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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晨间旖旎,大梁屠夫(1 / 1)

神京的清晨,清澈澄明。  这座千年古都可以容纳上百万人居住,是同一时期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城市,做为大梁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和贸易的中心,它方圆百里内驻有近二十万的守卫部队,其中三分之一更是精锐之师,另外还有着合理的建筑布局、先进的排污沟渠和完善的生活设施,高大坚厚的城墙内是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的亭台楼阁,它们鳞次栉比,井然有序的直铺天际,其气势之恢宏,实非三言两语可以描述,若不身临其境,则很难体会到它的雄伟壮丽。  街头巷尾两旁皆种满了当朝天子和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金桂,每年大概从八月底开始,全城便会笼罩在芬芳馥郁的桂花香味中,直到十月下旬前后才会逐渐落幕。  尽管内忧外患皆不曾停歇,但不可否认,这仍然是一个威震欧亚大陆的超级帝国,领土浩瀚无垠,战争潜力巨大,拥有近一亿三千万的人口,带甲将士超过一百二十万,而且建国堪堪不过百余年,正处在一个政权的全盛时期,想要在三五年内彻底颠覆它,其难度无异于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  荣国府,林黛玉院。  贾瑜昨晚一夜思绪万千,未曾好眠,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已醒来,怕扰了怀中美人的清梦,故而忍着酸麻,一直都没有起身,林黛玉依偎在他臂弯下,她脸颊粉嫩,呼吸平稳,睡的正熟,偶尔会发出像猫儿一样的“嘤咛”声,很是惹人怜爱。  倏尔之间,太阳升起,透过轻纱,落在闺床上,明亮中夹带着些许寒冷,紫鹃蹑手蹑脚的走进来,隔着芙蓉帐轻轻呼唤着,贾瑜小声道:“她还在睡呢。”

林黛玉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眸,长长弯弯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看着贾瑜,笑道:“瑜儿,早上好啊。”

果然是从天上落入凡尘的小仙女,端的冰清玉洁,天生丽质,哪怕是没有洗漱,她嘴巴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味,反而有一种类似于草莓的香甜气息,牙齿齐齐整整,洁白无瑕,如同冬天红梅花上的积雪,不染人世间一丝一毫的尘埃。  虽然没有洗牙、电动牙刷和品类繁多的牙膏,但当下依然有很多种清洁牙齿的工具,穷苦人家用柳树条,普通人家用木炭和粗盐,像宁国府和荣国府这种数得着的大户人家,会从药铺购买那些用数种名贵草药精心调配而成,价格昂贵的牙粉,搭配上细细的青盐和刷牙子使用,加上饮食较为清淡,且饭后会用浓茶再三漱口,因而基本上可以抑制或者压住口臭。  贾瑜和香菱接吻时就尝到了甜甜的橘子味,而且这小丫头口水特别多,其他人不尽相同,但都是香香的,美味可口。  “宝宝,早上好。”

林黛玉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四下里看了看,问道:“什么时辰了?”

紫鹃答道:“刚好辰时初刻。”

“那还早,我再睡一会儿。”

贾瑜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我快憋不住了,让我出完恭再来给你当枕头。”

出完恭,两人又嬉闹了好一会儿,林黛玉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嗔道:“这下满意了吧?下次不许再留我这里过夜了。”

“嗯,心满意足,以后不天天来,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毕竟我很快就要远赴万里之外,与蛮夷浴血奋战了,不赶在生离死别之前多温存温存,万一我回不...”  林黛玉在他肩膀打了一下,气道:“又开始胡说了,你到底有完没完呀?”

贾瑜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云鬓,说道:“妹妹,我知道这样做于礼法不合,离经叛道,可我总是压抑不住内心对你的渴望,特别是在江南的时候,我夜里常常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和你近在咫尺,这种渴望就更加的强烈了,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往你这里走,请你原谅我的莽撞。”

林黛玉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瑜儿,我都懂呢,没有怪你,和你相拥而眠,同床共枕,我真的好安心,我们约定一下,接下来你每隔七天来一次,等你出征前的那天晚上,我会把我的身子全部交给你。”

“不行,诚如紫鹃所说,你身子骨还没有养好,另外,我答应过姑父他老人家,婚前不和你圆房,大丈夫焉能自食其言?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开心了,此事莫要再提,还是留到新婚之夜吧。”

林黛玉微微一笑,好奇道:“对了,你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我这个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的天外来客,是什么意思?”

