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丫头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扑进师墨怀里,伤心欲绝,“妈妈,康康乖,康康听话,别不要康康,康康不离开妈妈,康康错了,妈妈别不要康康。”
师墨哭笑不得的搂着小丫头,亲她掉的金豆豆,还是太小了。“乖,不哭,妈妈没有不要康康,妈妈在教康康道理呢,康康现在不懂没关系,但是要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知道吗?”
小丫头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知道,康康知道,妈妈别不要康康,康康乖乖的。”
胖爪爪紧紧的抱着师墨的脖子,就怕一松手,就被扔掉了。 师墨满脸无奈,看向安安自谦,“你们懂妈妈的意思吗?”
“懂了,妈妈,我们懂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安安很早熟,自谦很聪明,两人都懂师墨的用意,想到刚刚的骄傲自满,羞愧得很。 师墨摸摸他们的脑袋,又看向燚燚,“知道错在哪了吗?”
燚燚一脸懵,乖巧的摇头,“不知道。”
师墨无奈得很,傻精灵,“燚燚错在太纵容弟弟妹妹了,你是大姐姐,要有是非观,要有底线,弟弟妹妹做错了,你要指出来,必要的时候可以惩罚。燚燚很厉害,但却把弟弟妹妹护得太好了,你要学着放手,让他们摔跤,多摔几次,才能长大。”
小燚燚完全听不懂,师墨也不勉强她,“听不懂没关系,以后做什么事的时候,问问爸爸妈妈就好,爸爸妈妈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你从中学习,总有一天会懂。”
“好。”
训完四个崽崽,做了总结,“这次的事,妈妈希望你们能从中得到教训,学到东西,回去后好好写一份检讨,一份心得,要深刻认识到这次事情里的对错,找出不足,明白从中都学到的道理,不得少于千字,要用毛笔写。”
四个崽崽…… 不是说好只写心得吗?为什么还要用毛笔? 找严谨求救,严谨觉得夜色很美。 师墨哼哼,小样。 贺祖业看师墨严谨教完了孩子,才带着一个黑壮的汉子过来。 “严队,嫂子。”
严谨给师墨介绍,“这就是贺祖业,我的战友。”
师墨知道贺祖业,以前十二人小队队员,在任务中断了一条胳膊,被迫转业,如今在西二省省城,帮着公安局处理些简单事务。 虽然因为战斗英雄的称号,很受同志敬重,也有一份收入,但家里有病弱父母,身带残疾的儿子,痴傻的女儿,媳妇也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没有收入来源。 一家子全靠他支撑,过得很艰难,如果不是师墨严谨的资助,家里四个病人早就断药了,如今怕是只有他和媳妇活着。 师墨知道他的情况时,感慨了许久,一个人怎么能运衰成这样呢,满打满算是五个病号。 师墨寄过药效最温和的健体药过来,想着增强他们一家子的体质,减小病痛伤害。 吃过药,两个老人和残疾儿子症状缓解了许多,就连痴傻的女儿,好似都能听得进话了。 贺祖业一到变天就痛得抽搐的断臂,也缓解了许多。 师墨之前还想着当面看看他们能承受住什么程度的丹药,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贺同志好,家里叔婶和孩子们可都好?”
贺祖业激动得连连点头,“好,都好,多亏了嫂子的药,谢谢嫂子,真是太谢谢你了,现在我爹娘和孩子,晚上都能有好觉睡了,以前难受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没事,药有用就好,要是方便,带我去亲自看看他们吧,因为没见到面,我不敢随便给他们用药,给的是最简单的药丸,药效不强。”
“方便,方便,严队和嫂子随时去都方便,以前的药已经很好了,我不敢强求,嫂子也别太担心。”
“好。”
贺祖业平复了一下,指着旁边的汉子介绍,“严队,嫂子,这是西二省公安局的杜局杜一如,杜同志,这次的事,他想亲自感谢你们,也想问问具体情况。”
杜一如是个四十来岁的黑壮汉子,师墨严谨对杜一如点头问好。 杜一如性子温和,对师墨严谨笑笑道,“咱们省和北省经常丢失人口,开始数量小,大家都没太重视,近两年,丢失数量与日俱增,数目巨大,我们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但这么长时间,对方早就形成了成熟的拐卖体系,异常狡猾,导致我们一直没有收获,这次还得多亏两位同志,将歹人抓获,要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孩童和家庭遭难。只是我们没料到对方竟然还有枪,这事怕是不简单,所以还得劳烦两位跟我们仔细说说,将他们的同伙全部抓捕归案,解救这些受害同志。”
严谨点头,“应该的,军警一家,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职责,那些同伙我们都有认真记下长相特征,到时候会给杜局画画像,火车上也有一些,被我们重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肯定跑不了,要抓捕很容易。”
“那就好,天寒地冻,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到局里暖和暖和。”
“好。”
一行人收拾好准备离开,草丛里突然蹿出一个人,往师墨这边踉跄奔走,“师姨,你是师姨吗,你是严家大队的师姨吗?”
