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小院,邱明看着伤得不能自理的几个手下,面色阴沉,是他低估了那个女人。 “再派人去好好查查,那女人到底什么来路,还有送她来的男人。”
曾钱忙不迭点头,“是邱哥。”
这晚还算平静,师墨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翌日一早,没有等来敌人,倒是等来了区委会。 门被拍得啪啪作响,俩崽子被吓醒,师墨微微蹙眉,搂过俩崽子哄。 院子里,柳美香去开门,刚把门栓取开,大门就被踹了一脚,门板撞在柳美香额头上,立时就起了个大包,疼得她捂住额头,蜷缩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半天没能缓过劲。 徐婶子捂住胸口,艰难靠近,怒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为首的胖妇人双手叉腰,一脸凶狠,“姓徐的,老娘看你可怜,施舍个工作给你,你倒好,不好好上工就算了,迟到早退,都是家常便饭。昨天更过分,我早就跟你说过,会有领导去检查,你要好好干,可你干的什么事,把公家的东西,扔得满街都是,大街上的垃圾也不清理,人都找不见去哪了。我给你机会,等了一晚上,等你来解释,你可好,在家睡大觉呢。连累老娘不但被领导骂,还被扣工资,你个白眼狼,你说,要怎么赔老娘。”
说到昨天的事,徐婶子知道,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只是那时候,满心绝望,哪还顾得了其他。可其他话,她是不认的,从来都是别人迟到早退,绝对不是她。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愿意受罚,但你们大清早跑到我家来闹,还伤了我儿媳妇,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闹?”
胖妇人冷笑,“老娘就闹了你要怎么的?不过是个克夫克子的老贱人,还给你脸了?你这一屋子倒霉玩意,要不是老娘心善,早死绝了,还能有机会在这跟老娘叫板。”
目露鄙夷,看向蹲地上的柳美香,“一个寡妇,倒整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把她能的,真把自己当精贵人了,撞一下就要死要活。”
品乐德乐被吵醒,飞快跑出屋子,拦在徐婶子柳美香跟前,怒视一群人,“不准你们欺负我奶奶和妈妈。”
胖妇人大手一挥,兄弟俩就踉跄倒退好几步,“瘪犊子玩意,滚一边去,别以为你们整天往黑市跑老娘不知道,等哪天抓你个现行,看你们怎么狡辩,到时候全拉去喂枪子,跟你们死鬼爹,死鬼爷爷作伴。”
“高春兰,”徐婶子突然像被拔了胡须的母老虎,怒喊着冲胖妇人扑过去,“你欺辱我,欺辱我儿媳,老娘都可以忍,但你敢伤我孙子,老娘就跟你拼命。每个月给我两三块钱,让我给你们白干活,寒暑腊月的,让我去当牛做马,为的不过是让自己好过,还白得钱,说什么心善,就你这样的黑心老娼妇,才该吃枪子,才不得好死。”
高春兰气得,大胸脯不断起伏,一把薅住徐婶子的头发。 长期挨饿,伤心过度,和疲累工作,让徐婶子身体每况愈下,哪是心宽体胖的胖妇人的对手,被薅住头发后,就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被胖妇人掐私处,抓脸皮,疼得喊都喊不出。 柳美香急得顾不上自己疼,扑过去解救婆婆。 跟着胖妇人来的几个中年女人,笑得不怀好意,齐齐朝柳美香出手。 柔柔弱弱的柳美香根本不是对手,下场比徐婶子更惨。 祝家兄弟气红了眼,扑上去又咬又踹,奈何人太小,根本不是几个壮年妇人的对手。 师墨在屋子里叹口气,亲亲兄妹俩的小脑袋,“乖乖在屋子里,不准出来。”
“嗯嗯,”俩崽子乖巧点头,他们知道妈妈又要棒棒的打人了。 师墨摇头一笑,走出屋子,顺手将门带上。 左右看了一眼,手边刚好有破瓦罐。 拎起来掂了掂,分量将就,一把甩出去,砸在胖妇人头上。 啪嗒一声,碎成无数片落地上。 “哎哟,哪个杀千刀的敢砸老娘?”
胖妇人松开徐婶子,伸手摸了把后脑勺,满手的血。 “呀呀,流血了,流血了。”
尖锐又凄厉的喊叫,让其他几人停了手,快速围拢过来,“高姐怎么了,怎么了?”
“血,血,”高春兰吓白了脸,怕自己就这么死了。 其他人也怕高春兰就这么死了,同来找事,高春兰死了,她们都脱不了干系,“去医院,没事,没事,赶紧去医院。”
架都顾不得打了,左右扯着高春兰往医院跑。 师墨踱步过去,站在大门口,拦住去路,“事情还没解决完,走去哪?”
着急忙慌的几人眼前一亮,“你,是你砸的高大姐,就是你,赔钱,赶紧赔钱。”
“对对,赔钱,要不然报警抓你。”
同行的几个妇人刚刚吓懵了,没想这么多。反应过来才想起钱这事,怕自己掏腰包,师墨站出来正好撞枪口上。 高春兰疼得嗷嗷喊,真像命不久矣的样,其实也不过就是破了点皮,师墨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行啊,报警,跟公安同志说说,你们是怎么私闯民宅的,说说你们是怎么假公济私的,顺便也把大街上的管理喊来,一起评评理吧。”
私闯民宅什么的,几人不在意,但假公济私这事,让她们心虚,他们可是做了不少假公济私的事。 “你,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是来问责昨天徐氏旷工的事的,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出手伤人,高姐的伤就是证据,你逃不了了,等着坐牢吧。”
师墨有些意兴阑珊,实在不喜欢耍嘴皮子,“处理公事是吧?行,处理吧,谁要是再满口喷粪,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双手环胸,退居幕后,示意几人赶紧处理。 众人愣了愣,处理?怎么处理?她们就是来找茬的,不让动口,更不让动手,还怎么处理? 高春兰疼得要死要活,这群废物,还傻愣着不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蠢货,被个小贱人牵着鼻子走,脑子坏掉了,给我打,打一顿再说,老娘要去医院,赶紧的。”
几人如梦初醒,是了,倒是被小贱人一个破瓦罐震慑住了。 “该死的贱人,不是要老娘处理吗,老娘现在就来处理。”
四五个妇人满脸狰狞围向师墨。 师墨微微蹙眉,转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