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黑驴劲真大,看得我都眼热了。”
王燕笑道。 罗文也笑道,“对啊,要是家里有这么一头驴子,能省不少功夫,师家妹子,你这驴换不换啊。”
师墨笑,“大黑小黑是兄妹俩的伙伴,我可做不了主。”
“不换不换,大黑小黑是康康和哥哥的,不换。”
小丫头搂着大黑的脖子,小胖手拽得紧紧的,急急摇头,头顶的小揪揪都摇掉了,就怕别人把大黑小黑换走。 安安小哥哥接住绑小揪揪的头绳,笨手笨脚的给妹妹重新绑,小脸异常严肃,“我们不换大黑小黑。”
不过是个玩笑,逗逗兄妹俩,看小兄妹这么认真,几人不由得好笑。 为了不把兄妹俩逗哭,说起了果子的事。 “这么多果子,今年过年给孩子甜嘴,或是走亲戚都使得。”
这年头哪家哪户都穷,橘子也算是稀罕吃食,不仅孩子,大人也爱吃。 “放地窖里,明年开春都有得吃,供销社里卖的橘子罐头老贵了,吃这个多划算。”
橘子罐头绝对的奢侈品,谁家要是吃上一个罐头,得让别人羡慕大半年。 不过,即便再奢侈,也没人想着自己做来卖,一是世道不允许,二是没做生意的意识,三自然是没技术。 几人说着笑,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山脚,天色已经开始暗沉,路上没有多少人。 正好,虽然大多数人觉得橘子不饱肚子,不怎么稀罕,那是没看到数量。 要是被人看到每人分下来有百十斤,少不得要眼红。 师墨只要了自己摘的那一二十斤,其他的没要。 上山的四人分,季慧芳家两人,分得多,有两百多斤,王燕和罗文一人百多斤。 谁也没说什么,今天得的这些果子,全都是白得的,可不能不自足。 严谨帮着季慧芳挑着担送回家,其他人也各自回家,师墨带着两个小豆丁回了山脚石头院子。 昨天说好要给兄妹俩做兔子吃,兄妹俩表示中午吃过了,可以留到明天再吃。 晚上师墨就简单的做了些手擀面,配上香喷喷的肉酱。 一家四口吃得满足,第二天一早,带着季慧芳几人去将山药挖了之后,便各自分开。 师墨严谨带着崽子继续去找草药,一连五天,终于找齐了需要的药材,师墨迫不及待的闭关炼药。 严谨带着兄妹俩处理这些天捉到的白兔子,以及捡回来的各种山货猎物。 白兔子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三十多只,都用简单的笼子装着,挤作一团。 这样肯定不行,严谨带着崽子去砍了几根竹子,做几个大的兔笼分开装。 兄妹俩积极帮倒忙,热情满满。 严谨不嫌弃,即便两个小家伙什么都做不了,还总是捣乱,也耐心的教,父子三人的感情,蹭蹭蹭往上涨,找妈妈的次数都少了。 只要两个小崽子不找,师墨就待在空间炼药,小笨笨欢欢喜喜的帮着主人喷火。 炼药不同炼器,这是师墨做了上万年的事,很容易上手,不过在处理普通药材和灵药融合上费了些功夫,结局是喜人的。 花了三天时间,不但制出了治疗安安小哥哥耳伤的药,也制出了改善普通凡人体质的药,药效融作一体,药效强劲也方便。 出了空间,看到父子三人全成了脏兮兮的叫花子,又好气又好笑。 她就忙了三天,要是再忙几天,父子三人是不是脏得谁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转身钻进灶房,烧了满满一大锅水,把灶房隔间浴室里的浴桶装满,又拿个小盆装满水到屋里,烧热炕,招呼父子三人。 “你们三个,赶紧过来。”
“妈妈,”两个小崽子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抱着师墨的腿仰起小脑袋,“妈妈,你去哪了,康康都想你了。”
小丫头的感情很外放,小哥哥的很内敛,抿着小嘴不说话,用眼睛诉说一切。 师墨没好气的捏捏小崽子的鼻子,“你们跟着爸爸都玩疯了,能想起妈妈吗?瞧瞧你们父子三人脏得。”
兄妹俩转头去看同样脏兮兮的爸爸,咯咯咯的笑了,也不知道笑个啥。 严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刚刚把柴棚子收拾了出来,安置兔笼。”
师墨没好气的瞪了眼男人,“隔间烧好了水,安安跟着爸爸去洗,康康跟妈妈到屋子里去洗,都要洗干净了,要不然中午没好吃的。”
“好。”
父子三人乖巧得很,老老实实的自己去拿干净的衣服,自己去洗澡,洗完,就去洗自己的脏衣服。 师墨做好午饭,晌午一家子围在一起,吃得欢笑不断。 饭后,师墨把兄妹俩放在炕上,认真严肃的看着他们。 严谨知道,一定是药制好了。 兄妹俩一脸萌萌哒看着妈妈,小身板坐得笔直,一板一眼的,很是有趣,乐得师墨都差点严肃不起来。 捏捏兄妹俩的小手小脚,“安安,妈妈做好了治你耳朵的药,吃过药,安安的耳朵就不会再痛了,也能轻松听清别人的话了。只是,吃过药之后,会有些疼,安安能不能忍住?”
“能,”小男子汉没有任何迟疑。或许是因为太小,不懂得妈妈说的话,也不懂疼的程度。 师墨相信小家伙是真能忍住,当初伤了耳朵,那样疼都没吭一声,隐忍得让人心疼。 亲了亲小哥哥的头顶,又问康康小丫头,“妈妈也给康康做了小药丸,吃过之后,再也不会得病病了,但同样会痛痛,康康能不能忍住啊,和哥哥一起,变得健健康康的?”
“能,”小丫头拍着小胸脯,特别豪气。 师墨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疼,小丫头当初手臂脱臼,同样不声不响。 “真是妈妈的好宝贝,你们乖乖的,疼就喊出来,爸爸妈妈会陪着你们的。”
“好。”
兄妹俩乖巧得不像话,师墨装了满肚子安慰鼓励的话没处用。 严谨捏捏媳妇的手,“我来喂。”
师墨把两颗布满白色纹路的绿色药丸递给严谨,眼底有些担忧,这药丸在一定程度上,算得上是洗精伐髓的功效,吃下去重新淬炼筋骨皮肉血内脏,不是一点疼,是痛得要死,成年人都不一定受得住。 她怕两个孩子受罪,又怕他们坚持不下来前功尽弃。 “别担心,孩子们很坚强,比你想象的还要勇敢。”
严谨握紧师墨的手,笑着把药递给兄妹俩,“勇敢的小宝贝,是不是要自己吃药药?”
“是,”小家伙们伸出胖手指,拿着要就塞进了嘴里,小嘴吧唧几下,吞了下去,师墨想喊停都来不及。 夫妻俩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兄妹,康康的小眉头皱了皱,咬着小嘴不吭声。 小哥哥从始至终的都抿着嘴,小脸毫无反应。 师墨都快怀疑自己的药出问题了,直到小丫头没忍住,闷哼出声,她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有多能忍。 红着眼把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感受小身板的颤抖。 严谨也上前,把母子三人抱住,痛就这一次,以后再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