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皆尽归鞘,覆盖着大半个沙滩的皆尽空间彻底消失,整个海岸再度恢复了那蓝天白云的模样。
那无时无刻似是充满了血腥味的恐怖灵压,也是瞬间消散不见。 唯有那在身后披着长发,看上去温婉典雅的卯之花烈,远远看去也再无之前那可怖的姿态,反而偶尔掩嘴地与眉眼之间流露着欣赏的“黑崎诚”相互吹捧着。 也直到此时,京乐春水才注意到在消散的皆尽空间一角还躲着几道身影,井上织姬、涅音无、斯诺帕斯以及黑猫夜一。 不过由于涅音无与斯诺帕斯所使用的特殊人偶义骸,几乎是彻底掩盖着涅音无与斯诺帕斯所有的气息与灵压。 只是,就连暗中监视了空座町多年的蓝染惣右介都没有发现斯诺帕斯的真实身份,更别说京乐春水有没有察觉异常的可能。 因此,京乐春水也没有在意井上织姬等人的存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卯之花烈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带着碎蜂、日番谷冬狮郎朝着卯之花烈的方向靠近。 无论如何说,那一位曾经为整个尸魂界带来一片血色的卯之花烈,居然能够在厮杀状态之中保持理智并且手下留情。 这一幕,在京乐春水的眼中可谓是充满了虚幻之感,甚至让京乐春水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是蓝染惣右介所制造的虚假。 而背对着京乐春水等人的千手诚察觉到他们的靠近,原本正在不断地吹捧赞赏着卯之花烈的语气一转,开口问道。 “说起来,卯之花队长是如何做到的?我原本都怀疑卯之花队长已经是彻底失控暴走的状态,没想到最后却对我手下留情了。”卯之花烈闻言,温婉的眼眸略微一垂,手掌似是不自觉地轻轻一抚刀柄,就像是在怀念着什么重要之人似的,带着几分感慨与哀怨地答道。 “唉,曾经心无牵挂,刀刃所过之处自然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停留;但当心中有了牵挂,刀刃的重量自然也就会不知不觉地随之改变。”
“心有牵挂?”
千手诚似是相当意外地问道,靠近了一定距离的京乐春水、碎蜂以及日番谷冬狮郎也忍不住耳朵悄然竖起。 “人呐,或许面对生者之时没办法意识到对方的重量,但当生者逝去,随着对方的那部分重量消失之后,才能意识到内心随之缺失的范围是何等之大……” 卯之花烈依据着千手诚所准备的话术开口说着,但那无懈可击的黯然幽怨表情,却仿佛让卯之花烈的背影像极了一个等候爱人数以百年的孤寂之人。 这一刻,别说是京乐春书、碎蜂以及日番谷冬狮郎等死神顿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就连千手诚都莫名地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就仿佛自己做出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随即,卯之花烈那温婉的笑容似是多了一分勉强地说道。 “因此,遵循着诚之所想所期盼所守护的,我决不允许尸魂界遭到了毁灭……” “而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相当有道理,仅仅凭借着医术是拯救不了尸魂界的,唯有拔刀才是唯一的选择。”
顿了顿,卯之花烈当着众多死神的面前,然后朝着千手诚略微躬身致歉道。“抱歉,为了尝试控制自己,我无礼地贸然对黑崎诚先生出手试刀,还请原谅。”
“因为在现世也好,亦或者是尸魂界也好,除了山本总队长之外,也唯有黑崎诚先生具备抵挡住我完全解放另一面的可能。”
千手诚闻言,似是对于眼前有着大和抚子风格一般的卯之花烈有些不太适应,表情有些羞涩地涨红,连忙地侧身躲过卯之花烈的致歉,说道。 “没关系,能够帮到卯之花队长就好,并且在与卯之花队长的切磋之中我也是受益良多。”
卯之花烈一听,那温柔的眼眸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渴望,以着不符合既定安排的话语脱口而出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今后可能就要偶尔麻烦黑崎诚先生指教了。”
毕竟,就如同千手诚对于卯之花烈的温柔没有抵抗力一般,卯之花烈对于与千手诚厮杀一事也是完全没有抵挡力。 而这样一说,卯之花烈感觉自己过几天瘾头上来了,完全又能光明正大地跟诚进行最为原始又激烈的厮杀了。 只是,卯之花烈这一连串话被千手诚所精心雕琢的话语在其余死神听来,却不亚于在他们的内心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敬佩、憧憬、仰慕…… 一时间,众多死神们看向卯之花烈的眼神纷纷产生着如此变化。 再配合着京乐春水所陈述的卯之花烈千年前事迹,这反倒是让卯之花烈的形象彻底在死神们的心中丰满且伟岸了起来。 曾欲在尸魂界之中寻一对手而不得,之后卯之花烈为了选择等待对手选择了封刀,并且转而成为了四番队队长治愈了无数伤者且拯救了无数的生命…… 而后,则是与弟子千手诚的相遇,让原本心无牵挂的卯之花烈内心多了羁绊与重量,从而以着难以想象的觉悟克服了本能,以着理智真正地握住了刀刃,然后秉承着心中那一份重量……挥刀! 只是…… “诚君~” 碎蜂的眼角不自觉地再度湿润,顿生感同身受。 这一刻,碎蜂感觉自己与卯之花烈的处境、觉悟以及痛苦悲伤都是那么的相似。 那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轨迹,自己则也只能以这一生去维系那个男人所守护之物。 至于京乐春水的脸色则是不禁出现了几分复杂,明明假如卯之花烈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厮杀状态,那对于如今风雨飘摇的静灵庭而言无疑多了一根擎天之柱。 只是,京乐春水隐隐之间已经能够预料战斗、谋略、治疗等等方面尽皆是全能的卯之花烈,绝对会将卯之花烈原本就相当惊人的声望推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威胁…… 这一刻,京乐春水顿感一种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地位遭到威胁的感觉,以至于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