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摇头一笑,“倒也不至于丢命,我没这么喜欢打打杀杀,能和平解决的事,一般不会见血。”
张黑狗龇龇牙,陶青青的死状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他可不敢把眼前温温柔柔的女人,真当做温室里的花朵看待。 师墨不管张黑狗腹诽什么,又道,“也不用计划书了,你这字我实在不敢恭维,满篇错字,看得头大,直接说吧,我相信你有想法的。”
张黑狗一张贼眉鼠眼的脸羞得通红,脸皮比城墙厚的人罕见的露出窘迫。 他一天学都没上过,会这几个字还是去学校里偷学的,天知道他因为自己没上过学,但却会写会认,有多骄傲自豪,如今被师墨这么一说,顿觉自己的沾沾自喜,简直丢人现眼。 决定了,以后要是不练出一手好字,他就不姓张。 跟奶奶姓。 收敛起窘迫,认真道,“夫人,我脑子里确实有想法,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您听听,看合不合用。”
“嗯。”
张黑狗组建了一番言语,“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的势力肯定不能走到明面上来,一来谭局不会允许,二来也不利于咱们的初衷。所以,只能进行地下活动。地下活动有优势也有劣势,劣势显而易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优势。那就是我们在暗,其他人都在明,我们想做点什么,轻而易举,就比如探听消息这事。”
“探听消息这事也是我们以前一直在做的,算得上熟门熟路。不过以前做的时候纯属玩乐,小打小闹,往后要做的话,就要好好规划一下,将消息归纳总结,建立起一个消息网,让那个每个人都在我们这个消息网里,无所遁形。”
“有了消息网,就可以轻松找到赖以生存的物资来源。别看咱们禺山县不大,但家底厚实的人不少,越是家底厚实的人,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肯定有人想知道,秘密的主人自然也会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即便是些普通人家,也不乏有价值的东西存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买卖这些秘密消息,做个中间人,神不知鬼不觉。夫人,你觉得如何?”
师墨眉头微动,异世就有天机阁,就是贩卖消息的组织,很神秘,无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谁是他们的人,组织老大是谁。得众人深恶痛绝,也得众人追捧,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张黑狗所说的贩卖消息也是这样类型的存在,自然是可行的。 “做可以做,但咱们得有底线和规矩,否则就和那些嘴碎的婆子没有差别了,不但害人,还会害己关于这个,我需要详尽的规章制度,约束自己,也约束客人。”
张黑狗大喜,“没问题,我回去就弄。”
“嗯,人员方面多把关,前期以稳为主,再慢慢扩张,各司其职,奖惩制度要完整。”
“是,这个我们以前在一起混的时候,大家都会默契的遵守相互之间的行事准则,彼此很熟悉,我回去把这些规矩底线都一条条的列出来就行。”
师墨点头,“还有一点,咱们做地下活动的,自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的交流来往,所以,得有自己的一套传递消息的方式方法,你回去好好想想。”
张黑狗凝眉沉吟了一瞬,确实需要,以前他们几个人就是缩在墙角凑在一起嘀咕,以后是行不通的。“明白了,夫人放心,我会多想几个出来,到时候还请夫人帮忙看看哪个合用。”
“可以,这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成,你回去后先整合人员,我这里有一份药丸和一套拳法,人人都可学,也必须学,是作为元老奖励,也是成为我手底下的人拥有的最基本的能力,如果这个都做不到,再好的能力,我也不会留。”
有药丸加持,只要不是断手断脚,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都可以练习,并且练好。练不好的,只能说明他偷懒,这样的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有好身体才有好未来,师墨只是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能长命百岁,好好做事。 师墨的药丸,张黑狗深有体会,绝对的好东西,他现在感觉身轻如燕,小时候饿出的毛病,冻出的毛病,还有打架斗殴留下的毛病,都好了,感觉自己能打死一头牛。 高兴的连连应下,“是夫人,我待会就能去办了,我吃了药丸觉得很好,还想着问问您是不是可以给我那几个兄弟一颗,我们都是混到大的兄弟,都没过过好日子,身上毛病多。只是现在年轻看不出,过两年肯定就会显现了。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我替大家谢谢夫人。”
“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忙办事而已,大家也算是共同合作,各取所需。以后你们好好做,我会根据贡献给予其他奖励,不管是钱票还是物品都行,你们有什么额外需求,只要不过分,我都能尽量满足。还有,文化知识都给我学起来,我不希望我的人走出去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要么就错字连篇惹来笑话。”
张黑狗……有被伤害到。 “是,夫人放心,我肯定督促大家好好学。夫人,咱们组织,要不要起个响亮的名字?”