贾瑜自然不能说我是从其他空间维度穿越而来的,原本那个贾瑜已经被我夺了肉身这样颠覆三观,惊世骇俗的话,解释道:“世人皆说我乃是文曲星下凡,上溯五百年,都找不到我这个年纪的会元和探花,比我小的解元都寥寥无几,我对于这个观点深以为然,所以自诩天外来客。”

林黛玉见他又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嘁”了一声,拿开他不老实的手,转过身穿着水绿色绣荷花的肚兜儿,雪白细腻的脊背一览无余,肉感十足,没有一点杂质,差点没把贾瑜的眼给闪瞎了。  “越养越胖了,甚好,甚好。”

贾瑜发出老父亲般欣慰的大笑声,林黛玉穿好薄薄的丝制寝衣,跪坐在锦被上,履行起一个妻子的责任,伺候丈夫穿衣服,动作轻柔,模样认真,时不时把垂下来的几缕青丝拨到耳后,很是撩人。  史湘云提着裙摆,风风火火,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守在卧房门口的药官连忙把她拦住,说道:“云姑娘,您先别进去,我们家姑娘还没有起来呢。”

听到动静,林黛玉喊道:“云儿,你去外面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

史湘云撩开珠帘,见床边的地板上放着两双丝履,顿时大惊失色,想了想,问道:“哥哥,是你在里面吗?”

贾瑜应了一声,从里面钻了出来,史湘云跑上前,抱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撒娇道:“好哥哥,云儿今天晚上也想要你抱着睡,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你今天晚上偷偷摸摸的来找我,不过别让人看见了。”

在当下这个时代,男女成婚前是不宜见面的,但依然有无数少男少女因为爱意深重,难舍难分,又对彼此的身体充满了强烈渴望,而选择冒着被世俗逼死的风险偷偷私会,不过大部分男子都在共赴巫山后便翻墙离开了,少有像贾瑜这样直接留下来睡一晚上的,此举虽然违背礼数,但实属司空见惯,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太好了,我晚上吃完饭就去找你,我们先去会芳园里散散步,再爬爬天香楼,最后你抱着我睡觉,要不要把烟姐姐也带着?她肯定也会喜欢你抱着她睡觉。”

贾瑜环着她的细腰,在她樱唇上亲了亲,笑道:“我和你烟姐姐在临安府时经常相拥而眠,这次先抱你,下次再抱她吧。”

林黛玉严词拒绝了一起沐浴的要求,贾瑜附耳说了一句,她又同意了。  宝丫头能做的,我也能做!  ......  浴房内。  二人泡在浴桶里,不算拥挤。  林黛玉她们一天会洗两次澡,早晚各一次,每次都要洗上半个时辰,生怕自己身上会有异味,哪怕是一丝一毫。  “妹妹,你为何经常会和宝丫头吃醋攀比啊,她只是妾室,你才是正房。”

贾瑜仔细观察过,林黛玉和薛宝钗在一起顽耍说笑时,虽然表面上很亲热,但两人实则似乎有一些隔阂,可对彼此的关爱又不像是假的,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她们没有各自拉帮结派,争宠夺爱,若是如此,对后宅的平静和睦将会是一场不小且持续的动荡。  林黛玉抱紧身子,说道:“她真的很好呢,府里的下人都说她的好”,说着,她低头看了看,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小呢。  薛宝钗的确很好,总能恰到好处的讨好别人,并且抬高自己,获得了荣国府从主子到下人,几乎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夸她为人落落大方,优雅得体,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和贾瑜鱼水之欢的时候也是百般迎合,对他花样百出欺负人的手段向来都是者不拒,甚至会主动索要。  相比之下,林黛玉的风评便要稍逊一筹了,她固然心地善良,体贴入微,但嘴不饶人也是事实,一些夹枪带棒,甚至是阴阳怪气的话,有时候听起来确实很不舒服,不是所有人都像贾瑜,心甘情愿,毫不介意去包容她那傲娇的小脾气。  “妹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她纵使有千般好万般好,也动摇不了你正房夫人的位分。”

林黛玉捂住他的嘴巴,轻声道:“瑜儿,这种话不能再说了,我就是这性子,一时半会改不掉,你之前说过除了正副和嫡庶,剩下的皆一视同仁,我支持你,也信任你,希望你以后一直保持下去。”

“好的,其实吧,看着你们为我争风吃醋,我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哈哈哈。”

“要死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  宁国府,聚仙阁。  今天是贾敬灵柩返回金陵祖坟安葬的日子,贾家在京八房族人齐聚于此,不分嫡庶远近,也不分男女老少,毕竟死者的地位不一般,是第三任族长,四五百人待在诺大平整的前院里,个个披麻戴孝,呜呜咽咽,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连因棍伤而瘫痪在床的贾宝玉都被人抬了过来,这是他在贾瑜入主宁国府后,第一次光明正大,众目睽睽的从正门进来,但依然被下人们像防贼一样盯着。  贾母全程黑着个脸,对此很是不满,这些下贱玩意太过目无尊卑,只可惜她的余威压制不了宁国府的下人,贾瑜身为族长,却可以随意拿捏荣国府的下人。  有些地位的还能混个椅子坐,比如六房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和老太太,她们赔着笑脸,争先恐后拍贾母的马屁,没地位的小辈要么在前院,要么站在各自祖父和祖母的身后,小心翼翼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目光中除了些许敬畏,更多还是艳羡、渴望和嫉妒,人家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安享荣华富贵,从这堂里随便抠一块木头下来,都够自己一家最起码三五个月的嚼用,真是同宗同姓却不同命呐。  时至今日,这些族人中依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贾瑜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纯粹是因为运气好,捡了个大便宜,他们全然不谈他夜以继日读书时受到的艰苦,以及在江南和倭寇厮杀时承担的风险。  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目光短浅,且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的本性促使他们见不得别人好,远的不说,仅凭贾瑜那八房娇妻美眷和一大群漂亮贴身丫鬟,就足矣让他们羡慕到不能自已了。  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除了贾母和贾政,余者纷纷起身行礼,以示对族长的尊敬,不管这些无能之辈心里在想什么,他们表面上依然毕恭毕敬,阿谀奉承,渴望着用自己的伏低做小,摇尾乞怜,从他那里换来些可以混吃等死一段时间的好处。  “劳烦你这个孝子走一趟,此次山长路远,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不可懈怠。”

