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看着树哥,树哥也同样在看着他,只不过两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树哥头顶九颗紫光莹莹的果实轻轻一动,打着旋儿飘落在田七身前。 “你知道同样是秘籍,为什么这套【神纹九重天】只能长成果子的模样?”
树哥轻声问道。 田七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他吃过很多秘籍,但是长成果子模样的却不多。 之前只有在他得到狗哥宝血的时候,那本【金刚不灭体】才长成果子的模样。 到现在为止,树哥身上结的果子都是是清楚的划分为两种形态。 雷道果实,神纹果实,疑似金乌极道的果实,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秘籍。 若说是找他们的共同点,田七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难道因为是神灵之物?”
田七转身看向井边的狗哥,狗哥扭了个身子,将屁股对准了田七。 “死人不要看我,晦气。”
田七摸了摸鼻子,狗哥这态度也太那啥了吧! 就这么不看好他?还是说他在提醒自己什么? 死人?他现在是死人吗? 树哥摇摇头,远远的抽了狗哥一鞭子,狗哥怪叫一声,往井后面躲了躲,随即朝着田七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情绪。 “别理他。”
树哥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你明白就好,我能改变很多事物的本质,能够解析大多数道则,精益,以及隐藏在天地之间的秘密,但是,只有一种存在,我无法彻底解读。”
田七沉默得点点头,他清楚树哥的意思,就比如说之前他吃下的神术果子,他明白那种空间挪移的道理,甚至知道它如何施展,怎么样运用,但是唯独他不能释放那样的神术。 “你要知道天地神灵和其他生灵是不同的。”
树哥叹了一口气。 随即,一片黄叶轻轻从枝头掉落,慢悠悠的落在田七的肩膀上。 一副广阔无比的壮丽洪荒之景出现在田七的脑海之中。 【世界初开,混沌未散,天地之间纵横着各种奇怪而又强大的生灵。 动辄之间,凶兽横行,日月避其锋芒,星辰为之隐没。 有强大的生灵,仅仅是从大地之上走过,就是山崩地裂,江河倒流,留下一片破碎而混沌的空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空间越发的稳定,造化生机在天地万物之间汇聚。 久而久之,第一尊天地神灵出现在洪荒大地之上,他们体型巨大,不比凶兽孱弱半分,他双目炯炯有神,能洞悉着天地之间的一切秘密。 他们秉承着天地意志,代天牧灵,整理这残破不堪的世界。 他们出生就拥有强横且不弱于凶兽的身躯,他们天生能够亲和大道,掌控大道。 凶兽固然强大,但越来越多的天地神灵层出不穷。 天空不再飘落着永远都不停歇的雨水,大地也不再泥泞,生机被梳理,万物都在井然有序的孕育。】 田七脑海之中的画面嘎然而止,他还在震撼那些天生强大无比的神灵,但是又有些不明白树哥给他看这些的意思。 询问似的看向树哥,树哥仅仅是轻声吐出了两个字。 “功德。”
不等田七进一步询问,树哥身躯表面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翠绿的树叶偏偏泛黄,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在衰败着。 田七心中一惊,急忙靠上前去,狗哥结结实实的咬在了田七的屁股上面。 “过去找死?罪者不可言功德,小子你到底听明白绿毛树的话了没有。”
狗哥松口,田七回头,狗哥已经又趴在了井口。 “树哥他……” 田七指了指状态似乎极差的树哥,有些放心不下。 “死不了,不关你的事,听懂了就走,没听懂就好好想想,看看怎么保护住你这条小命。”
狗哥吹了口气,一旁正在打瞌睡的木桶被吹起来掉进了井口。 不一会儿,打着满满一桶水,晃晃悠悠走到了田七身边。 田七低头看向水桶里面清澈的井水,水面倒影出的他的影子也和平常不一样。 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在他的魂魄表面,但是仔细观察之下,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不得夏盈要叫自己霉逼,怪不得狗哥说自己是死人。 田七索性坐在地上,怀抱着果子,就着清水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这神纹果实记载着各种精妙的神术,他不能动用,吃下去某种意义上只能白吃。 难道树哥想让自己将这些教给夏盈或者春桃? 果实入口坚硬如金铁,遇水则变得柔似软玉。 田七发现,他每吃下一颗,魂魄之上的劫点就会融合一部分。 等到九颗神纹果实全部吞吃下去,他魂魄之中的劫点,已经只剩下五个。 两明三暗。 火奇和木缘所牵连的劫点,散发着隐约的明光,飘忽不定,而剩下的三个,则是漆黑如墨,仿若钢铁雄关牢牢锁住他神魂的限制。 “这得要多大的造化,才能打破这限制?废物点心的功法,果然也是废品。”
狗哥斜眼看着装死躺尸的锄头,无情嘲讽道。 田七摇了摇头,他不同意狗哥的说法,比较直观的感受来说,他现在的神魂力量都得到了质一般的飞跃。 只剩下五个劫点就能打破功法的限制,他现在应该只凭借神魂力量,就能战平一切八境,甚至胜之。 不过狗哥的意思,他也明白,这五行劫点,圆满的几率几乎为零。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这其中有一劫点映照的是地皇! 地皇的存在,是田七根本没有去考虑的因素,她太强大了!他甚至有种猜想,地皇也许就是从他刚刚看到过的那一副图画之中的时代存活至今的生灵。 时间有些或许不代表什么,但是有时候,却像一座看不到顶点的高山,让想要跨越的人,望而生畏! 将水桶之中的水一饮而尽,田七擦了擦嘴,转身离开空间。 他前脚刚走,狗哥瞬间就挺立了起来,锄头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飞起,树哥刚刚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消失一空。 “怎么样,你俩觉得这傻小子信了没有?”
狗哥立刻开口,极为猥琐的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