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人被赶出严家大队后,一直找机会再进来,这两天发现不少人到严家大队来,因为今天有车队回来,这些人是来接车队的,便浑水摸鱼,跟着进来了。 刚刚找小孩偷偷打听过,这个年轻女人就是严谨的媳妇,长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跟着一大群男人到处跑,不知道严谨头上绿成什么样了,真是个蠢货。 为首的文二丫将嫉妒和嫌弃明晃晃的表现在脸上,直直的朝着师墨过去,带上了几分气势汹汹。 冷不丁被一个中年女人挡了道,这女人好似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但看着白白嫩嫩,身形也好,和自己好似两辈人,就嫉妒得发狂。 语气由内而外的恶劣了几分,“哪来的老娼妇,滚开,老娘不找你。”
瑞塔不会骂人,狼族的高傲也不允许她跟泼妇似的和人在大街上对骂,只是看着文二丫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有事说事,没事让开,如若再口出恶言,休怪对你不客气。”
文二丫冷哼一声,放狠话谁不会,认得两个字真当自己是文化人了,说话文绉绉的恶心。 满脸不屑,刚要张口,瑞塔猛然眯眼,身上气势骤升,压迫得易家几人心口直颤,忍不住想跪。 文二丫的话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呛得肺都快咳出来了。 任丹华师义锋在人群里瞧见陌生人拦住师墨,一猜就是易家人,赶紧挤过来,凑在师墨耳边道,“是易家人,小谨的外家。之前来过,被你堂叔叫来他们大队的大队长弄走了,没想到还不死心,又跑了过来。”
师墨挑眉,“瑞塔,带他们到家里去。”
“是夫人,”瑞塔收敛气势,等师墨几人走后,就领着易家人会石头小院。 易家人尤其是文二丫,被瑞塔吓过之后,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的跟着。 回到家,小三崽和阳阳遇遇都在,师墨挨个亲了亲,送上小礼物,然后让他们和姥姥姥爷去后院玩。 任丹华师义锋不放心,“我们留下来陪你。”
师墨笑道,“不用,几个普通人而已,还能伤到我啊,再说,还有瑞塔在呢。”
“不是这么回事,”任丹华揪着眉道,“他们是小谨的外家,是你的长辈,打不得骂不得,你容易吃亏,要不还是把亲家婶子请过来吧。”
季慧芳战斗力强,重要的是是严家人,和严谨外家又是同辈,做什么都不怕落人口实。 师墨勾唇,唇角带着些许嘲讽,“阿谨不认,他们什么都不是,打骂都使得,我不在意外边的评价。再说,阿谨不是他们的外孙,和他们没关系,长辈的身份,对我没用。”
师义锋任丹华一愣,“什么意思?”
“这事我回头跟你们解释,暂时别跟堂叔堂婶说,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人我也能对付,你们放心吧,我一会就能把他们打发走。”
老两口一肚子疑惑,瞧见易家人进来了,没再多问,带着崽崽们去后院。 易家人进院子后,就控制不住眼睛到处瞧。 之前打听的时候,那些人将严谨家说得神乎其神,没想到住的地方这么偏僻,还是石头屋子,外边那么多,那么好的青砖大瓦房,一间没捞上,真有传言那么能耐?怕是只有传言一分本事。 不过家里的东西倒是齐全,地里的菜长得也水灵,应该是不缺吃喝的。 易家人暗暗吞吞口水,心思又活络开了。 师墨将他们的心思尽收眼底,嘲讽一笑,也没将人请进屋里,直接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了。 石凳子不够,也没让瑞塔搬凳子,坐不到的,老老实实站着吧。 易家人全部心思都在算计上,坐不坐这事倒是还没顾得上。 瑞塔一言不发站在师墨身后,死盯着易家人,眼里带着犀利的冷光。 易家人腿一软,收了些心思。 文二丫想想不对,自己可是长辈,量她再本事,也得敬着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悄悄的把背挺直,气势不能输。在师墨对面坐下,开始摆长辈的谱。 “真是没教养,这么大半天,也没说端些吃喝来给姥姥姥爷。不孝的东西,就该天打雷劈。”
师墨勾勾唇,动了动手,瑞塔有眼色的进灶房,给师墨端了杯茶出来。师墨接在手里,小口小口的品着。 瑞塔也站回了师墨身后,没有其他动作。 文二丫看得直瞪眼,这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张嘴就要骂,师墨不咸不淡的开口,“我时间宝贵,有事说事,那些有的没的就算了。”
文二丫刚长大的嘴,瞬间闭上,长辈的谱摆得足足的,用余光斜视师墨,尖着嗓子道,“呵,长着一张狐媚脸,勾三搭……” “啪……” 瑞塔一巴掌扇掉文二丫一颗牙,人也跟破布似得摔出去几米远。 瑞塔面无表情,用帕子擦擦手,若无其事的又站回师墨身后。 易家人愣了半晌,直到文二丫嗷的一嗓子喊出来,她的三个孝顺儿子才一脸怒容,朝着瑞塔发难,“老东西,敢打我娘,老子抽死你。”
