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乘空,田七满心都是喜悦,他总是能找到虚空裂缝之中最稳定的前进通道,也总是能够破开这重重阻力之中最明显的节点。 也许是一瞬间,但是也许是很长时间,他破开虚空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 “小七!”
阿蘅略微颤抖的身影传来,田七身躯之中,沸腾的魁羊血脉再难以抑制。 他壮硕的身躯,瞬间显示出魁羊本来的面貌的,田七心中生出了由衷的喜悦之情。 他亲昵的用头蹭了蹭阿姆的衣角,将头触碰在阿姆的手心。 阿蘅激动,瞬间红了眼眶,一别遥遥无期,再见竟无语凝噎。 公羊洪提起田七的脖子,像是小时候带着他去洗澡一般,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又看,忍不住狠狠地揉搓了一下田七的脑袋。 他胸口的魁羊蓝色铭文极速运转,但是身躯之中澎湃的妖力却是半点都没有减速。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许久,三人都平复了心情,田七化出人身盘坐在公羊洪的身后。 领域扩张,公羊洪伤口的处的玄阴虎煞被迅速解析,紧接着,磅礴的妖力瞬间传入公羊洪的身躯之中。 公羊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震惊到半天都说不出来话来! “小七,你九转了?”
公羊洪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他有些无语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羊角,随即又朝着阿蘅露出一个大大粗旷的笑容。 阿蘅啐了他一口,转头打量起田七的领域。 “不是九转,应该是九境。”
田七摸着鼻子笑了笑,他能轻松切换体内的力量,但是整整的九转形成的妖域和领域之间还是存在着差距。 “阿姆九转了?”
田七好奇道,阿姆比阿爹要强,这一点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 阿蘅点点头,“跟阮文若得到一些奇遇,但是还是没有你这般快,莫非你之前就是九境?我居然生了个九境的儿子出来?”
公羊洪哈哈大笑,田七则是尴尬的挠挠头,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在柳如烟面前,田七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已经足够成熟到处理一切事情的男人,他为自己的母亲遮风挡雨。 但是在阿蘅面前,田七更像个小孩子,他真实的从嗷嗷待哺就依赖着阿蘅,这种感觉,田七是如此的清晰。 “阿姆就不要笑话我了,我是不是您儿子,您还不清楚?”
田七说道。 他当初被妖族安魂术彻底封闭了宿慧,和呱呱坠地的婴儿可没有区别。 “正是知道,所以你阿姆才后悔将你放回去,她总说外面太危险了,若是再有一次,她一定不会让你回去。”
阿蘅脸一黑,公羊洪自知说错了话,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站在原地憨笑。 田七心中一动,仔细品味阿爹这话,他渐渐品出了些不同寻常。 外面危险不危险,阿姆怎么知道?难道她出去过了?想到这里,田七急忙问道: “阿姆?你成功了?”
阿蘅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田七不懂了。 “这些话稍后再说,等从这里出去,我再跟你细细交代。”
阿蘅握住手里的神秀,转身劈向她身后的一块石壁。 火光四溅,铁石迸溅出火星,石壁之上再一次留下一道深切的裂纹。 田七定睛一看,石壁已经接近破碎,地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石屑,伸手摸了摸,坚硬的质感很是清晰。 这石壁看上去寻常无比,但是却有一股隐隐约约不坏不灭的气息流转,田七惊讶。 “这石壁非此界之物?这就是五族设下圈套的依仗?”
公羊洪气不打一出来,说起这个事情,他心头就憋屈,伸手将一把斧刃打花的神器攥在手里,心疼的摸了又摸。 “都是心眼张了一百个的坏种,说是邀请大家一起来看玄阴虎族的圣物,本以为有记载着些许关于外界的蛛丝马迹,谁曾想刚入此结界,就被隔离封困于此,若非老子还有点本事,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公羊洪摸了摸自己的神器夜殒,又是好一番心疼,这东西就算是善于铸器的魁羊族也只有这一把! 以田七的如今的眼光来看,此物绝非凡品,也不是像是在元极界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如今损坏在这里,想要自行修复,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是偷偷一笑,田七思索了片刻,伸手说道:“哪里有让阿姆操劳的道理,这点事情,让小七来吧。”
阿蘅皱眉,田七瞬间有些心虚,这是哪里说错话了?阿姆怎么有些生气? “你出门在外,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阿蘅的言语之间全是不满,似乎对田七这种不靠谱的行为很是恼火。 想到当初送给田七的雷火棍在魔渊之中损坏,他匆匆离去,竟然是什么东西都没能带走,阿蘅又有些自责。 田七大气不敢出,阿蘅将神秀放在他手里,才说道:“这把神秀是女子剑,你暂且带在身边备用。”
田七有心拒绝,但是又不敢推辞,心中一时间又是感慨万分。 “是,阿姆。”
见田七接剑,阿蘅终于舒展了眉头,她被困在这里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心烦意乱,不过此刻居然觉得如果要困在这里才能见到她的宝贝儿子,倒也不无不可。 田七握剑,入手是丝滑如软玉一般的手感,剑身长二尺六寸,偏短但是女子使用极为合适。 剑身很轻,剑体纯白泛着隐约的天青之色,神秘的花纹看不出来历,遍布全身内外。 剑开双刃,内孕神光,剑意内敛,仅仅是看上一眼,懂剑的人都能生出通明之感。 似有若无的一缕白芒顺着长剑从剑柄之处爬上田七手心。 一瞬间,脑海之中,仿若有一道飘渺出尘的仙影仰天拔剑,纵身跃入青冥九天! 剑气纵横,天宇之间清气朗朗,乾伏坤定,万般奥妙浮现心头,一缕殷红的细长红线出现在田七眉心。 “好剑!”
“好意境!”
田七赞叹一声,不由得又仔细拿剑又细细看了一遍。 阿蘅与公羊洪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无限欢喜。 均天剑意是藏在神秀之中的传承,魁羊一族,数代以来也仅仅只有阿蘅一人能得全。 田七能得到这传承,恰恰说明,就连铸造这把剑的魁羊先祖都认同田七的身份! 剑轻鸣,如泣如诉,又如吟如歌,田七衣角微微轻摆,周身有羊角清风从脚下乍起。 他直刺向石壁,动作缓慢,仿若有九天青冥坠于剑尖,但是却给人一种避无可避,无可抵挡的厚重感。 叮! 神秀轻轻没入石壁之中,田七周身的领域在瞬间又一次笼罩在他周身。 领域之中,无数把剑影在演练着一招一式,最终凝结成一把玩若实质的神剑。 “均天!破!”
胸腔微微震动,口中吐出一股清气,田七握剑的手掌猛然间感受到剑柄之上传来万钧神力。 他握剑而退,身影倒退不知几许。 公羊洪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残破的石壁,如同风化一般,似红土块块碎裂。 均天剑意包裹着每一块碎片,封闭的空间瞬间剧烈的摇晃起来! “阿蘅,这一招叫什么来着?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阿蘅伸手,在公羊洪腰间狠狠的一拧,转了好几圈,公羊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一脸埋怨的站在一旁。 而阿蘅,她许久都未曾展露过笑颜的面容,霎时间如春风吹过,桃花朵朵。 “这一招,叫做青出于蓝。”
阿蘅语气之中带着说不出的自豪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