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丫易得钱心思急转,即便在这样惊慌的情况下,他们仍旧能转动脑子,为自己想脱困的办法,心态强大得少有人能及。 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两人突然就镇定了,文二丫阴狠的看着严谨,有股胡搅蛮缠的意思,“故事编得再好也是故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想污蔑我,别想给我扣帽子。你要是真笃定我犯了罪,早就拿着证据去报案了,还跑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是故意吓唬我。别以为老婆子老了,就什么都不懂,吓一吓就会全都听你的,做梦。你是心虚了吧,所以才会狗急跳墙,来威胁我对不对?哈,等着吧,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二丫越想越轻松,是啊,没证据,要不然严家小畜生还会来这里,知道了又如何,是真的又如何?就算是挖出尸骨来了又如何,她说不知道,谁又能强行给她安罪名,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而严家小畜生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经不住人查,才会跑来这里。啧,他们赌对了。 易得钱跟她心有灵犀,有了同样的想法,缩成一团的身板放松了下来,隐隐有着挑衅和不屑的意味。 易家其他人好似也感受到了老两口的心思,莫名其妙跟着放松起来。 他们怕死,怕易得钱文二丫这两个杀人狂魔,但他们更在意钱财,在钱财面前,几乎可以忽视其他任何东西,哪怕和两个魔鬼住在一个屋檐下。 所以,在得知他们家不会有事之后,下意识的,就对严谨产生了敌意和不屑。 严谨冷笑,他傻吗?不傻吧。 文二丫易得钱都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 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证明从张黑狗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再由他前后联系起来组成的事件,的真实性。 事实证明,他的推论没错。这俩人还真是知人不知面的存在,心黑得已经没了人性。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刚刚得以放松的易家人,又绷紧了。 久久没得到回应,门外的敲门声越渐急促,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 严谨老神在在的靠在一旁,易家大儿媳被敲门声震得心口直颤,哆嗦着问,“谁,谁啊?”
“开门,我们是公职人员,接到线报,前来调查,再不开门,就撞门了。”
易家人齐齐看向严谨,严谨带着冷笑不言不语。 易家大儿媳本想问到底要不要开门,一声巨响,本就破旧的门,就这么结束了职业生涯。 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易家三个儿媳也惊声尖叫,易家三兄弟下意识的躲在了文二丫身后,窝囊样简直没眼看。 文二丫不管怎么横,都只是个没有文化的村妇,刚刚还被挑明了缺德事,正心虚。 看到公家的人,就忍不住哆嗦。 易得钱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待的是个死角,早就溜了。 来人六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凶神恶煞的不好惹。 “这里是易得钱文二丫家?”
为首的男人问。 易得钱没反应,文二丫抖了抖,猜测这肯定是严谨叫来的,心下愤恨,朝着严谨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瞳孔瞬间紧缩,那里没人,环视一圈,都没有严谨的身影,人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为首男人没有耐心,踹了脚离得最近的易发财。 易发财疼得龇牙咧嘴,赶忙回答,“是,这里是易家,是是。”
为首人冷哼一声,“是就好,给我搜。”
易家人下意识看向后院,见没人去,偷偷松了口气。 突然听到有人喊,“头,搜到了。”
易家人头皮一紧,搜到什么了? 搜到了违禁品,一大包,被扔在院子里,易家人跟前。 有金银首饰,有外国书籍,还有很多易家人不认识的东西。 易家人傻了,这不是他们的啊。 “同同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些,这些我们……”易富哆哆嗦嗦,艰难的吞着口水,这些东西看着真眼红,但也不是真傻,再眼红这时候也不能认,不能藏,不敢要。 领头的根本懒得听这些,“行了,别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回去慢慢说,带走。”
不管易家人怎么哭闹撒泼,尖叫怒骂,还是被穿成串,拉出了门,闹得凶的,扯了臭抹布塞嘴里,瞬间就安静了。 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会午饭时间,人人都有空。对着易家人一顿指点,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说话的,就连大队长都没出来过问一句,可见易家人人缘多差。 走在最后的易得钱,眼睛乱瞟,看起来不怎么害怕,好似很有底气。 在人群中看到了严谨,心肝一颤,明白了那些东西肯定是他偷偷放进去的。 之前说那么多废话,都是掩护,这才是他的目的,小狼崽子果真狡猾,还猖狂,有恃无恐的做这么明显的陷害。 严谨对上易得钱的视线,嘴角若有似无的挂着笑,悄无声息靠近易得钱,低声道,“你才是害死易大丫的罪魁祸首吧,因为严大强给了你好处和承诺,虎毒不食子,你真是比畜生都不如,可怜文二丫还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你手里的一把刀。只是,严大强给你的那些钱,你觉得还有命回来用吗?这些年,你给严大强传递了那么多消息,你说上面的人知道了,你会有什么下场?严大强承诺给你的荣华富贵,你还享得到吗?你觉得,你现在进去了,严大强会来救你吗?”