公安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跑过去两人,将来人扣住。 来人拼命挣扎,哪怕挣脱不开半分,也没放弃,仍旧拼命大喊,“师姨,我爸是林成功,师姨,你认识吗,我爸是林成功。”
师墨眉头一跳,她早就看到草丛里的少年了,只是他身上没有恶意,她以为只是一个误入的小乞丐,便没多理会,哪想竟是熟人,“你是小栋?”
林栋突然停止挣扎,无力的被两个公安扣着,嚎啕大哭,“是我,是我,师姨是我,我是林栋,真的是你师姨,师姨救我,救救我。”
“这是同志的熟人?”
杜一如问。 师墨点头,“劳烦杜局放了他,还是个孩子。”
“没事,误会而已。”
摆摆手,两个公安同志松开了林栋。 林栋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刚刚冲出来,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这会孱弱得呼吸都浅了,仍旧止不住的嚎哭。 师墨严谨快步过去,严谨脱下身上的棉袄,将林栋裹上。 火热的温度让林栋有了丝力气,红着眼看向严谨,“严叔叔。”
严谨点头,“是我,别怕,没事了。”
林栋点点头,昏睡了过去。 师墨给他喂了颗药丸,不好随意拿出热水吃食,只能等回去再说。 严谨抱着林栋,随着杜一如一行人离开。 被师墨吓破胆,半天没缓过来的麻捷秒怡暗戳戳的也跟在后面。 师墨没搭理她,不过是个行事冲动,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小丫头而已。 回到省城公安局,根本不用师墨严谨做什么,自谦就有条不紊的将事情经过还原。 四个崽崽,一人几幅画像,就将人贩子团伙落网的人都画了出来,惟妙惟肖,一抓一个准。 公安同志们都一脸的一言难尽,感觉还不如个孩子能干,如今的孩子,真是比不得。 杜一如只问了师墨严谨可否有补充的,严谨表示没有,就准备安排他们去招待所。 贺祖业赶忙拒绝,强烈要求师墨严谨去他家。 师墨严谨也没拒绝,他们想尽快弄清林栋的事,顺便去看看贺祖业家的病患。 至于麻捷秒怡,一到省城就不知道去了哪,众人也没在意,连公安同志都没想起要询问她事情经过的事,主要是被四个崽崽打击到了。 贺祖业媳妇早早的就得到了贺祖业送回来的消息,把家里收拾好,等着客人上门。 从下午一直等到半夜,一个人顶着寒风,双手揣在袖口里,在门口跺脚,视线落在巷子口。 见到贺祖业,就知道他旁边的是客人,赶紧迎上去。 “严队和嫂子来了,快快屋里进,这大晚上的,冻坏了吧,孩子们还好吧?”
贺祖业媳妇巩英子,和贺祖业一样,都是三十来岁,但看起来却像四五十岁,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洗得发白,露出里面发黑发硬的棉花,双手全是皲口,头发都白了许多。 看到师墨严谨,打从心里感激高兴,自己一家子能整整齐齐的活到现在,全靠他们。 巩英子是贺祖业的童养媳,没有自己的爹妈兄弟姐妹,小时候是贺祖业爹妈把她当自家孩子养大的,即便那时候穷得吃土,也没让她这个外人受过委屈,待遇比贺祖业这个亲儿子都好。 巩英子很感激老两口,这些年,老年扣因为年轻时候遭了太多罪,四十来岁就倒在了床上起不来,老两口在床上瘫了近十年了,巩英子就无怨无悔,细心周到的伺候了近十年,端屎端尿,大冬天的洗被褥,给两老擦洗,受苦受难的没有一句怨言。 她能够体会到两老的痛苦,有时候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们,所以照顾的时候越发用心,也越能感受到师墨的药,让老两口多少受了多少罪。 真真是打从心底感激两人,比起贺祖业,更加感激。 师墨笑着道,“嫂子好,你叫我名字就行,贺同志跟着阿谨唤我嫂子就算了,我可不好意思再占嫂子你的便宜。我们从公安局过来,就走了几步路,不冷,嫂子别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