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立刻飘出一股带着腥味的恶臭。 入眼处,一片狼藉! 屋里的惨状,简直比进了盗贼还要凌乱。 甚至,在跨过门槛处,还有一堆出恭污物! 要是不留意脚下,很容易一脚直接踩上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将闾咬紧后牙槽,气得脸色通红,愤怒的目光让两眼变得发红! 连素来儒雅的扶苏看到这幅景象,额头也青筋怦怦直跳。 这里是嬴政的故居,也可以当成是他们的一处祖宅。 现在故居变成如此凌乱,甚至还有肮脏之物堵在大门处,这是持赤果果的侮辱。 是对嬴姓皇族的挑衅! 郡守和郡尉看到前方几个年轻人愣在门外,急忙好奇的凑了上去。 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两人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惊怒之色。 这里可是他们的管辖范围,出了任何事件,他们都有责任。 更何况这里还是始皇帝的故居,竟然被人如此糟蹋。 真要清算起来,二人难逃失职之责! 又怎么会不怒呢! 将闾额头青筋怦怦直跳,后牙槽都快咬碎。 愤怒的大吼:“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郡守和郡尉心头一跳,相互对视一眼,急忙上跪地道:“是下官失职,还请公子责罚!”
以二人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向皇子下跪的。 但这次的事关皇族尊严,事情已经大发了! 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不知道还要发多大的雷霆之怒。 二人别说能否保住官职,能不会因为失职而下狱问责就该庆幸了! 这个时候立刻认错争取上峰宽恕才是首要。 若是解释,反倒会被认为是狡辩,会更进一步激怒上位者。 两人都是人精,二话不说就下跪,姿态放得很低。 跪下,是对皇权的敬畏,也是一种态度。 等传到皇帝耳朵里的时候,也会因为态度谦卑而从轻处罚。 那种死鸭子嘴硬,除了极个别因为其他因素逃过一劫,基本下场都是凉凉。 所以,认错求得原谅第一。 等到对方气消了之后再解释,才听得进去。 扶苏看着二位封疆大吏跪在地上,脸色铁青。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其他的小事,他乐的展现仁厚一面。 求贤若渴的将其扶起,但是事关嬴姓尊严,连素来儒雅的扶苏也气得咬牙切齿。 沉声下令道:“立刻命人打扫干净,必查明是谁人所为!”
“喏!”
郡守急忙应下,转身挥手就要安排人进屋收拾。 不过 就在仆役和地方守军要进屋的时候,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先一步跨过了门槛。 “上将军……!”
将闾见状,急忙就要伸手阻拦。 毕竟,屋子里的恶臭直冲脑门,让养尊处优的公子实在难以忍受! 不过在略作犹豫后,立刻跟了进去。 将闾已经把这个年轻的咸阳新贵看作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人物,只要有示好的机会绝不会错过! 这种时候不顾恶臭的同甘共苦,更能增进彼此的感情不是? 秦轩走入昏暗的屋内,目光四处扫视,眉头紧锁。 将闾急忙走到旁边,也仰头四处查看。 顿时,眉头倒竖,眼里里快喷出火来。 入眼处就看到在墙上写着几个大字,字迹颜色深谙似乎是用血写成。 四个大字——推翻暴秦! 在大字的周围,还凌乱的写了很多小字。 意思都是推翻暴秦,复辟赵国一类的激烈言辞。 甚至还拿嬴政的母亲说事,大肆抨击赵政的身份存疑。 这是犯了大忌! 扶苏看到二人身体仰头发怔,也迈步走了进去。 当看清墙上的赵国文字后,以扶苏深受儒家思想荼毒的伪善也气得想杀人! 郡守和郡尉挥退下人,也紧忙跟了进来。 看到墙上的血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没想到,从外表看起来并无异常的皇帝故居,内里竟然被祸害成了这般模样! 在故居修缮完成后,外门就用铁链封锁,任何人不得庭院范围。 在巡逻的时候,每次都是重点关注目标。 不过巡逻的地方守军看到故居一切如故,并没有破损什么也就没在意。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人趁夜偷偷潜入,并把内里祸害成这般模样。 单是这些反秦的言论,抓住了要灭九族! 郡守和郡尉傻眼了。 二人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只知道两位公子是来代替皇帝祭拜授业恩师的。 也想过可能会来故居看看。 但是这里常年无人居住,以公子的尊贵的身份想来不会选择住在这里。 所以在询问了故居是否如常的之后,便没有再进入检查。 谁想到,外面看起来无异常的故居,内里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这是天要塌下来的节奏啊! 秦轩背负双手,眉头紧锁。 借着从木窗分析中透进来的阳光四处查看。 忽然,眉头一挑,几步走到了角落。 在角落中,郝然有一个刚好供人钻入的洞口。 在秦轩的记忆中,这个位置的外墙放着很多稻草。 从外面看的话,刚好掩盖了大洞。 也难怪巡逻的地方军没有发现。 除非进入屋内,否则从外面绝无发现的可能。 但是这里是皇帝故居,又岂是能随随便便进入的。 犯案之人也正是利用了这点,才能从容不迫完成。 并趁着夜色顺利从破洞出溜走。 赵国从来不乏反秦义士,甚至还有自诩游侠的暗中袭击落单的秦军士兵。 但是对一处故居如此糟蹋羞辱,作实有些过分了。 郡守和郡尉额头冷汗直流,后心已经被冷汗浸透。 皇帝的故居被人破坏成这般模样,还被写下了反秦标语,他们难辞其咎! 郡守急忙上前,义愤填膺道:“二位公子息怒,下官立刻派人全程缉拿,必将贼人抓捕归案!”
说完,转身就要布置人手调查抓捕。 忽然,身后传来冷笑声:“抓?怎么抓?随便抓几个人屈打成招,然后交差应付?”
秦轩脸色难看,目光中透着讥讽之色。 墙上字迹暗淡,至少已经写了好几个月,现在就算想查也不可能了。 真要论起愤怒来,秦某人才是最恼怒的! 因为,这意味着需要多处理一件麻烦事! 秦某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