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1 / 1)

光速疾行,焉是肉眼凡胎所能体会,倒不如说是灵魂的一场星际穿越!关海丝毫感受不到身体加速前进,惟有意识天马行空,不知是亲眼所见,或是灵魂相通,炫丽光彩过后,一幕幕历史画卷流星般划过,疾走的灵魂超出人类所有认知范畴,凌驾于传统科学定律之上,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飘逸于宇宙各个角落,基于灵魂的意识更趋光怪陆离,非常人不能解,乃非亲眼所见之故!灵魂的意识清晰的传入关海脑海,头缠红布,手持刀枪的壮丁,纵马驰骋,长刀飞舞的满州兵,统一制服,装备长枪的洋人,此时正拼死绞杀,庚子国变!八国联军侵入北京!没错!古老的北京城门昭示了那个苦难丛生的时代!

继续穿行,关海意识里浮现出一望无际的草原,碧蓝的天空,展翅的雄鹰,突然,尘烟起处,两股大军飞马疾进,迎面冲锋,只看装扮,便知分晓,一满州铁骑,一蒙古战士,这是哪?满州中军一人,正如教科书中康熙画像!是了!御驾亲征,昭莫多之战无疑!

山海关!是了!山海关!威武雄关此刻正陷于战火之中,守城甲士,明军装束,城下是山呼海啸的黑衣黑甲兵勇!这分明山海关之战,关上一人,白衣白甲,气宇轩昂!非吴三桂是谁!

忽尔行至一片密林,数声震彻山谷长啸过后,一只老虎自隐身处突然窜出,关海尚在云里雾里,只道灵魂自在穿行,待惊风掠处,老虎前爪已搭在关海肩头,爪尖深入皮肉,负痛之下,关海本能抓住虎头,抵挡行将咬向脖颈的虎口,奈虎劲霸道,如何能拒!"啊!"关海如梦方醒,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将虎口向外推移半公分!老虎持续发威,虎爪发力,虎头冲破阻挡,猛然下探,关海两眼一闭"此命休矣!"

"呯呯"两声清脆枪响,关海只感虎爪脱力,整个虎躯,径直压向关海,几百斤的分量,似排山倒海,轻而易举将关海埋在身下,关海本已紧闭的双眼,此时再度睁开,老虎一动不动,已没了气息,生死悬于一发!何人解我于危难!用力推开老虎尸身,起身环望,但见浓密的树林后闪出几人,其中两人手中拿着长枪,看衣着不似现代产物,狐疑间,几人已至近前,当先那人,盯着关海仔细打量,继尔与旁边似是领头的人说着什么。话非汉语,关海不知所云,交流片刻,那头领走近关海,此人四十左右,一脸络腮胡须,阔面细眼,对视过后,那头领待要开口,突然,目光望向地面,一动不动,似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好奇!关海顺着他看的方向,低头望去!哦,超度!关海差点喊出声,一定是穿越带来的,想是之前与虎争斗,无意掉落,旁边是尚有几十发子弹的弹夹!头领弯下腰捡起超度,一脸惊异,端详半天,将枪交还于关海,"ahvdeo si aibici jihe?"那头领所言竟是满语,关海倍感诧异"bi sarkv!"关海也急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ere ai ba ?si geli aibici jihe?"

那头领目光陡然变得警觉"si manju nio?"

"inu.suwe ai niyalma?"关海继续追问。

那头领盯着关海,审视良久,摇摇头,"muse coohiyan i niyalma,ere ba ilan yohoron."

关海并未听过此地"bi te coohiyan gurun de bi nio?"

闻听这话,那人神情稍有放松"waka.ere aisin gurun."

"aisin gurun?"关海甚为震惊,感慨时空泛泛再回首,如此巧合"te ai erin fon?"

"abkai sure uju aniya."

天命汗努尔哈赤已驾鹤去也,关海内心犹为伤感,眼圈泛出泪光。

关海仔细端详面前五人,粗衣布履,每人肩负一布袋,其中鼓鼓,似是卖货商人。"suwe coohiyan i niyalma be ubade jifi ainambi?"

"mukden hecen de genefi ulin be uncambi."

关海心中一动"uttu oci minde gamafi geneki"走出这深山老林实非易事,况且有伤在身。

那头领思忖片刻,转身对另外几人说了几句后,竟自走了,那些人听后,立刻上前,将关海搀起,拿上超度从后面跟上来!

林子很大,一行人穿梭于崎岖不平山路间,绕了很久,依然没有走出这深山老林!令关海生疑的是,他们并不急于赶路,反尔徘徊密林深处!时而低头,弯下身子,拨开地面枯叶,似在寻找什么!交流获知,如今已是二月底天气,春风蠢蠢欲动,关海似已嗅到泥土融开散发的气息,即便如此,待化的冰雪依旧比比皆是!