贾瑭躬身道:“是,请您放心。”

贾菌从娄氏的身后走过来,恳求道:“族长二叔,侄儿也想扶棺去江南。”

“不可,你虽然是贤孙,但年龄太小,经不起这往来近五千里路的昼夜颠簸之苦,况且你还要读书,不可因此繁文缛节的无关小事而耽误进学,我指望着你和兰儿一人给我考一个进士回来呢,等一会回来后,我要考校你们俩这段时间以来的功课,若是要让我不满意,会受到惩罚的。”

给贾敬做回孝子贤孙,并且日夜守灵,贾瑭得到了一百两现银和永久为宁国府巡视城外田庄的工作,贾菌同样得到一百两,娄氏一介女流,没有什么适合她的工作,贾瑜便让针线房给她们娘俩各裁了几身新衣裳,算是额外的报酬和慰劳。  贾政走过来拍了拍贾瑜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教训她们虽然无错,但手段多少有些偏激,不符合你的君子形象。”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杀人恶魔,贾瑜在江南处死倭寇的各种手段早已在京城内外广泛流传开来,他听到后大夏天都冷汗直冒,着实被吓得够呛。  上到宗正寺、大理寺、探事司、皇城司和刑部这五级执法机构,下到各府的牢城营和各县的羁押所,均从中获得了灵感,并且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胜于蓝,创造出了很多种全新的酷刑,一度使无数百姓谈虎色变,望之生畏,他也因此喜提了“大梁屠夫”这一充满戏谑和恶意的绰号。  其实这件事也有非常积极的一面,人们听到这些惨绝人寰,残忍至极的酷刑,多少都会收敛一些种种不该生出的念头,从而规避先是利欲熏心、然后铤而走险、接着误入歧途、最终害人害己的下场。  贾瑜拱手道:“老爷,我早已经弃文从武,投笔从戎了,我现在是莽夫,会写一些诗词歌赋的莽夫,不再是君子,莽夫就要做莽夫该做的事,杀人放火,狠辣决绝,而不是吟诗作对,手软心慈。”

贾政神情恍惚,久久无语,叔侄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众人默默看着这一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道:“不论如何,杀孽太重,不利于长命百岁,你现在肩负着重振我贾家门楣的重任,万事皆要慎之又慎,不可急于求成,亦要怀有对皇权和苍生的敬畏,总之,你心里得有一个分寸。”

“老爷金玉良言,侄儿铭感五内。”

漂亮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而且他此言有些道理,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  这是一位迂腐古板,道貌岸然的老学究,人是好人,但性格确实很不讨喜,他就像行走的绝缘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鸦雀无声,大家对他皆是敬而远之。  除了单聘仁和詹光等一众沽名钓誉,溜须拍马之辈,整个贾家也只有贾瑜愿意和他说话,偶尔登门拜次访,再洗耳恭听他那几句不痛不痒,拾人牙慧的教诲。  毕竟自己是他少到可怜的骄傲吹嘘的资本,另外关怀一下长辈的衣食住行,身心健康,也是晚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吉时已到,贾瑜亲自带头,和贾瑭等五个“玉”字辈子弟把贾敬的棺椁从宗祠正殿中抬了出来,在族人们声嘶力竭,感天动地的哀嚎中,经过一系列复杂且繁琐的仪式,由大门出了宁国府,装上马车。  一没有响哀乐、二没有抛洒纸钱、三没有其他亲友家设的路祭,至永胜城门口,光禄寺官员按例赐了奠,贾瑜带着孝女小惜春和贤孙贾菌将车队送到官道口,最后一次三叩首后,站在原地躬身送别。  至此,宁国府根正苗红的祖孙三人:三代贾敬、四代贾珍和五代贾蓉全部升天,这座尊荣至极,首屈一指的百年国公府邸彻底落入了贾瑜这个旁支外室子的手里。  也不知道贾演和贾代化的在天之灵见此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把贾珍和贾蓉这两个罪魁祸首,不肖子孙给大卸八块。  百年辛苦耕耘,三代人用血汗打下来的基业,到头来却免费给别人做了嫁衣,还落得个断子绝孙,沦为笑柄的下场,再能看的开的人说不定都要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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