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试,本次比试题目只有一题,限时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回答出‘尸体"所问的每一小问题。在规定时间内,答题答得对而快的一组医者获胜。”
“而现在,比试正式开始。”
德公公话音刚落,傅相思就走了上来,没错,她就是今日的“尸体”,也是出题者。婵苒尽力压下心中的错愕与慌张。如果考题更改了,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傅相思视线故意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几秒,这才语笑嫣然地道:“那接下来我就开始问问题,双方采取抢答模式,谁最先锤下面前的锤子,谁就赢得抢答的机会。”
“好,接下来请听第一题。”
傅相思同时亮出了自己的手背,“如果被猫咬伤了该怎么办?”还好题目没有变,婵苒立刻松了气下来,而身旁的任訾宴已经快速抢答,并且精准地说出了完整的治疗方案。“恭喜大食使者团答对第一题。接下来我来问第二个小问题,”她又把自己的舌、头露了出来,“如果口里流脓、舌根腐烂又该如何处理?”这回还是大食使者率先进行的抢答,而且回答准确无误。在场的大翊医者们都有些站不住了,一张张脸紧绷着。傅相思一边背着手绕着这两群人走来走去,一边说出了第三道题的题目。大食使者正要抢答的时候,傅相思却突然大惊小怪起来,“天呐,这是什么?上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这些题目不就是本次的试题吗?你们怎么会提前知道的?”罗裙半蹲,傅相思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纸团,打开看后又作出一脸诧异的样子看着大食使者们。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医者很年轻,年纪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苍白地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小抄……”这一解释不就是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婵苒的嘴抿成一条线,显然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是都说了让大家把小抄藏好吗?在场上就不要看了,那现在怎么会掉出来,并且正好落在傅相思的脚边?皇上也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把纸条拿上来给朕瞧瞧。”
不怒而自威。傅相思连忙把纸条呈上,一转头就看见慕容潇在看着自己,悄悄伸手给他比了个“耶”,让慕容潇真是哭笑不得。“难不成你们大食使者真的率先提前知道了试题?所以在刚才的回答才如此行云流水?朕拿出了大翊最大的诚意来招待你们,你们却……”“朕也不想冤枉你们,如果你们说这纸团不是你们的。那朕就让人下去给你们搜身。真的没有的话,朕就权当没发生过此事了。可若朕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婵苒快步走上前去,跪了下来,一张娇艳的脸上还明显有着桀骜难训的野气,“皇上不用查了。这纸条确实是我们的,而且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纸团。”
任訾宴想上前去打断她,却又记得刚才婵苒嘱咐着,让自己一切都听她的。虽然他们作弊确实是事实,但为什么那么快承认?他们态度再强硬一些,白的不也能说成黑的吗?“这!”
皇上真怒。婵苒飞速认错,“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也怕输了比试,给大食丢脸。所以才想出来这并不光明的一招。但我们敢保证,我们第一场绝对没有作弊,皇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或者重新出过一份考题,我们可以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
要不是素雪阁那人告诉自己,一定要如此行事,她才不会这么兵行险招。而且她很早就想与傅相思切磋切磋了。被婵苒奉为势均力敌对手的傅相思此刻也快步走上前来,“咄咄逼人”道:“我觉得大食使者既然这么不讲信用,这第一场有没有作弊我们还真不好说。而这接下来的两场,恐怕都没有比的必要了吧?”
“我知道你们很想赢,你们不想丢了大食的面子。可是我们一开始签订文书时,就打的是‘交流切磋、和平学习"的名义。现在你们却自己把这信誉和最初目的都毁了,我觉得这对我们大翊来说,根本算不上公平。”
婵苒没说话,而在场的大臣们纷纷点头,明显也是觉得傅相思说得有几分道理。皇上的目光越过皇后,看向了宜妃,“你觉得现下当如何?”啊?这种时候,让她一个妇道人家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是傅相思默不作声地又把自己坑了一把啊。“以臣妾的愚见,相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仅凭一次比试的作弊,我们就不给大食使者机会了,于他们于我们而言,都算不上是最佳的选择。”
“不如我们多留大食使者在京一个月,这些日子他们就住在太医署里。每日都可找我们的太医私下切磋,但像现在这样规格的比试,还是不要有了吧。等大食使者们回国之时,再以个人战成绩进行汇总,最后诀个一较高下。该是谁赢就是谁赢,再把结果好好与上大食国王一说。”
这是目前为止,宜妃能想到的最好方案了。而看着皇上那快要打结的两根眉毛,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皇上觉得这样是否可行?”“好好,这主意确实挺不错的。那你们可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都到这个份上了,婵苒等人哪里还有挑剔的权力?只能顺承地应下,“好。谢过陛下。”
傅相思还“善意满满”地扶她起来,正对上婵苒一双凛冽的眸子。“我想与你正式比试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