朝鲜语"看!这个头真大!""啊!真是不错"众人惊叹声中,头领从深挖的洞穴里,小心奕奕提起一个酷似人形,通体饱满的人参!算上须长,足足三尺有余!

这一刻,关海顿时醒悟,此等乃采参之人,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朝鲜人,非吾子民,擅采辽参,已获越境之罪!无怪乎,之前神情异样,交流时总是目光闪烁,却原来如此!关海也不戳破,反尔生了保全朝鲜人之意!毕竟几人于己有过救命之恩!得益朝鲜人的创伤药,关海的双臂已能灵活运转!自朝鲜人手中接过超度,弹药背负身上,合着众人继续赶路。

眼见众人肩上布袋益渐鼓涨,头领招乎一行觅下山之路,别来无事,众人加快步伐,不知不觉行至山脚,天色已晚,朝鲜语"时侯不早,前面二十里有个tumen tokso,我们去那里找个住处!天黑之前务必安顿下来!此地常有贼人出没,大伙当心点!赶紧走吧!"

一行人于山脚小路,不知走了多少时辰,也未看到一户人家,头领一再催促,奈何负重而行,早已人困马乏,如何快得起来!

天渐渐黑下来,周遭死一般沉寂,惟有枯枝于风中摇曳!月光中如鬼影随形!甚是骇人!

众人专心赶路之际,两侧幽深密林中,陡然有人影闪现,天黑瞧不甚清,及到近处,关海暗道不好!那头领亦感危机四伏,一只手举到空中,示意大家停下,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短刀!怕是遇了强人,关海摘下超度压上子弹,静观其变!对面十余人,个个手提长刀,凶神恶煞!"要活命,钱财留下!"为首之人,高大块头,一脸横肉,极是凶猛!

"兄弟!我们本贫苦之人,这不,才弄点山货,打算到城里换些钱来养家糊口,尚未出货,哪有什么钱财?你且放我们一马,日后定当报答!"头领求饶放过。

二人汉语答问,关海始料未及,那头领居然还擅汉语!真乃才人!

"费话莫说!交与不交!给个痛快话,若然不交,休怪我等无情!请自便!"大块头最后通牒!

"我等确实身无分文!须等得货出手后,方能拿到钱,大哥,你发个善心,高抬贵手。。。"

话未说完,大块头大刀一指"休再啰嗦,兄弟们上!"众喽啰呼喊着冲上来!

事到如今,只有舍命一搏,头领抽出短刀迎上去,余人随之挥刀而上!

敌众我寡,关海恐朝鲜人有性命之忧,不敢稍有迟疑,"都闪开!"关海大喝一声!头领显然听懂了关海的汉语,向后急闪!众人亦是潮水退去!瞧准时机,关海手中超度击发,"哒哒哒哒哒!"一轮射击过后,当先七八个贼人已横尸当场,刀剑交锋,何曾识得这等场面!大块头愣在当地,呆若木鸡!杀人越货匪类,留他何用!超度再次响起,大块头连同余下喽啰,一起赴阴曹地府去了!

如此干净立落,无一丝拖泥带水,朝鲜人只惊得目瞪口呆,关海提醒众人"把这些贼人埋了吧,免得生了是非"

头领如梦初醒"对对对"连声应道。

众人于林子深处掘一深坑,将贼人统统扔进去埋了,一切妥当,头领掐指一算,时侯甚晚"今晚,就宿在林中,明日早早起程!"

众人解下行囊,生起篝火,埋锅做饭!

关海席地而坐,检查枪支弹药,子弹仅四发!关海有些沮丧,没了子弹,超度又有何用,抓起步枪,用力欲要甩出,那头领一把拦住,满脸疑惑"这好东西,因何要扔!"

关海苦笑一声"没有弹药,它便一无事处!"接下来,一番解释,令头领也是半知半解!

头领姓崔名正弦,本做绵绢生意,往来辽东,朝鲜王京,闻听辽参价钱好,遂召来同乡好友冒险越境采参!盘算着采了参后,拿去沈阳城里变卖,得了银子,再买些绵绢布匹回王京!

席间,关海好言相劝,跨境采参,有违大金律例,重则要丢了性命。

"这个我也知晓,只一时贪心,误入岐途,只是。。。"崔正弦进退两难,一时不该如何是好,毕竟舍命采的人参,怎能轻言放弃!

