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不由好奇的探头看去,眼中透着期盼。 以头曼在草原上纵横多年,论起积蓄的财富来,绝对不是这二人能比拟的。 堂堂大单于送出的礼物,想来应该不会差! 盖子打开,顿时一股子膻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装的满满都是兽皮。 左贤王拿起最上面的兽皮,傲然说道:“这是箭术最精准的勇士所捕杀,箭头从眼睛里射进去,保证了整张皮毛的完好! 还有这个,乃是一只白色狼王的皮毛……。”
左贤王洋洋洒洒的介绍着兽皮的不凡来历,但眼中却透着几分尴尬。 毕竟,前面两人所送的礼物里,除了皮毛之外还包含了独特之物。 但自己拿出来的,仅仅也只是兽皮而已。 左贤王一边解释,心里却透着无奈。 这些东西,都是按大单于的要求准备。 独特之物,自然是有。 可那是送给皇帝的礼物,现在若是送了,等见了皇帝拿什么送。 即便看到对方兴致缺缺,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也化解尴尬。 谁让大单于对于这个大秦的上将军恨之入骨呢。 这次让其代替前来,只是想和大秦皇帝建立邦交。 压根就没想过和那个让其损兵折将,还地盘大大缩水的秦将攀交情。 不将他碎尸万段就不错了,还送礼物,想多了! 左贤王也只能硬着头皮送了一些兽皮。 毕竟按照秦人的规矩,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秦轩坐在椅子上,兴致乏乏的开口道:“嗯,头曼有心了,不用介绍了。”
左贤王讪讪笑了笑,盖上了箱子。 一张粗狂的脸色,已经胀得通红! 丢脸啊! 而且还是当着两个反贼的面丢脸,颜面何存啊! 比起秦人来,这些粗狂的草原汉子更看重脸面! 坐了半天,都没有听到重新上茶的指示,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尤其是看到冒顿和伊摩利悠闲的抿着刚端上来的茶水,一脸得意,眯着眼睛看笑话的模样。 就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得了! 秦某人可是很现实的,没好处,凭啥给他优待,自己又不是他爹! 这就是国家强大的优势。 可以丝毫不顾及脸面,更不怕得罪。 想要做什么,全凭着性子来。 以秦国的强大,得罪了左贤王,甚至是后面的头曼又如何。 弱者,即便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秦轩抿了一口茶水,玩味的说道:“头曼的风格,还真是节俭啊。”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左贤王羞得满脸通红。 这是在讽刺头曼抠门呢。 而且之前对冒顿和伊摩利的称呼后面,都加了单于的后缀。 独独在提到头曼的时候,没有称呼单于。 内心的不满之意,表露无遗。 左贤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咬后牙槽,额头青筋怦怦直跳。 把正统的头曼单于忽略,偏偏称呼两个反贼为单于,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可是,又怎么样呢? 心中有再大的愤怒,也只能忍了! 秦轩抿着茶水,眼睛余光看了一眼左贤王,唇角不由上扬。 从内心来说,秦某人对匈奴是极为看不顺眼的。 毕竟,匈奴袭扰中原多年,犯下的罪孽是馨竹难书。 无数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弄得是天怒人怨。 也就是现在大秦实力不允许,否则非得深入草原灭了他们不可! 不过,只要按照计划来,彻底将匈奴赶出草原的时刻也不远了。 等到三座新城筑成,就是大秦用兵的壁垒。 到时候再深入草原腹地,无论是进退都有余力了。 大大缩短的补给线,也让粮道补给变得更安全。 有了礼物的敲门砖,聊天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伊摩利和冒顿也提出了交易的请求。 秦轩高举屠刀,狠狠的宰了二人一刀。 等确定二人已经拿不出多余的战马、牛羊和奴隶作为交换,才就此作罢。 不过在物资的搭配上,还是给了伊摩利特殊照顾。 单就淘汰下来交易的青铜剑,给予的数量就比给冒顿多了一倍。 至于头曼那边,只能用高昂的代价换来粮草。 以大秦目前的国力,这些粮草还交易得起。 至于明年的交易,以秦轩的后手,就更没问题了。 这次交易的战马,足以武装一万骑兵了! 秦轩拿了好处,热情的招待三人吃了一顿添加了孜然和辣椒面的烤羊。 香辣可口的味道,让第一次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三人差点没把舌头都给嚼下来! 大秦第一次接见外使,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翌日 秦轩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 由于昨晚喝了不少酒,午餐只是简单吃了一点清淡的食物。 喝了一壶茶水,琢磨着皇帝开始办公了,才换好衣服,登上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宫门外,卫士严密的巡视。 秦轩下了马车,亮出皇帝御赐的令牌。 宫门开启,阔步走了进去。 手里,拿着昨日和匈奴三方势力商谈的交易表格。 心里暗暗琢磨,想来东胡的使者最近一两天就该到了吧……。 在秦轩的认知里,后世的李二皇帝不惜倒贴都要绷面子搞出一个万邦来朝。 毕竟,皇帝过大寿,其他邦国纷纷来朝拜,倍有面子! 现在自己给亲爹也搞这么一出,想来应该能讨得欢心。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秦某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想法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以前保留的一些强国后手,也可以提前拿出来了。 讲真,秦某人对当皇帝真没什么兴趣。 若是可以的话,更宁愿做一个为非作歹只知道享乐的纨绔! 只要亲爹够强,够给力,在大秦就能横着走! 别人都是想着望子成龙,而秦轩则想着望父成龙。 以后拼爹,那才舒坦! 赵高接到谒者汇报,匆匆出来迎接。 在带领下七拐八绕,进入了一处偏殿中。 此刻,嬴政高坐上方,脸色似乎不太好。 李斯和王翦垂着头站在一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在下方,站着一个年轻的身影。 从儒雅的背影看,应该是扶苏。 秦轩站在门口,脸色一怔,好奇的问道:“扶苏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