易得钱冷汗唰唰的冒,终于感到了害怕,转头去看,身边哪还有严谨的身影。 这事他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自以为是猎人的易得钱,突然有种变成了猎物的惊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步伐踉跄,脊背完全弯曲。 他心里知道答案,早就有了感应,只是不愿意相信。 离开的严谨想,这下易家该是蹦跶不起来了。 不过刚刚在易家,得到有关严大强的消息,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只是可惜,易得钱是条看门狗,知道的不多,只是单方面的给严大强传消息,尤其是关于自己的消息,对于严大强的其他事,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也能顺藤摸瓜找到严大强。 算了,能拔出严大强在这边的眼线,也算是收获。 离了易家,严谨没再去翁家。 翁家对他来说,真是不值得出手。 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废物,自以为是装腔作势,没什么能耐,也就苏家母女三人觉得榜上了大靠山,沾沾自喜,殊不知是个绣花枕头。 严谨一封举报信,寄到翁家父子在的厂子,表明父子俩吃公款,以公谋私,占公家便宜,以次充好等等一系列阴私事,就足够翁家倒台。 至于陶来仓一家,交给陶来顺就好。 陶来顺的伤已经养好,过年前后这段时间会比较忙,已经回去上班。 前前后后一直忙了两个来月,才有时间休假。 刚到家没多久,就被帽叔叫来了石头小院。 陶来顺有些懵,还有些忐忑,回忆一直以来有没有犯错或者做了其他事。 除了年前的劫匪,好像都没有,劫匪那事,已经过去,师墨严谨不会秋后算账,倒是没事。 这么一想,陶来顺放心了,猜测可能是大儿子的亲事。 这是给他找着适合的儿媳妇了? 陶来顺很高兴,走路都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帽叔疑惑的看了眼陶来顺,不知道他自己寻思了些什么,突然就愉悦了,也是奇怪。 这会已经下午四点多,严谨到家好一会,易家翁家的事,已经跟师墨说了。 师墨对此没什么看法,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不过,易得钱替严大强送消息这事,她是真意外,那样窝囊的男人,隐藏得真深,“能通过易得钱这条线,找到严大强吗?”
严谨不确定道,“这事我交给振国了,他会跟进,有消息了再告诉我们。只是易得钱这人比小喽啰还不如,从他入手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多。”
“没关系,有用就是额外收获,没有咱们也没损失什么。”
严谨应了声,他是不着急的。 陶来顺到的时候,师墨一家子正在院子里闲聊。 瞧见他来,师墨笑着招呼,“陶同志来了,坐吧。”
陶来顺搓着手笑,“不,不用了,我站着就行,夫人,是不是那事有着落了?”
师墨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答应帮陶卫家找媳妇来着。 这一天天的,把这事给忘了。 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那个,这事急不得,不急,你先坐吧,瑞塔,麻烦你端杯热乎的来。”
“是,夫人。”
陶来顺听这话,就明白了,儿媳妇暂时没找到,是有其他事。 愉悦没了,换上了忐忑,依言坐下,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坐得十分规矩端正紧绷。 师墨挑眉一笑,男人之间好交流,把事情交给严谨,让他去说。 严谨也干脆,没什么赘述,直接说了陶来仓的事。 陶来顺忐忑的心情,逐渐变得愤怒。 有人因为流言,将师墨当做猴子观赏这事,陶来顺不知道,毕竟他今天才休假回来,也想象不出来这事是否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是对师墨的亵渎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