关海料到崔心中所想"崔哥放心,在辽东关某尚有几分威望,保你此行平安无事!"关海信誓旦旦。

"有狍子,看!在那!"有朝鲜人大喊。

借着月光,关海远远望见几个黑影,正缓慢移动,想是狍子一类动物在刨草根而食。关海站起身,填上子弹,举起超度,"呯呯"数声枪响,远处两个黑影轰然倒地,余下作鸟兽散去!

几个朝鲜人冲出去,将那东西拖回来,真的是狍子,还是两只,这下有下酒菜了,头领哈哈大笑,冲关海伸出大拇指"好枪法!你们去冼了一只炖上,我要与关老弟一醉方休!"后一句是冲着朝鲜人说的!

酒莱做好,众人举杯痛饮,直至深夜方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黎明,关海等人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即刻启程,那把没了弹药的超度,也算是寿终正寝,被埋于宿营地下。

"tuwana gene!"枣红马上,一身披轻甲,腰悬佩刀将校,用手向前一指,两脚用力,一踹马蹬,枣红马当先冲出,身后十余名校尉紧随其后。

枣红马渐渐迫近前方结伴而行数人,"ili"那将校大喝一声,行人业已听到身后,马蹄声响,纷纷转头回望,经此一喝,众人停下了脚步。

众校尉此时亦飞马赶到,将校上下打量一众行人,总计六人,五人肩负沉重布袋,一看便知,卖买山货的生意人,另一人却衣着古怪,将校再多看一眼,只怕要笑出声,他努力板着脸"ainara niyalma?"

五人中长者,满脸堆笑"orhoda be fetenigge"

果然,所料不错!"dengneku bio?"将校尽职尽责。

长者又笑了笑"bi,ere de bi,alban i dengneku!"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恭恭敬敬,双手捧着递给将校。

此六人正是崔正弦一众,只道官印盖章,那金国将校断不会为难众人,关海暂不出面!

除崔正弦尚且镇定外,余下朝鲜人脸上稍许紧绷。

将校看看那张纸,又瞧了瞧眼前朝鲜人,"coohiyan i niyalma nio?"犀利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极不自在!

崔正弦极力保持镇定,却已略失方寸,仍不忘陪笑,"a..a..,inu."

将校点了点头,冷笑一声"sain.coohiyan i niyalma."陡然,将手中通行证撕了粉碎,扔向空中"taxan,tese be gaju!"

本就惶恐至极的朝鲜人,此时已魂飞魄散,纷纷扔下布袋,夺路而逃!耐何金兵马快,关海待要出手拦阻,金兵早已策马挥舞手中大刀擦身而过,关海大喝一声"ili",声音贯穿云霄,众人心头一紧,皆呆立在当地,一动不动,饶是如此,为时已晚,率先逃路的三个朝鲜人均已命丧黄泉,只崔正弦与另一朝鲜人未敢妄动,或许,他们心中寄希望关海能解当前危局!

关海走到将校马前,略施一礼"bi serengge abkai fulingga i jiyanggiyvn guwalgiya mederi.abkai sure i gucu."

一旁崔正弦只听得目瞪口呆,如何能想得出,身边的年青人居然是大汗帐下将军。

那金军将校,脸色顿变,关海名字确实响亮,但那已是六七年前的事,凭空消失这许多年,怎得此刻现身?他死死盯着关海,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

那将校官阶不高,未曾见过关海,亦不足为奇! "mimbe holtombi"将校如何不能相信,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是关海!一提战马,挥刀便向关海头顶斩落。

刀来的突兀,闪电般,已至面前,好在关海身手不凡,右跨步,起落间,眼看着大刀贴着肩头疾速划过,更不停留,关海顺势跃起,空中探出左手,凌空一抓,正中将校脖颈,再一发力,将那将校从马上掀将下来,将校摔得正昏头涨脑之际,关海右手翻转一把夺过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ume axxambi.bi simbe wara akv!mini gisun be akda!"

"inu,inu.mujangga."将校似有醒悟,喝令士卒退下。

关海扶起将校,将刀归还。

将校心存感激"bi serengge amin i fejergi niyalma inu .hese be dahaha dabala."此时,对于关海的身份,他已是深信不疑。

接下来,关海言过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托将校给崔正弦办一纸公文,即入山釆参通行证,听到这,将校面露难色,直言非能力所及,关海亦不免强,好在即将出山,沿途再无盘查!关海令士卒于山间挖了坑,将死去的三个朝鲜人,就地掩埋,一切妥当,关海令将校另外分出一匹马,送与崔正弦,以便驮运山货远去沈阳!分别时,崔正弦再三拜谢。目送朝鲜人离开,关海便随着将校,催马直奔二贝勒阿敏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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