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行,你是在吃醋吗?”
安泞一脸笑意的问道。 “没有。”
萧谨行沉脸。 “你是介意我和其他男人……那啥吗?”
安泞故意问。 萧谨行的脸明显沉得很厉害了。 “又不说话了?”
安泞假装生气。 萧谨行抿了抿唇瓣,说道,“嗯,介意。”
安泞笑。 笑得更夸张了。 萧谨行被安泞笑得脸都绿了。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萧谨行实在受不了了。 哪怕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介意,安泞不是他们这里的人,或许在她那个地方,男女之间发生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她没有那么强烈的贞操意识,但他终究是男人,男人都会有占有欲,他也会心里不爽的好吧?! “没有。”
安泞突然开口。 萧谨行扬眉。 一时没听懂安泞的意思。 “我说,我没有和其他男人那啥,除了你。”
安泞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想逗萧谨行了。 怕把他气得,真的会撞墙。 萧谨行瞳孔都瞪大了。 觉得自己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不敢去相信。 “你所说的那些絮州的男宠,还有冠玉,以及那些你不认识的人,我都没有睡过。”
安泞澄清,“上次你去絮州见到我和小倌们所有亲密的举止,都是为了做过给你看,都是为了让你不认出我,不是真的。”
萧谨行眼中仿若带着些激动,又仿若在让自己克制。 他乃一国之君,不能这般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至于冠玉。冠玉也就只是我的随从,保护我生命安危的,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萧谨行微点头,保持着他的高贵。 分明嘴角都在上扬了,却还是端着架子,不让人看出来他的喜悦。 “不过你也不用太高兴。”
安泞表情认真。 萧谨行看着她。 心里又有些小紧张。 就怕安泞说什么出其不意的话。 安泞一向,出其不意。 然后能让他从天堂到了地狱。 “也不是在为你守身如玉,主要是为傅星弋。”
安泞直言。 “……”果然,安泞就是上天派来治他的。 “当初和你睡,为了保命那次就算了,我告诉自己是迫于无奈。后来在边关被你睡那次……讲真,事后还真有点觉得对不起傅星弋。”
安泞回忆。 萧谨行抿了抿唇。 那次……那次,他挺享受。 准确说。 每次都享受。 “后来被你抓着回到皇宫被迫和你做了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就形成了惰性,好像也没那么愧疚了。”
安泞说着,又补充了句,“还是挺遗憾,当年没能和傅星弋睡成。”
萧谨行有些失落的情绪,这一刻突然一个激灵。 他看着安泞。 眼底明显震惊。 安泞的意思是,她都没有和傅星弋同房过吗?! 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吗? 还没有同房吗?! 萧谨行的唇角又上扬了。 这次毫不掩饰的幅度还挺明显。 眼底带着得意地笑。 比刚刚安泞的得瑟,还要夸张。 呵。 狗皇帝不装了?! 果然男人都一个狗性! 显然萧谨行现在是捋明白了,她除了他,没有过其他男人。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安泞看着萧谨行,变得有些严肃,“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
萧谨行抿唇。 分明眼中都是情绪,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安泞早料到了。 像萧谨行这种男人,憋出内伤都说不出口。 她其实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也不觉得,两个人之间,一定要男人主动。 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 她也没想过要去强迫他改变。 她懂萧谨行的内心就行。 “如果没有,我身体有些乏累……” “安泞。”
萧谨行突然开口。 安泞微怔。 “我很自私。”
萧谨行说,眼眸深深的看着安泞,“我很难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但凡是我想要的,我都很难放手。对你,算是例外。”
安泞轻咬着唇瓣。 萧谨行的秉性,她自然再清楚不过。 分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却还是对她,做了很多违背他原则的事情。 “而我真的不能保证,这次你回到我身边后,如果你再次选择了离开,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过激行为。”
萧谨行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仿若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你是真的要回到我身边吗?回来后,就永远不能离开的那种!”
