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瞧着她的动作,十分暖心,“今个儿怎么一起来了?”
湘毓馆自她生产后便做活动,已有几日了。听闻生意极好,白日里客人都堆满了,纱洛和姑娘们忙的团团转。纱洛将带来的东西放下,走过去说道:“姑娘们都累坏了,可不得给她们放放假。”
傅相思点了点头,倒也是。她的目光落在红玉身上,问道:“听说红玉近来都跟着你做事,你这是打算替我培养一个新的掌柜?”
红玉一怔。抬头看向傅相思,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傅相思笑了笑,想着早晚都得说,便道:“我打算在高丽开一家湘毓馆,如今可缺个管事的。”
红玉早已不接恩客,事情又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失为一个好人选。纱洛觉得是件好事儿,拉过红玉,“你觉得怎么样?”
几双眼睛都看着她,红玉一时有些紧张。她犹豫的说道:“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如若此去高丽,往后恐怕再也见不得陆磐了。傅相思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铺子还未寻好,不着急。”
红玉点点头,心里头有些乱。此时,景王站在临街的茶楼里看着对面的湘毓馆,听着手下的汇报。“她的运气倒是好,湘毓馆和医馆的生意都如日中天。”
声音里透出丝丝缕缕的异样,听着便叫人心生胆寒。片刻后,其后属下领命而去,不知去做何了。数日后,远在大食的谷浑梁收到消息,傅相思诞下龙凤胎。彼时,夜姬婳就在他的身侧,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认识傅相思?”
谷浑梁听说她语气中的不同,回了一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夜姬婳微愣,眼中的恨如丝如缕的消散。她似乎真的对谷浑梁不同了。不是单纯的利用,是……“你是大食人,她如何救得你。”
夜姬婳攀附上他的肩膀,从后面靠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问道。谷浑梁握上她的手,脸上多了些笑容,“当初我随婵苒去大翊切磋医术,不幸中毒。婵苒为借此向大翊发难,便任由我毒发。”
说到这儿,他眼神微闪,“还好有傅姑娘出手相助,为我解毒。”
夜姬婳陷入了沉思。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都能出手相助,想来她不会对无辜的夜族人出手才对。谷浑梁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傅姑娘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
夜姬婳跟着附和,“是啊!”
如果她真如谷浑梁所说是个好人,能够放了夜族那些无辜的人,她也不会再对付傅相思。谷浑梁看不到她的表情,听到她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此时,门外响起特定的敲门声。谷浑梁回头在夜姬婳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交代道:“我要离开了,你好好在此处待着。很快我便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夜姬婳点头,“好,我信你。”
她知道,大食王那个老东西快不行了。二长老的手段向来如此,鲜少变过。谷浑梁带着来人离开此处,往谷家而去。同时,安于府中的任訾宴也收到了消息,「王上五感模糊,毒入肺腑。」他面无表情的烧掉纸条,心中动了杀念。婵苒和谷浑梁的婚期将近,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大食王恐怕会在大婚后毒发。届时,婵苒在谷家的拥护下登上王位,谷浑梁那个贱奴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夫。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来人,请二公子来议事。”
“是。”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渐远。任訾宴走到里间,从暗格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然后取出一粒放在茶壶里。他拎起茶壶晃了晃,等着二长老来此。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二长老随着下人进了任訾宴的屋子。他手里把玩着琉璃珠,好不潇洒。“任公子不想着如何笼络住婵苒的心,来寻本长老做何?”
任訾宴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单凭谷家那个废物能翻出什么花来?”
二长老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有些不大放心。任訾宴只当未曾察觉,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上了,“宫中传来消息,王上五感渐失。”
二长老挑眉,等着他的下文。任訾宴接着说道,“二长老也知道,我要的是婵苒。若是我不动手,婵苒的王夫就是谷浑梁了。”
“所以,我要王上提前死!”
二长老稍稍放下了戒心,抬手啜了一口茶,“你想怎么做。”
任訾宴看着他喝下自己为他准备的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说,“只要你助我登上王夫的位置,任家会支持你成为大翊皇上。”
这笔买卖他们各取所需,都不亏。“好啊!”
二长老未加思索便同意了。大食想出兵大翊,总得朝臣支持不是?两人凑在一块儿商量好了大食王的死法和日期,二长老便噙着笑离开了。任訾宴看着他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张嘴吃下一颗褐色的药丸。这些日子,婵苒处处偏颇二长老。比之谷浑梁,二长老的威胁可大多了。不过没关系。很快,婵苒便会弃了二长老。婵苒会是他一个人的。当夜,婵苒一同往常与二长老缠绵时,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碍于二长老如今对她的助益和手段,藏下嫌弃未言。只是,终究是开始疏远二长老了。任訾宴将这变化看在眼中,暗暗得意。他已派人给大食王的饮食里加料,很快,拦着他登上王夫位置的人都会被清除。短短几日,大食王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谷大人和谷浑梁一同被召入宫中。大食王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信任的臣子,已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谷庆,本王已时日无多。婵苒年纪尚小,计谋手段都不够成熟,往后就要多多倚靠你了。”
“王上,您一定会没事的。臣已经派人暗中寻访牧神医,您一定要撑住啊!”
谷庆红了眼,当真是一片忠心。皇上摆了摆手,“本王的身子,本王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