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汉见李项美那恶狠狠的模样,胆小的缩了下脖子。 “那你想如何,我们都这个样子了......” “还不都怪你!!”
李项美回过神来,攥紧手机,望向王大汉的眼神又是嫌弃又是晦气。 “若不是你得罪了人,我何必跟你躲到这种乡下地方受苦!”
她说着,便一脸哀痛的捂着心口哀嚎道:“天可怜见的,这哪是过日子的地方啊!”
“可我真不记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啊!”
说起这个,王大汉也是满脸愁容。 从京都离开之后,他就被厂里开除了,之后各种找工作都没人要,无奈之下只能回了乡下。 但是就算回了乡下,他也只能去附近的工地里,工资还是最低的,勉强混个温饱。 “不行!”
李项美越想越怨愤。 “凭什么那丫头在大城市逍遥自在,我就得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受苦!她那什么小姨她都认,我们可是她叔婶,把她养大的叔婶!!!”
李项美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屋里走去。 “你干嘛?!”
见她开始收拾东西,王大汉也顾不上上了一天工的劳累,连忙站了起来。 “干嘛?”
李项美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冷笑了起来:“当然是去找那丫头讨个说法!以她现在的身价,不给我一千万我就把她搅和了!”
王大汉额上的汗又禁不住的冒了出来。 他一边擦拭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拦她:“你忘了我们上回......” 自从去了一趟京都,回来后他就诸事不顺,以至于他现在都对那个地方有阴影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项美打断了:“上回?那是我们没准备好。”
“什么意思?”
王大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李项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刻薄阴狠的神色:“她们娱乐圈不是最注重名声吗?刚好现在在老家,把她爸妈以前的东西带上,我就不信那死丫头不认!”
王大汉被李项美眼里浓郁的歹毒之色吓到了。 他讷讷地开口:“大哥他们还有什么东西啊......” “蠢货!”
李项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又呸了一下,“虽然大部分都丢了,但不是还有个破·箱子吗!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也不知道他们那么宝贝干嘛!”
“哦哦!”
王大汉恍然大悟。 “还不快去找!”
“是、是。”
...... 另一边,靳司也将逛街结束的祁雾和虞祁华接着一同前往席家吃饭。 席夫人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家弟弟,于是这几日总会喊着他们回去吃饭。 这也让经常缺席迟到的顾桓,愣是班都不加了,每天都准时下班,然后来席家打卡。 那卡点离开办公室的功夫,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助理都震惊了。 他甚至还脑洞大开,他们总长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附身了...... 车上,虞祁华突然问起靳司和祁雾的事情。 “靳司。”
正在开车的靳司,本就英挺的上半身更加笔直了,若不是场地受限恐怕他都要当场表演一个标准的军姿。 “小姨,怎么了?”
“......” 虞祁华嘴角一抽。 好在她现在已经能习惯靳司这么喊她了。 她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话音落下,靳司瞬间紧张了起来。 送命题虽迟但到。 不过祁雾瞥了他一眼,出声解救了他。 “小姨,我还年轻。”
虞祁华似乎嗔了她一眼:“知道你还年轻,但靳司都三十了吧,我这辈子没啥可图的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证你们的婚礼。”
“会的。”
祁雾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我们的婚礼怎么会少得了小姨呢。”
虞祁华不禁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到达席家以后,顾桓就自觉的从主宅里走了出来‘迎接’,虞祁华很快就被他带走了。 靳司和祁雾不疾不徐地走在后面,并没有急着进去。 “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就要落得个不想负责的罪名了。”
祁雾刚刚那番话是在为他开脱,虞祁华不可能听不出来,只不过她仍尊重了祁雾的意愿。 “我没有说错。”
祁雾摇摇头,“不想结婚的的确是我。”
靳司:“?!”
他倏然停下了脚步,紧张又错愕的拉住了祁雾的手腕,“你不想结婚......” 他像是呆滞住了,连呢喃都颇有些无力。 祁雾不想结婚,是、不想和他厮守终生了? 靳司瞬间被这个念头闷头一锤砸得内心七零八落的。 他拉着祁雾手腕的手逐渐改为紧紧攥住,嗓音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艰涩:“......你后悔了?”
如果祁雾真的后悔——他好像还真不能做什么。 深深的无力感猛地涌了上来,席卷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屹立不住。 直到祁雾踮起脚尖,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亲了亲他的唇角:“没有后悔。”
靳司愣住。 他垂下眼,与祁雾平静幽深的眸眼对视上。 “神殿祭司一言九鼎。”
“她既许下,便不会改变。”
主宅外面的路灯晃着,如暖阳般的明炽灯光晃进了她的眼眸之中,如同朦胧的虚影,虚幻飘渺。 但是她的话语,却让靳司清晰地感知到现世的存在,让他清楚的知晓她话语中的承诺。 他嗓音哑了哑,本能地问道:“那为什么......”不想和他结婚? “因为不一定非得结婚才能成为我们相守的证明。”
祁雾打断了他,“女子向来重视大婚之日,因为这是她们迈入新生活的开始,自然要有个好开端。”
“但是靳司,我是神殿祭司,自我有记忆起,我便生活在神殿里,于我而言,不会有什么改变。”
靳司恍然间明白了。 他松开了手,转为将她拥进怀中:“祁雾。”
这一声低沉的呢喃,含着万般辗转的情愫。 “嗯。”
祁雾回应了他。 “你会一往如初,无论婚前婚后,不会因为和我在一起你就得做出改变。”
他沉沉的喟叹一声:“你不需要妥协。”
让高高在上,不染世俗尘埃的神殿祭司走下神坛,俯身亲吻她偏执野心勃勃的信徒,本就是她最大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