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间,夜摇光感觉到了片刻被撑裂的疼痛以外,在孩子滑出体外之后,夜摇光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气涌入她的身体,将她浑身的浊气都一扫而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天地间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她酸软无力的四肢,正在被一股清凉的气息慢慢的修复,那一股凉气所过之处,拂去了她所有的疲惫与痛意,让她的身体慢慢凝集气力量。 夜摇光完全不知道她浑身沐浴在一道道宛如佛像光环的金色光芒之中,温亭湛也看不见,只觉得他抱着夜摇光的身体,有着一股令人安详的气息在流窜,而他们的孩子光溜溜的躺在夜摇光的双腿之间,他想要伸手去将他抱起来。却仿佛隔了一道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可他伸手却触碰不到。 他小小的一团,没有其他孩子刚刚出生那样的污浊,浑身干净的仿佛在发光,他除了刚刚出来的时候叫了一声,然后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还在母亲腹中的姿势,半弯着呈现月牙形。仿佛合着双手枕着他的小脑袋,让温亭湛看着,心里柔软成一片,这是他和摇摇的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温亭湛的目光柔和温暖,金子的双眼却满是惊骇,它看到了佛光! 乃是佛子转世才有的佛光,目光顺着佛光落下来,投在那小小的一团身上,它的眉头都皱成一团,如果是佛子……举凡佛子转世投身,那都是有大使命。 它不敢深想下去,这时候夜摇光已经吸纳了孩子反哺回来的所有灵气,夜摇光顿时浑身精力充沛的一跃坐起身,她清亮的眼眸,敏捷的动作,哪里像一个刚刚产子的妇人?将温亭湛都骇了一跳,夜摇光却没有看他,她第一时间目光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她只听到了孩子苦了一声,有些担心孩子的安康。 夜摇光伸手,蕴含着五行之气的两指将他们相连的脐带剪断,动作温柔双手甚至带着一点点轻轻的颤抖将他抱起来,他的肌肤好光滑,身子骨好软,软的夜摇光不由一再的放轻动作,深怕让他不舒服。 意念一动,她往日给小孩子做的衣裳就落在了温亭湛的手上:“快给他穿上,不要让他着凉。”
“金子!”
温亭湛喊了一声,就让开了路,他先去给夜摇光护理身子,让金子来接手小家伙,给小家伙穿衣。 夜摇光看着奔过来伸出毛乎乎双手的金子,她不乐意:“你让开,别扎着我儿子。”
金子委屈的看着它的双手,它身上的毛多柔顺?随着它的修为加深,就越发的柔软光泽,比兔毛都不逊色,竟然被师傅嫌弃! 金子握着拳头捶胸顿足,它觉得它要失宠了…… 夜摇光由着温亭湛折腾她,自己完全不受影响的轻手轻脚的给儿子穿上她做的小衣服,将儿子包裹好之后,她抱在怀里,忍不住就用她的小脸蛋去蹭了蹭他。 “咯咯咯……”小家伙欢快的笑出了声。 夜摇光的眼睛更柔软了,她的手指勾住他的手指,将自己的五行之气输入他的体内,去探查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是健康的,用五行之气给他梳理了之后。就抱在怀里,一幅有子万事足的模样,舍不得撒手。 温亭湛忙活完,就看到夜摇光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吃味,目光就那么直溜溜的落在夜摇光的身上。 也许是温亭湛那看似平淡的眼神幽怨太深,以至于夜摇光想忽视都不行,她抬起头,立刻动了动身子,将孩子和自己都窝进温亭湛的怀里:“你看,我们的儿子,他是不是好可爱?”
可爱?温亭湛低头看了一眼,软软雪雪的一团,被夜摇光用大红色的襁褓给包起来,更衬得玉雪可爱,黑漆漆圆圆当真像极了一颗黑珍珠的眼睛和温亭湛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小脸虽然不皱巴巴,还完全没有张开,但依稀知道一定很好看,躺在母亲的怀里,眼睛就直溜溜的盯着母亲,仿佛在好奇仿佛在欢喜,看不出情绪,乖巧的不哭不闹,这个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宝宝,温亭湛这一刻却总觉得不舒服,他努力的想要挑一根刺出来。 却发现好像都是徒劳,越是如此,心里越发的别扭。才刚刚出身,就知道卖乖讨好,以后一定是个不省心的。 小宝宝完全不知道他爹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如果有思想定然会大呼冤枉,人家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宝宝,人家作为佛子转世,怎么也得与众不同点,不能像个平常的宝宝那么大哭大闹!人家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不省心了? 见温亭湛迟迟没有回答,夜摇光不由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不可爱么?”
温亭湛哪里敢说不可爱,但是他现在郁闷着呢,于是闷闷的点了点头。 显然,温亭湛的反应让夜摇光不满意,她用手肘捅了温亭湛一下,然后伸手解开衣襟,对温亭湛道:“闭上眼睛,我要喂儿子!”
温亭湛顿时就更郁闷了,他的夫人他什么地方没有看到过,现在他最爱的地方之一要分享给臭小子,还不给他看了。但是在夫人越来越暗沉的目光下,温亭湛还是乖乖的听话,一肚子郁结之气无法发作的他,看着还在张望的金子:“非礼勿视!”
金子缩了缩脖子,立刻遁了,怨夫之气已经凝聚直逼邪灵,它还是溜之大吉为好,省得被殃及池鱼。 “小宝贝,来吃东西,饿不饿?都是娘不好,险些忘了你还饿着肚子呢……”夜摇光的那声音,温柔的让温亭湛抓心挠肺,记忆之中他家夫人就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想当初他和夫人相遇的时候,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呢! 为何夫人当年也不曾这样温柔的对他! 令温亭湛更不舒服的声音还在后头,儿子那砸吧砸吧的声音,吃的多欢快啊! 吃就吃,还弄出声响,这个不孝子,定然是故意的,故意向他这个父亲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