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里，周东升和刘怀英在餐桌上相对而坐。 看着周东升大快朵颐，仿佛在外面饿坏了的样子，刘怀英不由心疼：“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去羊城累坏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周东升确实是“累坏”了，但是这事儿可不能跟老母亲说。 “还好，都是为了工作，还是自家的饭菜好吃呀，我要再来一碗！”
周东升蹲着饭碗自己去盛饭。 其实在周东升三十年生涯之中，为了生存早已经学会了一手做饭的本事，在外谋生自己做饭省钱也好吃。 但是这口妈妈的饭菜却是再也没吃上，如今有机会了自然是想多吃一点。 “男孩子是要以事业为重，但是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刘怀英习惯性的唠叨几句。 “妈，我这东跑西跑的，都没空陪你，把家当旅馆似的，你不埋怨我吗？”
周东升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孩子长大了，家也就变成旅馆了，你有你的事业和生活，妈怎么会埋怨你呢。”
“不管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回家总能有口热乎饭给你吃就是了，只要妈还在。”
刘怀英不假思索的回答。 上辈子这个问题是刘怀英去世后，周东升最大的遗憾之一，这辈子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好好陪一陪老母亲。 不过老母亲的一番话，愈发坚定了周东升抓紧挣钱的念头，不抓紧利用自己知道的信息积累资本，未来可没那么多机会了。 “妈，等生意有起色了，我就给你盖大房子！”
周东升扒拉着饭，一边许诺。 刘怀英笑着点头，自家儿子有这份心对于她而言就足够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周东升在镇上办了张健身房卡，难得的过上一段时间平静时光，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子的。 小人物传媒公司已经暂时步入正轨，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期，等待直播行业的风水水起。 倒是雾里看花这个公司蒸蒸日上，迎来了稳定的扩张时期，尤其是在“一件代发”模式的诱惑下，微商之间口口相传，让“雾里看花”这个牌子的情趣内衣声名鹊起。 每天光是处理微商的代发单量，就让张旭辉专门加请了两个打包人员才应付的过来，就连运营和客服偶尔都要帮忙打包，业绩稳步上升的同时，也理所当然迎来了效仿者。 这种几乎没有什么门槛的新型创业项目，只要是能赚钱，很快就传遍了谷镇这个工业小镇。 谷镇本来就以生产内衣为主，就算是加上情趣两个字也没有什么技术门槛，不过是款式上的变动罢了。 难的只是渠道和模式上的创新，而“雾里看花”的创新很好模仿，不就是一件代发+电商渠道吗？ 一些工厂或许还没反应那么快，但是一些小有本钱或者是家庭作坊转型极快，纷纷开始进军这个市场。 哪怕不懂也没关系，财帛动人心，利益就是最大的动力，照猫画虎学着来就是了。 甚至有好几个家庭作坊直接选择找上门来，寻求代工合作，毕竟黄世杰的代工厂仅仅靠着这一家的单子就起死回生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代工厂活了后，黄世杰的小日子也一下子滋润起来，还贷款换了辆大众，这种变化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一时间，由他们掀起来的“情趣内衣”热，一下子刮遍谷镇，刮出了不少竞争对手。 张旭辉因为这个没少焦头烂额，周东升反倒是比较淡定。 市场这种东西，不是靠一家就可以开拓出来的，越多人参与进来，才有可能将蛋糕做得越大。 如果市场只有一百万营业额，哪怕占领一半也只有五十万，但是如果参与的人多了，将市场扩大到上亿，哪怕占领百分之一也能有一百万。 就跟未来的螺蛳粉市场一样，从最开始的全国几个亿的市场，资本涌入一下子做到上百亿的规模，竞争虽然激烈了，但是占据相同份额的人，赚得也更多了。 如果竞争不过，被淘汰出局，那也只能自认技不如人，毕竟赚钱的事情本来就不是轻而易举的。 又不是谁都是周东升这样的幸运儿。 竞争也是一种磨练，至少张旭辉在交际和应酬之中很快就成熟了起来，比起“甩手掌柜”周东升而言，亲力亲为的张旭辉学到的东西无疑是最多的。 毕竟实践出真知，张旭辉越能干，周东升越省心。 周东升除了保持锻炼习惯外，这段时间一直查阅着股市的资料，在相关的论坛贴吧里厮混，为这波历史级的行情做好一点知识储备。 股吧里的老哥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除了挣不到钱外，样样精通。 而A股指数的缓慢走高的慢牛行情，也有不少人大胆预言牛市的到来，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但可以肯定，最先赚到钱的肯定不是这些人。 闷声发大财的人都不会声张，等到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儿能赚钱的时候，就是崩盘的时候。 而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再即将步入九月的时候，雾里看花也迎来了发工资的日子。 “一件代发”模式不仅仅是对微商好用，就连公司员工也积极参与其中，不少人也因此拿到了不少的提成。 因此在工资上，除了固定工资外，还有额外提成可以拿，这对于打工人而言相当于多了一笔额外收入。 这自然是好事，还能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反正最后赚钱的都是公司，反倒是张彦研拿到工资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 “彦研你怎么了？领工资都不开心？”
张旭辉一边发工资，一边关心到。 “我不是在微博上卖货吗？虽然有一万粉，但其实没卖出几件。”
张彦研有些苦恼，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拔得头筹。 没想到万粉博主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卵用。 “东升，你懂的最多，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张彦研下意识问一旁的周东升。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如今众人的关系也比较熟稔，彼此都是直呼其名。 “有一万多粉丝是好事，但是关注你的人大都是男生，还都是些单身的男生，哪怕有消费能力，也没对象穿呀！”
周东升一针见血。 这就跟未来的网红带货一样，带货这种事情也是分属性的，并不是谁都可以。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张彦研紧接着问道。 日常相处下来，周东升的形象不仅立在张旭辉心里，就连张彦研也被影响到，因此想不明白的一些问题，也习惯问一下周东升。 偶尔周东升总能给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和答案来。 “很简单呀，卖你穿过的，最好再附上几张照片，保证你销量爆棚。”
周东升笑眯眯说道。 “流氓！”
张彦研小脸一红，娇嗔一句还锤了周东升一下，本以为周东升会给出独到见解，没想到是这种…… 不会是周东升自己的心思吧？张彦研胡思乱想到。 “不信？不信你问旭辉，你要是卖旭辉肯定有多少买多少。”
周东升一招祸水东引。 “咳咳，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我不是我没有！”
张旭辉一直竖着耳朵听，闻言急忙否认。 不过看到张彦研和周东升两人的亲呢行为，内心又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升哥一直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看张彦研的样子，好像是挡不住周东升的魅力呀。 这让张旭辉暗暗着急，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确实是比不过周东升。 不过玩笑归玩笑，但是周东升也确实没有骗人，未来可有不少人靠这个模式赚大钱，几乎是零成本，不费吹灰之力。 要是张彦研豁出去的话，光是这双笔直美腿，都能吸引不知道多少腿控。 至少张旭辉绝对是第一个买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