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没动静,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两三点,万籁俱静的时候。 师墨没有睡,一直在运转神魂诀恢复。 感应到动静后,看了眼疲累的男人,想了想,终是叫醒了他。“阿谨,有人去大榕树了。”
严谨瞬间清醒,利落的翻身,套上黑色衣裤,在师墨额头亲了一口,“在家等我。”
话落,闪身走了。 师墨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实在不放心。 看了眼两个孩子,确认他们不会醒,精神力罩也没问题,也跟着跑了去。 一路上师墨一直跟着严谨和来送钱票的人,给严谨带路,“一直往前,他就在离你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小心点,那人个子不大,但身形灵活,在树干上来回穿梭跳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严谨不确定师墨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只轻轻点了点头,更加谨慎的往前飞奔。 不过十个呼吸间,就看到了师墨说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严谨能看到一团灵活如猴子在树干间跳跃的人。 为了不被发现,严谨跟得有些远。 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头。 师墨急速奔跑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一会,跑向了严谨。 严谨无奈一叹,“很危险,乖,回去。”
师墨眼巴巴的瞅着严谨,跟康康小朋友一模一样,像是求摸头的小奶狗。 严谨嘴角直抽,心都快软化了,他能怎么办? 牵上媳妇的手,“跟紧我,我让你走,必须马上走,不许乱来。”
师墨扬唇一笑,“知道了,快走吧,他都跑远了。”
小两口手牵手在深山老林里穿梭,要不是速度太快,真像郊游。 有师墨在,能更稳妥的探查跟踪。 这一跟,一直跟了一个多小时,以他们的速度,都能到省城了。 师墨脸色有些泛白,如果不是严谨带着,她走不了这么远。 严谨又不放心让她待在原地,更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暗自后悔之前不该心软。“墨墨,我背你。”
师墨摇头,“我没事,应该不远了,你别分心。”
不等严谨说什么,师墨就自己先跑了。 严谨无奈跟上,又跟了二十多分钟,深入到了他们从来没到过的深山里,师墨牵着严谨在一处斜坡边躲起来。 “前面有一个山洞,山地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下是一个很小的转盘,只需要拿开抵着转盘的石头,就能轻松推动转盘,移动石头,露出下面的石阶,下面很大,有昏黄的电灯,有发电机,是个工厂。”
“工厂?”
严谨眉头紧蹙,“里面有多少人?”
“很多,有穿白大褂的,目测两三百,有穿工装拿枪的,也有一百多,还有便服近百人。刚刚进去的人去了大胡子那交差。”
“一路上过来,我们并没有看到哨岗,严大强一个哨声,是怎么叫来的人?”
师墨眨眨眼,她也很好奇,如果说是在异世,千里传音什么的不是问题,可在这里,就很幻灭,“不知道,我去查查吧。”
严谨拽住师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问,下面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严谨是怕师墨遇上和她一样的人,不管谁强谁弱,他总归是不希望她冒险的。 师墨大概也懂,但她不认为有人的精神力能强过她,要不然,以她的神魂之力,绝对不会察觉不到。 不过,男人应该是不会放任她冒险的,师墨也不强求,“有,还有三个,有一个在北侧,出口是一棵枯树,应该是不常用,枯树外全是荆棘,洞里全是苔藓。西侧靠近城镇处有一个,倒是常用,应该是补给的出入口,痕迹很明显,出口在废弃的猎户房的炕洞里,炕洞可以拆除。”
“猎户住房?”
严谨低声呢喃。 师墨想,他可能想到了,之前打从破山洞过的隔壁大队的猎户。 “南侧的入口在山涧,那里有一个大瀑布,也经常使用,不过出入不太可能,瀑布很大,水流很急,更没有路。还有,他们在四个出入口都埋了大量的炸药,里面生产的东西似乎也有问题,穿白大褂的人都带着防毒面罩,其他地方也都有防毒措施。”
严谨大概知道了这里是做什么的,难怪藏得这么深,黑眸里,掩不住的煞气,怕吓着媳妇,迅速收敛,“墨墨乖,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不能再参与。要上工了,我们先回去。”
师墨知道接下来严谨要动手了,老实的点头,“好,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小两口回了山脚小院,上工的钟声刚刚敲响,严谨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去了地里。 师墨钻进灶房做早饭,想着自己能弄些什么给严谨防身。 “对了,天蚕丝。”
可以做件防身内衫,想罢,师墨加快了动作,之前忙,差点忘了。 冬天快来了,爸妈三哥三嫂和泽长那都得做一件,还有大哥二哥一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京都,纪检委,年轻男人敲响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沙哑冷淡的女声,“进来。”
“袁科长。”
男人恭敬的问候了一声。 袁杏埋首在手里的文件上,并不抬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男人早已经习惯,递上手里的文件,“袁科长,有人在查师家父子的去向,尤其是师家老大和老二。”
袁杏顿了顿,这才抬头,接过文件,只略微扫了一眼,问,“知道是谁吗?”
“查不出,对方很隐秘。”
袁杏顶了顶腮帮,指尖敲击桌面,应该是和师家人搅和在一起的臭虫,“不管是谁,把消息守好。”
要不了多久,她要送他们全部人去作伴。 “是。”
年轻男人恭敬应下,面无表情的离开。 袁杏从桌后站起身,五短的身材,很是圆润,皮肤很暗,脸盘又圆又大,头发还稀疏,实在不好看,从懂事开始,她就厌恶自己的长相,可她毫无办法改变。见到与她完全不同的师墨时,厌恶变成了嫉妒,每日增加。 恶念就如同发酵的馒头,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看着那个蠢货每次在自己手里吃瘪,后来被卖进深山,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就浑身舒泰。 权利,她要用权利,让所有人都被踩在脚下,师家人,只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