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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自困(一)(1 / 1)

四个人、三匹马!不是马匹不够用,而是冯宝不会骑马,只能与高大棒合乘一马。  在马背上,冯某虽然感受到了风驰电掣,却也被颠簸的几欲作呕,只是一直在强行忍着罢了。  骑马是个技术活,本来就有一定的风险,尤其在黑暗中,无论人或者马匹的视线,都受到极大干扰,在快速行进当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那是一件很难预料的事情。  时间,对于冯宝来说是宝贵的,刘大山他们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一路疾驰狂奔,不遗余力,什么危险之类的,根本也顾不上了,当然,这一段官道过去走多了,知道路况较好,那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可他们全都忘了,在连日大雨冲刷下,再好的道路都有可能出现一些坑洼,哪怕在光线好的白天,都有可能因为积水的缘故看不清楚,更别说漆黑的夜晚了!  于是,意外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一个并不大的浅坑在道路正中间,当先疾行的刘大山根本也看不见,跨下马匹一脚踏空,紧跟着前腿弯曲,直接滚落于地,所谓“马失前蹄”,当不外如此。  刘大山毫无任何准备,猝不及防之下,除了用一只手捂住后脑之外,再也做不出第二个动作,整个人随着马匹一起滚落而出……  应该说,刘大山的反应够快,应对之法还算得力,直到马匹滚停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状态,然而,正当刘大山试图站起身时,就感觉自己身后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击了一下,当时就感觉胳膊一阵剧痛,紧跟着眼睛一黑,昏倒过去。  房元昭骑术很一般,远不如刘大山和高大棒,正因为如此,他始终骑在最后,距离前面的高大棒也比较远,根本没有看到最前方的刘大山“马失前蹄”摔落在地的情景,但是却看到了载有冯宝和高大棒的骏马,突然倒地。  这一变化实在太过突然,房元昭本能的一勒马缰,马儿没有立刻停下,而是斜向跑出四五步才停了下来。  “师父——”房元昭人还没下马,就已经张口大声呼唤道。  然而,除了雨声和马匹发出的声音,并无一丝人声。  “高叔、刘叔——”房元昭慌了神,一边大声呼唤,一边快速向前跑去。  很快,房元昭停下脚步,眼前一幕将他给吓呆了——两匹马、三个人分散在两个方向,刘大山单独左前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晕厥过去;而两匹马躺在地上,不时的发出哀鸣;至于冯宝和高大棒,一左一右躺在两匹马中间,一个仰面朝天,一个面部朝地,也都是一幅晕过去的模样。如此情形,不用问也能猜得出,必定是两匹马发生了碰撞,致使马上的三人在剧烈的撞击中也发生了相互间的碰撞,从而导致了昏厥。  毕竟是上过真正的战场,比这更惨烈的情景也见识过,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房元昭在军中有学过战地包扎,在学堂里也有学过紧急救治,所以他冷静了一下后,俯身开始检查每个人的伤势。  结果很不好,刘大山左臂似乎骨折了,加上人也晕了过去,难以问出实际伤情;高大棒前额肿了老大一块,不知道是撞上什么东西,且有鲜血在流出,看样子伤得不轻;而冯宝则比较奇怪,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势,但是人却是昏迷的,且无论怎么叫喊,也不见清醒。  “怎么办?”

房元昭脑子里闪过这三个字,没有人可以给答案,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房元昭想要做出选择真的是非常难,如果他离开报信或者找人,那么,三个昏迷者的安全,非常难以得到保证,但若是立刻救治,同样不可能,因为没有救人所需要的物品。  尽管没有想好,房元昭还是先给高大棒简单清理和包下伤口,然后用斗笠盖住其脸部,以防止雨水进入伤口。  做完此事后,房元昭开始将三名伤者移到路边,由于害怕碰到伤口或者不小心造成二次伤害,整个过程进行的很是缓慢,前后差不多用了近大半个时辰,才分别将三人移到路边一棵树下,然后用蓑衣和斗笠分别覆盖上。  忙完这一切后,房元昭快速回到自己骑的那匹马跟前,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然后往来路奔行,按照他的估算,借马匹的那个驿站,应该就在十里之内,有那四名驿丁做帮手,最低限度也可以先把人送回到驿站之中。  “喂——儿子,该睡醒了吧。”

迷迷糊糊中,冯宝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  “老头子,你叫我干什么?让我多睡一会儿。”

冯宝回道。  “你小子再不起来学习,咱家那些手艺可就失传了。”

“失传就失传!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

冯宝头蒙在被子里,继续道:“你留给我的钱够多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的享受生活吗?”

