了! 那些博士又怎么可能看着扶苏失势,失去儒家独大的机会呢! 说到底,还是将闾日子过得太悠闲了! 把扶苏的力量清除,反倒让将闾忘乎所以了! 所以,秦轩是压根没把将闾放在眼里。 连巅峰时期的‘长公子’扶苏都被自己给打趴下了,更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鸟呢! 连羽翼都未丰满就想着大跨步争夺兵权,也不怕扯着蛋! 秦轩这一举动,就差没有指着将闾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将闾作为大秦的公子,始皇帝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大臣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口大骂,言语中颇为轻视。 心中顿时恼怒! 伸手指着下方的秦轩,气急的说道:“你…你…!”
嘴巴张了半天,硬是没能怼回去! 自己什么身份? 那可是大秦公子! 反倒是一个个大秦的臣子,竟然对公子口出狂言,这是要反了天啊! 这样的问话,他是怎么问得出口的! 秦轩转头看了一眼气得手臂发抖的将闾,唇角不由上扬。 不就是打嘴仗么。 当年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作为一个现代人哪个不是在网络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 论起骂仗来,将闾只是个弟弟! 孟大人看到公子气急,眉头不由一挑。 护主的机会来了! 义正言辞呵斥道:“大胆秦轩,竟敢对公子无礼,你敢藐视皇权,该当何罪!”
站在队列中的廷尉文杰垂着头,衣服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心里默念:听不到,听不到,惹不起惹不起! 对于黑面秦的强势和皇帝的宠信,这位掌管刑律的最是清楚。 让人望而生畏的廷尉署大牢,就差没成黑面秦的第二个家了! 文杰作为九卿,又掌握实权,清楚知道在这个敏感的位置上不能过早表态。 所以,他只忠于皇帝! 对于上面两位的争执,他是一个都惹不起。 打定了主意,只要皇帝不发话,他就绝不站出来的打算! 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吐槽:藐视皇权是什么罪,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啊! 傻鸟! 不过,廷尉可以装作听不到。 上方的将闾却不能不为投靠之人撑腰。 见没人敢出来作答,沉声道:“藐视皇权,按律当斩!”
秦轩皱起眉头,深深看了上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弟弟。 转头自顾自道:“嗯,吏中丞是六国余孽的细作,混入朝堂就是想挑拨坑害大秦重臣,实锤了!”
随即,转头望向门外沉声道:“本将军掌管大秦军务,你二人还想抗令不成?”
两名郎官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上方的皇帝。 见皇帝并未有阻拦的意思,迈步走进了大殿。 孟大人看到两名郎官走来,显然是要听命将自己拉出去腰斩弃市。 急忙转头向上方的后台投去求助的目光。 毫不犹豫跪在地上,凄苦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父皇~!”
将闾也立刻转身恭敬拜下,其意义不言而喻。 十几名投效了将闾的文臣武将见状,纷纷弯腰行礼道:“请陛下做主!”
秦轩冷冷扫了这十几人一眼,大手一挥。 下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叫人进来把这些六国奸细都拖下去腰斩!”
两名郎官见状,转身就要出去叫人。 突然 上方传来恼怒的呵斥声:“闭嘴!”
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个个心都悬了起来,都静静等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的话,将代表了到底谁胜谁负! 嬴政眉头紧皱,看着下方恭敬弯腰垂头的长子,太阳穴青筋怦怦直跳! 本来只是想让这个小子凭手段把挫一挫将闾的锐气。 毕竟,扶苏不争之后,将闾的气焰确实有些高涨,该打压一下了。 谁想到 那个混账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竟然把目标对准了下方的朝臣! 若是杀鸡儆猴也就罢了。 可瞧那个混账小子的疯劲,是要一口气杀掉十几名朝臣啊! 纵然等他册封太子之后,这些人肯定会被清理出朝堂,但那是有过程的,而且手段也不会如此强烈! 嬴政要是再不站出来说话,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要少多少大臣呢! 威严的目光扫视,沉声道:“上将军秦轩!”
顿时,将闾和部属身子不由一颤。 在称呼前面加了上将军头衔,这个就耐人寻味了! 尤其是那些被迫无奈站出来的朝堂,心里那叫一个苦。 若此次黑面秦没有失势,以其睚眦必报的性格,想想就一阵肝颤! 秦轩眉头一扬,得意扫视了一圈。 朗声道:“臣在!”
嬴政几乎是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道:“你…站直了!没有朕的口谕,不得挪动半分!”
说完,起身大步离开了。 秦轩看着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脚下。 诧异的嘀咕:“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