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一转眼就是五年的时间,田七已经足足长大了一米多长。 部落很大,背靠着怀山,比邻着勿衍河,魁羊部落,强大而又隐秘。 浅浅的羊角顶开帐篷,阿蘅正盘坐在火塘面前炼器,田七冲进去亲昵的拱了拱阿蘅的后背。 “别闹了,小七,娘在给你练一支趁手的兵器。”
田七闻言,乖巧的趴在了一旁,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蓝色的火塘。 他叫田七,妖祭之后,田七手握凝血,左掌为田,右掌为七,除了一个名字,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祭祀说,这是极为强大的前世之魂对于今生的烙印,不过既然愿意选择安魂,就说明已与前尘斩断了过往,可以做魁羊部落的一员。 清澈的瞳孔倒影着火光,田七运转着体内的妖力,很享受靠近母亲的感觉。 他是天才,是公羊部落里手握凝血而生的天才,短短的五年,他开辟出了九条妖脉,已经到了临近要凝聚妖丹的时候。 妖丹九转,相传那是纵横天地间无上大妖才能拥有的修为! 滚滚妖力洗练着身躯,要是全力催动的话,田七的身躯已经无限接近百丈。 魁羊部落以天生强大的精神力屹立于寂静之森,与魁羊部落一样的强大的部落,听说还有十一个。 只不过娘说,那些家伙可能不像魁羊部落一样友善,而寂静之森当中,魁羊部落也是安守一方,不与外界接触。 “娘,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田七开口,他似乎并不是一只很纯正的魁羊,从一些生活习性就能看出来,部落里的人喜欢炼器,但是田七却对炼药情有独钟。 一同玩耍的小伙伴都是精神力强过肉身,但是田七的肉身却是部落里同境界出类拔萃,甚至前无古人的。 “就快了,你身子特殊一些,你爹要给你准备一些能够让你顺利化形的东西。”
阿蘅很满意自己的崽子,她嫁给了公羊氏最强大的战士,她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炼器师,崽子特殊一点也没有关系。 田七看着火塘之中上下漂浮的一根棍子,上面的纹路有些眼熟,但是又说不出来在那里见过。 “听说前几日部落之中来了外面的人,是一只长虫,花花绿绿的长着翅膀,好些家伙都觉得那玩意儿应该被吃了,那眸子看着人太不舒服了。”
田七吐槽,而阿蘅则是掐着法诀,烙印在棍子上,棍子稳稳的漂浮在火塘上,阿蘅则是起身抱起了田七。 田七亲昵的蹭了蹭母亲的脸,像是在撒娇。 “那是羽蛇,是魁羊部落世代交好的盟友,他们性子冷了一些,但是却从来不会对我们出手。”
田七愣了一下,“但是我看见长老很生气的要赶走他们,这又是为何?”
阿蘅看着天边的落日,心头有了些许的惆怅,“或许是因为畏惧吧,总有一些人不甘心就这么生存下去,你想知道怀山后面是什么吗?”
田七摇了摇头,“怀山很高大,也有一些我对付不了的妖兽,要去看看的话,很危险。”
阿蘅笑了,揉捏了一下田七的脑袋,把羊毛揉的乱糟糟的,“我有七个儿子,但是你的哥哥们都像你爹,唯独小七你和娘一样。”
阿蘅指了指天边的落日,“是啊,是很危险,那些羽蛇要做的事情也很危险,山后面的风景或许和山这边一样,也可能没有这边的好看一些,但是他们不会听的,总归是要看过了,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啊,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田七若有所思,“我其实也想看看,但是我觉得要是太过危险的话,没有必要。”
“很好,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想去看看的,但是娘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自己的这番话,要是太过危险的话,就不要去强求。”
阿蘅抱着田七走出了帐篷外,魁羊部落的帐篷,要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搭建起来的巢穴,房子,地洞更加的实用。 “晚饭想吃什么?”
阿蘅问田七,田七思索了一番,有些坏笑道:“想吃蛇,阿爸上一次不是猎回来一只凶猛的长蛇?”
“好……你这小家伙。”
阿蘅无奈的看了看田七,走到了帐篷外的地窖前,手里的金光一闪,地窖门就被打开,一股惊人的气血之力喷涌而出。 阿蘅伸手一摸,一小段半米长短,足足有碗口粗细的蛇肉就被她抓在了手中。 “要两份,两份!”
田七大声的嚷嚷着,阿蘅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伸手取出了一份。 田七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生火,蹲起一口宝光闪烁着的大黑罐子。 阿蘅把蛇肉和一些调味料放在了罐子中,又弄了一些绿色的像是面团一样的东西贴在罐子周围,那是益草面饼,田七很喜欢吃。 田七抬手,妖力凝聚,手掌的前端有一道蓝色的细小火焰喷吐而出,但是相比较正在燃烧着的火焰就像是小巫见大巫一般。 不一会儿,天色暗淡了起来,大黑罐子里就传出了一阵诱人的香气,但是远远的夜空中传来了一声翅膀扇动的声音。 本来盯着大黑罐子的田七猛然站立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盯住了那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天上有云,不见星光,而夜浓的有些压抑。 一道娇媚喘息的声音传来,赤足黑裙,身体纤细,眼神猩红的一个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女子的五官长得好生的漂亮,但是田七却感受到了异常的危险。 女子轻轻吐舌,发出嘶嘶的声音,田七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那本来看上去很美丽的羊头却已经变成了一个温婉可爱的女子模样。 妖类化形,日常生活中总会保留一些其特质,比如魁羊都喜欢鼎着一个羊头。 但是此刻,若是有人故意争奇斗艳,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蘅,你可真是能生啊,你才嫁给洪哥几年,你们公羊氏比你能生的,恐怕不多见了吧?”
女子掩口轻笑,阿蘅却是不恼怒,她慢慢的走到了女子身前,颇为骄傲的抬首挺胸,似乎对女子的嘲讽并不介意。 “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们一进部落,你就要上赶着来我家呢。”
阿蘅开口,田七听出了一丝得意,但是不明所以。 女子收敛了笑容,淡淡的开口:“这就是你手握凝血而生的宝贝儿子,过来给阮姨抱抱。”
田七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已经猜到这是白天来的那群羽蛇之一了,但是这女人身上有一种他非常不喜欢的气息。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田七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怎么看都觉得着这娘们儿没什么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