说起老,瑞塔的表面年龄是三个孝顺儿子的一倍还多,可易家三子,硬生生长成了瑞塔的父辈面容,喊出一声老东西,搞笑极了。 瑞塔缓缓抬眸,潇洒利落抬腿,一脚一个,将人踹出去砸在石头墙上,又反弹落地上,三人一人掉颗牙,痛得五官揪在一起,青筋暴起。 准备在后面下黑手的易家三个儿媳,暗戳戳的就退了回去,和一直当隐形人的易得钱站一块,表示她们就是凑数的。 师墨轻笑一声,看着还在哀嚎的文二丫,“你还有一次机会,别浪费了,给你一分钟说目的。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怕是连长青公社的地界都踩不到了。”
文二丫的哀嚎声猛然顿住,恶狠狠的看着师墨,“你个小……” 瑞塔眼神一厉,文二丫生生改口,“你个不孝的东西,我可是你姥姥,今天这事,我肯定要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黑心肝的真面目。老娘这顿打不能白挨,我可是知道严谨一个大秘密,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休想我告诉你。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断了严谨的前途,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招呼。”
师墨挑挑眉,难得正眼看文二丫,清亮的眸子,冷气骤然凝聚,一把掐住文二丫的脖子,单手拎起来往前推,推得文二丫后背撞在石头墙上,直撞得文二丫五脏六腑翻滚。 “啊……” 易家几个儿媳和孩子惊声尖叫,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易得钱甚至尿了,瘫在地上跟坨烂泥似得。 师墨的动作又快又狠,脸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普通人根本受不住。此时看师墨,就像看厉鬼,心肝肺都在颤抖。 文二丫的三个孝顺儿子都忘记了要孝顺,呆愣看着亲娘被掐得直翻白眼,老树皮一般的老脸涨得通红,吐着舌头,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下意识的吞着口水,缩了脖子,莫名感受到了疼痛和窒息。 瑞塔冷声呵斥,“闭嘴。”
尖叫声戛然而止,眼神越加惊恐。 师墨似笑非笑的看着文二丫,“你在威胁我?”
指尖就停在文二丫的颈动脉上,不轻不重的摁着,文二丫抖得跟筛子似得,又痛又难受。 她比其他人更慌,能清晰的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她敢肯定,师墨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要她的命。 不是吓唬她,是真的敢要她的命。 惊恐下,连五脏六腑的痛都顾不上了,枯瘦的手,拽师墨的手,连连摇头,“不,不……我没有,没有。”
师墨笑,一把扔开文二丫,用瑞塔递上的帕子擦手,又恢复了慵懒气息,“那就好,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看来你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了,瑞塔,送客,山路难行,众位还是少出门得好。”
易家人都吓破了胆,半点不敢反抗,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文二丫却是个不知足,还不怕死的,忍住恐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试图跟师墨讲价,“秘密,你……” “秘密,”师墨轻笑一声,“对了,你说关于阿谨的秘密,让我猜猜,或许是……阿谨不是严家血脉?”
文二丫一愣,震惊的看着师墨,“你知道?”
师墨看着文二丫,满脸嘲讽,“是啊,我知道,要不我也跟你说点关于你的秘密吧。”
文二丫心下一慌,眼神闪躲,“我,我哪有秘密,我没有秘密。”
“没有吗?比如你继女的死因?”
文二丫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师墨不动声色的挑挑眉,又道,“比如严大强给你的好处?”
文二丫脸色几乎成了死灰色,这时候才是真的害怕。 惊恐的看着师墨,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的。 师墨笑,是啊,她确实不知道,不过是猜的,看文二丫的反应,知道肯定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真相是什么,师墨不在意,只要这些人不上赶着找死,她懒得理。 至于严谨名义上的娘,是否值得他们为她讨公道,等严谨回来自己看着办。 “行了,滚吧。”
易家人再不敢有丝毫停留,连滚带爬的跑了。 放学回来的崽崽们瞧见了,一脸疑惑,见鬼了,跑成这样? 鬼师墨…… “妈妈。”
“姑姑。”
“堂婶婶。”
崽子们知道师墨今天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嗷嗷喊。 师墨收起浑身气势,笑着将扑过来的崽子们搂怀里,“这些天在家有没有乖?”
“有,我们可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