“放屁!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冯宝懒得搭理自己的老爹,权当没有听见,继续呼呼大睡。  似乎是睡醒了,冯宝睁开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回回走动的护士和医生。  “怎么这么熟悉呢?”

冯宝心里念道:“我来这做什么?”

“对了,632病房!老头子不就是在这儿住院吗?”

冯宝猛然间快步冲向电梯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医生通知他,父亲病危了。  632号病房里,一名女护士在医生的注视下,缓缓地将一块白布拉起,直至覆盖病人的全身。  冯宝就站在门口,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一直深爱着、宠溺着自己的父亲,还是去了。  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冯宝并不觉得有多遗憾,住院已有半年多了,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病况?大概还能生存多久?冯宝心里多少是有预期的,只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如绞痛。  冯宝没有打算去掀开白布,他实在不想看到父亲临终前的模样,或许昔日一个健康父亲的音容笑貌留存于心底已经足够了。  当冯宝从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父亲的骨灰盒时,他突然想起:“我不是已经把父亲的骨灰盒送进祖坟了吗?这是谁的骨灰?这又是哪里?”

再抬头看向周围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形——“警官,你怎么在这?”

冯宝说着话,很想走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一步也迈不开。  更加诡异的是,明明就只有几米远,但谢岩仿佛听不到,冯宝连续又大喊两声,谢岩仍然毫无动静。  冯宝心里有些慌了,扭头看向另外一边——绿草如茵,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身着男装的许爰正弯着腰,在摘取不知名的野花……  “爰儿,你……”冯宝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响起,一支全甲骑兵正在向敌人的骑兵军阵发起冲锋!  冯宝认识,那是匡胜带领,裴士峰麾下的铁骑向着突厥人发起进攻。  可是!战事不已经结束了吗?  发生在不同时间段,甚至于在千年之中转换,而且都是经历过、发生过、遇见过真实的人和事,冯宝就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遍。  可问题是,为什么只有过去?冯宝冷眼看着四周发生的种种景象,心里在问着自己:“那我的将来呢?在何方?”

刹那间,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都消失,只有绿茵如画的草原,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各种形状的白云,但那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暖意。  漫步于地毯般的草地上,无论怎么走,无论朝哪个方向走,似乎眼前都是完全一模一样,没有地面的高低起伏,也没有东南西北景象差异,就好像你永远都在这个地方!冯宝似乎不知疲累,迎着阳光一直往下走,他也不知道何时是尽头,更加不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又会面临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冯宝似乎感觉走出草原,但是又来到了一片戈壁荒漠,没有风沙、同样没有阳光下的酷热,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极目四望,天还是那片天,白云依然在飘动,但除此之外,看不见任何一个可以能够移动的物品,甚至于,连一个活着的、有生命的物体也找不到。  冯宝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不饿、也不渴,体力也无比充沛,完全没有一点点停下来休息的意思,走过草原与戈壁,似乎又来到了江南水乡!鲜花盛开,碧水蓝天,甚至于能看见连片的稻花,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或者哪一个角度去看,都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如果说有什么缺憾的话,那就是依然没有看见一个能动的,鲜活的生命。  唐朝的“扬州”、“杭州”,后世的“南京”和“上海”,跨越千年的景象,一幕幕先后展现在冯宝眼前!但是,无论是唐代车水马龙,还是后世的车流不息,无一例外看不见人,仿佛都是在“自动驾驶”一般。  冯宝东张西望,除了景象变化之外,就是看不见一个鲜活的生命,哪怕一条狗或者一只鸟,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哪?人呢?生命呢?冯宝深深地困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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