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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烦恼(一)(1 / 1)

冯宝想做什么,高大棒永远也不可能猜出来。  回到自己房间里,冯宝对高大棒道:“你派个人去把迪亚马给找过来,让他给那些礼物估个价,看看能值多少钱?此外,再让元昭来一下。”

高大棒应声而出,没多久,即和房元昭一起回到屋内。  “元昭啊,你替我跑一趟‘都督府’,去找裴长史,就说……”冯宝对房元昭自然不需要那些客套,直接就把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先生曾说过‘胡人畏威而不怀德’,何必多此一举?”

房元昭很不理解的问道。  冯宝道:“此乃王化胡人最为有效之法,照此去办吧。”

房元昭反驳不了,只好离开去办,他走了,冯宝又无事可做了,想了一下,最后跑去找贺兰敏之聊天,刚坐下不一会儿,王福来也走了进来。  在无事的情况下,纯粹的闲话那也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最后又是冯宝提出:“把老黄找来吧,咱们凑一桌玩上几圈。”

“好哇!”

王福来那是第一个赞同。  贺兰敏之也早就闷得发慌,只是冯宝生病不好意思而已,现在他主动提出,又岂有拒绝之理!至此,暂停数日的“打麻将”活动,又一次开启了。  冯宝的手气一如既往的“背”,刚刚打到午膳时间,就已经输了九十多贯,气得饭后让杜风替自己打,而他则坐在旁边“观战”。  大约“申时”,高大棒进来向冯宝低声禀道:“迪亚马和许先生一起回来了,许先生请县男过去一下。”

冯宝点了一下头,而后起身和打牌的四个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房间。  在高大棒的引路下,冯宝走进了堆放礼物的那个房间。  很奇怪,刘大山和迪亚马都不在,只有许爰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在翻看账册。  “先生可是在查账?”

冯宝故意地笑问。  “吾只是奇怪,校尉生场病,也能收到不少于两千贯的礼物简直不可思议。”

许爰放下账册后回道。  “这便是做官的好处。”

冯宝随意答了一句,而后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向许爰道:“此番若非先生,冯某恐难逃一劫,请先生受我一拜。”

说着,郑重其事地鞠躬一拜。  许爰泰然受之,而后道:“吾受你一拜,和病情无关。”

“那是为何?”

冯宝非常奇怪地问道。  许爰道:“回来途中遇上元昭,方知校尉想要办个学堂,然不知校尉可有想过,学堂办起来容易,一直办下去可不简单,且吾等不日返回关中,学堂日后又当如何维系?”

“官府啊,将学堂移交官府,乃是必然之事,相信‘都督府’不会拒绝的。”

“哪有官学接收胡人?校尉可有想过?”

许爰突然一问,让冯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确犯了一个认识上的错误,那就是大唐官府,并不是后世的政府部门,在官员们的认知里,从来没有把胡人当成唐人,让他们给胡人孩子进学,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自己办的学堂,只怕是人一离开“西州”,那些胡人孩子也会给人撵出门的。  想通了这层道理,再结合许爰先前说的话,冯宝问道:“想来先生已有解决,能告知冯某详情否?”

许爰道:“吾以为,当由迪亚马出面办学堂更加合适。”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冯宝却从中听出了玄机,那就是唐人学堂不收胡人合理,但是胡人办的学堂想不收唐人都难,当然,前提是学堂的先生们都必须得是唐人。  “先生何来?”

冯宝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迪亚马出钱,交给官府办学堂,想来裴长史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这下冯宝完全听明白了,其实就是换一个出资人,如此一来,官府对上对下都好交待,毕竟胡人出的钱,况且冯宝也知道,真正来进学的唐人孩子那肯定都是穷人家的,他们只要能进学,不会有太多讲究的。  然冯宝又想起一件事情,问道:“迪亚马很有钱吗?办个不大的学堂花费不高,可那是长期的事情,累积下来,可不是小数啊。”

许爰道:“胡人商贾之中,有意办学者不在少数,迪亚马认为,此事不难解决。”

冯宝点了点头,叹道:“还是先生想得周到啊,我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说完,又问道:“迪亚马人呢?”

“和刘大山一起去‘胡人酒肆’找掌柜的去了,应该也是为了办学堂的事。”

许爰说完,接着问道:“吾倒是不明白,校尉为何要办学?”

