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背生羽翼,洁白而有光,日行百万里! 田七被阮文若提溜在手里,领略了一番荒林广袤的山川河流,除了风大有些眯眼,其他的到也还好。 魁羊部落和羽蛇部落是近邻,相隔不远,但是依旧足足飞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到。 同时田七也了解到,荒林之地确实是妖族的天下,而所谓的妖族部落,也不光光是是十二妖氏,在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数不胜数,星罗棋布。 部落之间没有具体的从属,各自守护着自己的一方水土,当然战斗也时常有之,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打斗起来往往也更加的霸道且不讲道理,动辄就是山崩地裂,声势浩大。 妖族好斗,更甚于人族,而这里也比元极山脉外多了几分蛮荒的气息。 羽蛇部落以速度和炼丹立足于十二妖氏,部落里里有两大姓,阮姓和黎姓,大多数情况下阮姓为女子,黎姓为男子。 当然,阮至因为“没有”父亲跟着阮文若姓,也算是很稀少的情况。 一路上,阮至都对田七多有照顾,田七没拉下脸来叫阮文若阮姨,阮文若也懒得计较。 羽蛇喜湿热,所以居住的地方多雨多水多火山,魁羊则喜干燥,阮至因为身体里有一半的隐性魁羊血脉,所以他的住所是在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神羽火山口。 阮文若在羽蛇部落的地位很高,因为她是羽蛇一族有史以来最接近九品神丹师的天才羽蛇,是羽蛇一族的骄傲。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想要嫁给公羊洪,必定是遭受着重重阻力,但是尽管如此,她依旧是和公羊洪孕有一子,这在羽蛇部落的老一辈眼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也足以证明阮文若的地位。 田七整日里都把自己锁在房间之中闭关,他急于想要重新突破到武神的境界从而开始真正的试炼。 但是左右被卡在突破一转妖丹的零界点不上不下,肉身力量明显感觉到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人身,甚至对上四境巅峰强者吴道奇,田七都感觉有一战之力,但是妖丹的凝聚以及化形却丝毫没有头绪。 石屋之外,阮文若携狂风而至,阮至立刻从打坐之中醒来,恭谨的起身行礼。 “阿姆好。”
阮文若点点头,颇为开心,但是转头看向了石屋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他还是老样子?”
阮至微微张口,神色有些黯然,“已经半个多月不吃不喝也没有出门半步。”
阮至多少了解一些什么,但是他总感觉田七不像是能被打垮的魁羊,命运从来不会是强者的绊脚石,田七虽尚且年幼,但是已经初现强者之资。 魁羊部落也很清楚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田七心有忌惮。 田七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干什么阮至不清楚,但是总不至于是在自暴自弃。 阮文若心中一横,老这么也不是个办法,马上就到了去元界的时候了,她也没有理由长久的把田七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田七连一丁点想要了解元界的欲望都没有,那里可是凶险之地,就算是有阿蘅留的后手,田七也不能这样放任自流。 掌风挥出,厚重的石门被绝强的力量推开,门后的横梁已经散落了一地,溅起满屋子的灰尘。 恍惚间,一道一人多高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直立而行,状似化形之妖。 可是等灰尘飘散而出,两只羊角率先露了出来,阮至心头又生出了一丝怪异。怎么还有羊角?难道化形失败了? 粗重而隐隐包含痛苦的低沉喘息声传来,阮文若阮至看着面前的田七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田七直立行走,粗短的后腿蹬的笔直,身躯微微半弓着,原本藏于腹部胸前的蓝色漩涡直接显露在外面。 魁羊直立行走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年幼的时候,一些没有化形的魁羊总会模拟那些化形了的族中长辈,但是田七此时的情况却是大不一样。 他的身躯淬炼到了何种程度,没有人比阮文若更直观的感受过,毕竟带着他飞了两个多月。 那宛若神金一半的骨骼,要被扭曲到这个程度,要承受的剧痛是无法想象的。 “你疯了?”
阮文若不忍看田七如此折磨自己,上前就要将他的身体恢复成为原貌。 田七双张平推连连阻止,这是他苦练半个多月的绝技,他首先要像个人的样子,也许就能找到突破的灵感。 但是凭田七又怎能阻止阮文若?只见她手里红光一闪,出现了一颗散发着药香的丹药,品相饱满,远远的一闻体内的妖力都能顺畅几分。 二话不说,阮文若抬手将田七拍倒在地,赶在田七张口嚎叫之前,直接将丹药拍进他的嘴里。 这还是田七第一次花空心思修炼,不能说幼稚,但是看上去却有些愚蠢。 药力洗练受损的身躯,疼痛感也稍稍减轻了几分。 阮文若看着出了一身虚汗的田七,心中不忍,田七身份特殊,公羊洪也交代过她,此刻面前的小屁孩已经不是那个刚见面是对自己满含敌意年幼魁羊。 田七喘着粗气,看着头顶又聚拢在一起的雨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妖族都是这般难以突破境界的吗?”
田七发问,但是同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都不能算是问题,何止是妖族,武道难求,人族亦是如此。 空间的里的那新长出来的果子还有三颗他吃不下,不是妖族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阮至不明白田七在苦恼什么,反而开口说起了自己:“我自出生起至今已有一百二十载,十年的天真无邪,十年的顽劣不懂事,年方二十开始修炼,修为至今,日日苦修,从不曾懈怠分毫,也修满了一百年才突破一转妖丹。”
害怕田七不信,阮至看了一眼田七,又说道:“在羽蛇部落,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放在魁羊部落也是如此。”
田七趴在地上转头看向了阮至,这话他听明白了,两层意思,第一,我年纪比你大,是你哥;第二,妖族修炼需要时间的积累,操之过急并不是好事。 “武道艰辛,我当如势如破竹!”
田七像是在赌气一般,就跟井姐说田七心里有根刺儿,修为是吃秘籍得来的,总觉得不舒服,万一有一天树哥不在了,他难道还能不修炼了? 所以田七急切的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来突破这一次瓶颈。 “武道?”
阮文若语气不善的提高了声音:“呵呵。”
田七缓缓起身,想要重新走回房间之中。 “你见过有魁羊喜欢住房子的吗?”
阮文若突然开口,田七转头,诧异的看向了这个“二姨”,魁羊都住帐篷,这可不算是什么秘密。 “妖就是妖,吸收元气,转换的也是妖力,修炼武技,用出来的也是妖族的战法,哪来的什么武道?你空有妖身,而无妖念,妖意,妖魂,凭什么能让你凝聚妖丹?”
阮文若,腰间赤霄轻轻泛出红光,玉指轻握剑柄,一把骨剑稳稳的抽出,散发着和阮文若一般无二的气息。 田七顿时大惊失色,“这是……” “是我的横骨所炼,妖族,自己的身躯就是最为强大的兵器,你空有宝躯而不自知,妖的修为都是夺天地造化而来,你问问你自己,你是妖吗?”
振聋发聩,无疑是洪钟大吕,涤荡在田七的脑海之中,阮文若的一席话却让田七陷入到了一种冥冥之中熟悉的顿悟之中。 是啊,他真的是一只魁羊?或许说从始至终,因为带着宿慧而生,他始终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魁羊。 他的记忆可以被镇压,但是身躯却不会忘记,吃同样的饭,修炼同样的妖力,拥有魁羊血脉,就难道一定是魁羊? 身躯之中血液中的金色光芒,开始向着眉心祖窍之中重新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