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去,和其他反贼一同坑杀!”
赵高得到示意,拉长了声调吆喝。 四名卫士立刻押着两人出了大殿。 那名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倒是挺硬气,从头到尾也没有喊出求饶的话。 魏咎不甘的转头大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可惜,魏国已经不复存在,他也不再是魏国公子。 在皇帝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 既然要让人敬畏,又怎么会饶过他呢。 到时候报纸还会大肆宣传,前魏国公子魏咎叛乱被俘,连同属下反贼一同坑杀的事情。 扶苏看着被押出去的两人,眼中露出焦急之色。 转身张了张嘴就想要求情。 不为二人,而是为四万的俘虏。 毕竟,一次屠杀四万俘虏,对大秦名声不利。 当年白起坑杀三十万俘虏,可是被六国之人一直骂到现在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上方的皇帝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大殿。 其他人看到皇帝走了,心中也松了口气。 方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皇帝会深挖。 在场的不少人和姜淮的关系可是很近的。 尤其是同为士族出身的朝臣,在推恩令之后已经结为盟友。 看到同僚被收入廷尉府审讯,心中自然忐忑。 不过皇帝此刻没有深挖追究,那就代表没事了。 大殿里,朝臣们纷纷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皇帝都已经走了,他们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哼~!”
扶苏冷哼一声,恼怒的转身离去。 原本还想救下四万人,让他们能够回乡务农,必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谁想到,全被黑面秦给破坏了,怎么不恼怒呢! 不过他也知道此人位高权重,又深得皇帝宠信,即便心里不满也不能太过。 冷哼一声,已经是极限了。 秦轩对冷哼和不满的眼神视而不见,直接无视了。 原本是想和稀泥不得罪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得罪,那就不需要再虚与委蛇了。 扶苏的耿直脾气可是连始皇帝都敢杠的,与他怄气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随即,将闾走到近前,打了个招呼。 做足了礼数,才笑着转身离开。 虽然今日皇帝并未采用自己的建议,但是总体上来说也算是赢了兄长一局,已经心满意足了。 继续多胜几次,父皇自然知道哪个儿子更适合当继承人。 至于秦轩,那是外臣,即便皇帝再是宠信,终究只是臣子,不构成威胁。 只要能胜过兄长扶苏,就算达到目的了! 李斯、王翦二人打了个招呼结伴离去。 二人此次并没有叫秦轩一起出宫。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皇帝必然会相招。 这小子在胶东郡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必须得给皇帝一个说法。 也就是这位仗着大秦长公子身份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要是换了一个臣子敢这么干,早就被夷三族了! 哪里还有机会坐在咸阳宫里悠闲的喝酒吃肉! 果然 仅仅过了片刻,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快步走来。 低声说道:“少爷,陛下召见您。”
“知道了。”
秦轩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扭头左右看了看。 低声道:“老赵,陛下心情如何?”
赵高也扭头看了看左右,见身边无人。 咧嘴笑道:“好得很呢!”
秦轩诧异的眨巴着眼睛:“老赵,你可别蒙我,方才老头子可是被气走的!似乎,对推起来的两个继承人都不太满意啊。”
Duang~! 赵高眨巴着小眼睛,惊讶得目瞪口呆。 竟然敢称呼陛下为老头子…… 整个大秦,怕也就只有这位才敢了! 赵高急忙岔开称呼问题,低声解释道:“请公子放心,陛下心情好着呢! 奴臣跟随陛下多年,肯定不会弄错的。 您此战抓获四万俘虏,又在咸阳城外搞了一出献俘,陛下那是由衷的高兴! 要不然,怎么会举办庆功宴呢!”
秦轩手指在下巴摩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走的时候脸色不好,没想到居然是偷着乐。 都说帝心难测,此言果然不虚! 赵高看到殿中大臣都已离去,压低声音笑道:“陛下把将闾公子推出来和扶苏公子打擂台,只是吸引其他人主意的幌子而已。 陛下真正的目的,只是借用他俩的争斗,掩盖真正的继承人! 既然对他们都没有指望,又何来失望一说呢?”
秦轩微微颔首,赞同了这个说法。 眯起眼睛低声道:“那陛下真正的的继承人是……?”
赵高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咧嘴发出无声的笑容。 秦轩见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也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毕竟,这个皇帝身边的心腹已经跟随了多年。 皇帝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后续他要什么。 对立储君这种大事,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赵高若是没有一颗九曲玲珑心,又怎么能做到让皇帝金口玉言免了律法的死罪呢! 只是,有些话不敢说而已。 现在是铁了心要抱紧这位最有前途公子的大腿,为了显示能力才会给予回应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立储君的问题实在过于敏感。 赵高急忙催促道:“少爷,我们赶紧过去吧,陛下还等着呢。”
“好!”
秦轩微微颔首,在带领下快步穿过守卫森严的宫殿,进入了一座大殿中。 为了安全,皇帝的行踪也只有这位心腹近侍才知道。 赵高跨过门槛,快步走到近前恭敬的汇报:“启禀陛下,上将军到。”
“让他给朕滚进来!”
嬴政头也没抬,继续批示公文。 赵高急忙转身,把在外面的秦轩带了进来,再小心翼翼关上了大门。 然后退到了皇帝身旁,小心翼翼帮忙磨墨。 秦轩理了理身上的黑甲,恭敬的行礼:“儿子给父亲请安!”
赵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方才一直在担心,万一这位说漏嘴,喊出一声老头子,那乐子就大了! 背后说说,和当面喊出来,区别可大了去! 嬴政一份一份的批阅奏折,仿佛把眼前躬身行礼的青年给忘了一般,神情很是专注。 直到一炷香后,才放下毛笔,抿了一口茶水。 看着下方保持着行李姿势的儿子,揶揄的笑道: “嬴轩,听闻最近你发了财,已经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