这个有现成的,“谨墨庄。”
张黑狗听出了一股随意,和他们所干的大事也不搭边啊。 不过没关系,他就是个小虾米,听老大的就行,“好,我记下了,回去就跟兄弟们说。”
剩下的事,师墨不用再把关,张黑狗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送走张黑狗,师墨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第一次组建自己的势力,贾票那里也算一个,总得有点什么组织内的东西才行,就像异世的那些门派家族,有自己的服饰,图腾,玉蝶,信物什么的。 这个得好好想想。 接下来的日子,师墨除了照顾崽崽一日三餐,就是守着蒙平英肚子里的小崽子。 四月初一下午,师墨发现小家伙要提前半个月出来了。 “妈,准备东西,嫂子今晚会生。”
任丹华愣了好一会,觉得有点突然,被师墨肯定的语气给说突然的。 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收拾正在缝制的尿片,一时间觉得有不少事要做,却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行,我马上准备,平英,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宫缩开始了吗?羊水破了吗?”
这会刚过吃过午饭,崽崽们上学去了。 师义锋在后院督促安安康康学习,母女三人就在前院晒太阳做针线。 蒙平英是个高冷美人,轻微疼痛不会有什么反应,她也不会在意,面无表情该的做什么做什么,真发作了,在生产前一刻来之前,她是不会吭声的。 任丹华问,她就是淡定的点点头,“宫缩开始了,但还没开指,羊水也还没破,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不着急,妈你坐着吧,他要出来了再说。”
有这么个一点不矫情,比男人还男人的儿媳妇,任丹华也是服气的。女人生孩子有多疼,她生了四个,自然清楚。可蒙平英,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说她不疼吧,也是疼的,要不然生泽长的时候就不会闹那么大动静。 就是能忍,任丹华很心疼蒙平英,从小被疼到到大的孩子,谁不会撒娇求关注,要关怀。 只要那些从小吃着苦长大的孩子,才会对身体的疼痛,逐渐麻木。 “行行,你老老实实的待着,今天就别舞鞭子了,我去把屋子再收拾收拾,你待会躺进去,别乱跑,疼了就喊出来。”
“知道了妈,放心吧,我不动。”
任丹华一点也不放心,拉着师墨嘱咐,“小墨,看着你嫂子,别跟生泽长时一样,脑袋都出来了,她还能给你来个大跨步,差点没吓死我。”
生泽长那会,师墨也不小了,依稀记得闹得挺厉害。 那时候已经开了八九指,马上要生了,疼得厉害,蒙平英也有点受不住了,气怒的从产床上翻身站起来狂奔,企图用消耗精力来缓解疼痛。 不过她大着肚子跑不起来,只能大步走,周围人拦都拦不住,又不敢来强的,吓得只能跟在旁边嗷嗷喊,热闹极了。 走了没几步,孩子脑袋就出来了,好在蒙平英动作快,要不然泽长得脑袋先着地出生,那时候是傻还是残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医生是请到家里的,要不然师家的笑话得响彻帝都。 这世上,怕就是只有蒙平英生孩子才会这么虎了。 生产的时候惊险,怀着孕的时候也没消停过,也是她身体素质好,泽长也经折腾,要不然能不能坚持到满月都不知道。 反正师墨是真觉得自家三嫂虎得惊心动魄。“知道了妈,我会看着嫂子的,不让她乱来,你也别着急,确实还早,得晚上去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免得到时候更慌。”
“行,我知道了,我不慌,我先去把鸡汤炖上,生产前让平英吃点,免得没力气,炖好鸡汤再去收拾收拾屋子。对了,小墨,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或者请个医生回来也行啊,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还得给你哥打电话,他说好了这两天回来,结果到现在也没影,要不然早就把医生联系上了,越大做事越不靠谱,还是孩子爹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