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瞿皓的亲事,张澜也算是积极的张罗了,找了好几家门楣好的姑娘家。只是人家听是为侯府的大公子说亲就怯了,只怕自家闺女丧命于他。最后也就这黎家的姑娘,那是一个俊俏又英朗,而且黎家也还不错,武将世家。黎家曾经在朝中也是重臣,只是在黎锦绣曾祖父那一辈就没落了。只是黎家一个姑姑嫁的不错,还和张澜那边亲戚有点关系。但是吧,黎家的锦绣与瞿皓大小就认识,从小不对付,瞿皓都嫌弃她不是女人,她嫌弃瞿皓太过纨绔。嫁或娶一个不爱之人终是不得善终,就像他母亲一样,自己也没遇到心仪的姑娘,只是天天被他爹念叨也很烦。黎家的夫人与他母亲是好友,后来黎父又是他的武学师父。他不爽这门亲事是按张澜的意思来定,总得找个由头将亲事搅了才是。瞿皓坐在廊亭里叹了口气,瘫在栏杆上,看着亭顶上的雕花文案出神。瞿皓今天一整天窝在如意坊,如意坊这地方安静适合一个人待着,如意坊的姑娘与西街口的花楼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买身,如意坊不知道是从何时候建立的,无人知道它的建立也无人知道它的去处。只知道不管那个朝代更迭总会有一个如意坊在。“岑老板可是好久没来过如意坊,前些天听坊主说有新的酒可是真的?”一个娇俏的女声传入正在闭目养神的瞿皓耳朵里,又听见一个温和的女声说:“好酒是经年累月积成的,这批新酒还未到时候,到时候新酒出来时倒可以送些给小韵姑娘尝尝的。”
走在前面的姑娘雀跃的拍了拍手叫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道“那可是说好了!”
岑缘好笑的看着兴高采烈的姑娘,微笑地点了点头。瞿皓隔着假山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说话声也越来越小,廊亭里的瞿皓才收回了目光。心想最近好像听黄樊说乐安酒坊要出新酒了,对于他们这种专于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来到如意坊门口的黄樊与岑缘擦肩而过,黄樊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是一个俏丽佳人就是看着有点生人勿近的意味。黄樊问几个下人才找到了瞿皓在的廊亭,看着那家伙趴在栏杆上装死,黄樊贱兮兮的摇着扇子走了过去。“哟哟哟…瞿公子这么怎么了~”边调侃边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身边。瞿皓瞥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说道:“黄公子倒是贵人多事…”“嗐!你猜我刚刚进来时碰到了谁?”黄樊一脸兴奋和八卦的用手肘捅了捅瞿皓的手臂。瞿皓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黄樊讪讪地连忙摆手又凑过来说道:“方才我在门口瞧见了岑家的岑老板,就那个声名远扬的岑家小姐,你说这岑老板长得也算得个娇俏佳人……只可惜只能远观,不可近玩。”
黄樊一脸惋惜,啧啧称赞的摇头继续说道:“听说呀!她现在都还没嫁人……哪家的士族勋贵想要娶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子为妻的,况且她声名在汶津城也不好。”
“你这街头的老妇闲谈做派是从哪学来的……”瞿皓不胜其烦的一把推开了他,嫌弃的看着他。黄樊一个没稳住身子往旁边歪了过去,他快速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瞿皓小声叨叨:“你……我怎么就老妇做派了,我这是体察乡情,关心邻里,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瞿皓直直地看着他,黄樊被他盯得直冒汗。“好了好啦~我不说了,咱聊正事,你别这么盯着我,瘆得慌。”
“咳~这事你是作何打算?”黄樊正儿八经的看着他问道,瞿皓也盯着他看并没有说话,跟他对视的黄樊无奈,一脸哀叹。愤愤不平道:“你不会真打算大闹一场吧?这可行不得,就算黎锦绣虽然蛮横无理,但是她身为女子,你不能做有损她名声的缺德事。”
“所以我寻你作甚?”瞿皓怒斥,踹了他一脚。黄樊揉了揉被踹的地方,故作沉思,突然一脸得意的笑看着瞿皓,朝他勾勾手指。瞿皓没有动作,他只好自己凑到跟前他说道:“寻一女子与做戏,勾栏瓦舍的女子自然不行,你们侯府是进不去的,得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事后再给她银子田地什么打发了。”
“哎哟——”黄樊忽然哀叫,捂着肚子。瞿皓出手打了他一拳,冷冷的道:“尽出些蠢主意,这事不缺德?还清白人家的女子,且不说人家愿不愿,就我这名声能有人愿意?”黄樊痛的龇牙咧嘴,心想您老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大爷就是不好伺候,主意出不正还得挨打。“得……那你自个儿想吧!我走了,这混蛋下手不轻……”黄樊边走边嘀咕,实在是不想在这里挨打了,骂骂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