“先生以为,如迪亚马般的胡人,可否应当拥有一个唐人身份?”

冯宝不答反问道。  “理当如此。”

许爰毫不犹豫地道。  “正是!”

冯宝跟着道:“只要成为唐人,其子孙后代亦当为唐人,试想一下,若不给那些孩子们进学的机会,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唐人,唯有习我汉家经义、着我汉家衣冠、行我汉家之礼,认同我汉家之传承,方可称之为‘唐人’,而这些,不通过进学,是改变不了的。”

“言之有理!校尉深谋远虑,着实令人佩服。”

许爰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冯宝道:“我也是临时想到,哪有什么深谋远虑,先生太高看了。”

至此,有关学堂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了,具体事宜,冯宝并不关心,他相信迪亚马能够处理好,再说自己暂时不走,真遇上麻烦了去解决也不晚。  陪同许爰回房间的途中,冯宝忽然想起来“取名字”的事,不免好奇地问了出来。  “取名是件小事,倒是迪亚马希望其孙拜吾为师一事,吾没有答应。”

许爰毫不隐瞒地道。  “为何?那孩子资质很差吗?”

冯宝问。  许爰摇首道:“吾当不得为人之师。”

冯宝刚想再问,迎面走来几个“施工队”的人,加上也到了许爰房前,只好作罢不提,甚至于连问名字的事也给忘了。  冯宝病愈,每个人都安了心,所有人又继续开始了悠闲而无聊的日子,许多人已开始在心里算着日子,估算着裴士峰他们一行归来的时间。  苏定方的大军此刻也已经退守“庭州”一线,等待下一个冬季来临时再次出兵。  冯宝曾有问过苏定方,为何选择行军困难的冬季作战,得到的答案是——突厥人来去如风,但所依赖的是水草,而冬季的草原天寒地冻,草枯水涸,适合马匹、牲畜生存的地方不多,故其行动力大打折扣,而唐军马匹多使用饲料,故虽然困难,但受到影响不大,所以可以逼迫突厥人进行决战,以免敌人倚仗地形熟悉,和大军玩捉迷藏。  尽管冯宝不是特别清楚其中原因,但是他知道,真正的指挥大军作战,自己还差的远,压根儿也不应该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他除了让人送了一批物资给裴行俭,托他转送军前外,别无其他。  办学堂一事,迪亚马进行的很顺利,裴行俭认同许爰提出来的那个方法,以一次性五千贯作为开办学堂之资,日后每年两千贯为条件,换取五十个胡人孩子进学名额,而学堂管理和先生安排,全部由官府来负责。如此,“西州”有史以来,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学堂,就这么定了下来。  签订正式文书那天,冯宝、许爰、王福来、贺兰敏之四人作为见证人也到了场,并参加了在“都督府”举行的饮宴。  迪亚马作为胡人代表,生平第一次有幸和如此多的大唐官员坐在一起,虽然谈不上紧张,拘束那是一定的,好在官员们也都知道“胡人侦骑”的往事,对他颇为客气,怎么说那也是为大唐,打过仗、流过血的人,起码的礼遇还是应当的。  王福来饮酒不多,出于好奇,他一直很关注许爰如何应付此等场面,结果发现,凡是喝酒几乎都被冯宝给拦下,代喝了,旁人碍于冯宝的面子,自然不好勉强,因此,他面前的那一杯“葡萄酿”,始终没有怎么动过。  王福来就奇了怪了,如果说许爰是女子一事冯宝知道的话,没理由成天带着到处跑,若是不知道的话,又何必如此关照呢?似乎没道理啊。  尤其在饮宴结束后,一行人缓缓走回馆驿的途中,王福来注意到冯宝和许爰那是谈笑风生,就如同自己当年在“辽东”初见冯宝与谢岩时的情形。可她明明就是女子啊!  王福来一路沉默寡言地回到馆驿,最后索性不想此事,毕竟许爰是男是女,不干他的事。  然而,王福来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在今天的饮宴当中,无意之间也发现了许爰的秘密,此刻,那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正在那闭目沉思,他倒是不在意许爰究竟是谁,他只在想着——冯宝到底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那自己就当白想了,可若不知道呢?那岂不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那就在眼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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