安泞微笑。 笑中带泪。 萧谨行是怕了吧?! 怕她,就这么又再次离开了。 怕他,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所以在确定,所以不敢,放肆自己的情感。 她在想,如果她现在说,她不确定,她或许还是会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离开他,他会给她什么样的答复?! “我……”安泞开口。 “算了。”
萧谨行突然打断了她。 安泞眼眸微动。 “你是自由的。”
萧谨行嘴角带笑,“你喜欢,都可以。”
安泞心口一痛。 突然又想到在菖门县的时候,萧谨行说的那句,“还行”。 说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分享她,却又突然妥协。 就像现在。 分明想要她不再离开他的身边,又突然说,她是自由的。 萧谨行对她,一直一直在妥协。 “萧谨行,我不会离开了。”
安泞承诺。 郑重的承诺。 萧谨行心口一颤。 “准确说,是再也不想离开了,不想离开你的身边。”
安泞说得直白。 不再想和萧谨行有任何误会,不想彼此再错过! 人生匆匆几十年,不该被辜负! 她说道,“当时在菖门县,见到古幸川那一刻,我就去找了你。当时的我或许还可以说是激动,因为你留下了古幸川,我内心的感情波澜,让她一时失去了理智,但现在是三个月后,早就过了那个时期,我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而且之所以我三个月后才来找你,也是因为我要把曾经我在外面的一切全部都安顿妥当,才能够安安心心地陪在你身边,在军营也好,在皇宫也好,你在哪里,我便可以在哪里……” 话还未说完。 萧谨行猛地将安泞紧紧的抱进了怀抱。 已,无法克制。 从今天她猝不及防到来那一刻,他甚至就想过,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他只想抱住她,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哪怕就一会儿,也知足…… 此刻。 早已到了极限。 安泞惊吓。 被萧谨行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随即。 她嘴角带笑,眼中带泪的回抱住了萧谨行。 他们之间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她甚至觉得,是奇迹。 或许也本就是奇迹。 如果不是奇迹般的,她不穿书来这里,她又怎会和萧谨行相遇。 又怎会在经过了这么多这么多,艰难险阻,走到了一起。 彼此敞开了心怀,再也没有了顾虑。 安泞动了动身体。 萧谨行感觉到安泞的动静,不舍得放开了她。 安泞从萧谨行的怀抱里抬头。 然后看到了萧谨行红得比她还要夸张的眼眶。 这么一个冷血无情又高高在上的君王,哭起鼻子来,也和平常人无异。 顶多不过因为太帅,哭着都比一般人好看,还莫名让人产生了怜悯感。 安泞双手突然搂住了萧谨行的脖子。 萧谨行控制喉咙处的哽咽。 安泞仰头,一个吻,亲吻在了萧谨行的唇瓣上。 萧谨行身体一抖。 哽咽好像也突然,神奇的消失了。 他眼眸看着近距离的安泞。 看着她分明应该白皙的脸颊,此刻因为这一路的颠簸有些污渍,还有些过分的红润…… 萧谨行握紧了拳头,全身紧绷。 蜻蜓点水之后。 安泞从萧谨行的唇瓣上离开。 萧谨行眼眸微动。 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失落。 但却没主动去靠近。 他知道安泞昨晚在外冻了一夜,今天又在被一路追杀,此刻更需要休息,而不是…… “你没反应吗?”
安泞问。 挑衅? 不,是挑逗。 萧谨行喉结滚动。 安泞垂眸,看着萧谨行性感的喉结,此刻的波动再明显不过。 所以在压抑?! 她突然又靠近,亲吻了一下他喉结的位置…… 萧谨行身体又是一抖。 全身的紧绷,随时都可能崩塌…… 安泞看着他的模样,笑得很得意。 她眉头一挑,“嗯?”
暧昧的一个语气词,可以把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和最后的一道防线,全部摧毁。 原来红颜祸水。 真的是存在的! 萧谨行终究是扑了上去。 将安泞压在了软榻上。 安泞的眼眸紧紧的看着萧谨行,看着他的急促,很急促…… 然后缓缓。 她闭上眼睛。 就是在默许。 上次在皇宫侍寝那次…… 太遗憾了。 她来的路上就想过了。 必须,必须把她那不上不下的,彻底落下去。 否则,她觉得她死那一刻可能都会想起,那一次的不完整…… 萧谨行自然,经不住这般诱惑。 他也想的是,彼此满足之后,他就让安泞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 让她好好的调养自己身体。 结果…… 结果。 萧谨行突然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安泞闭上眼睛后,他还未真的靠近她,仿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睡得,还很香甜。 面容舒展恬静。 萧谨行就这么看着安泞。 看着这个勾引了他,又自己睡得心安理得的女人…… 但凡心脏稍微有点不好的人,都能急得心疾发作。 萧谨行笑了一下。 苦涩,无奈,又宠溺。 这个世间怕也只有你敢这般将朕玩弄在手掌之中,朕还甘之如始,心甘情愿。 他深呼吸一口气。 将内心的熊熊烈火,压了下去。 然后抱起安泞的身子,往床榻上走去。 安泞躺在萧谨行的怀抱里,无意识的蹭了蹭。 萧谨行走着的脚步,又僵硬了。 他深呼吸。 天知道他需要多控制,才能够让自己不对她,肆意妄为。 “小妖精,别乱动。”
萧谨行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 安泞似乎并没有听到。 她脸蛋还在他胸口上蹭。 萧谨行真的是要被安泞搞崩溃了。 他大步将安泞放在了床榻上,转身就想去外面冷冻一下。 手却被一把抓住。 那双温热的小手,抓紧他手掌那一刻,手心中滚烫一片。 “萧谨行……”安泞呢喃。 “嗯。”
萧谨行应着。 心肝肺都忍得扭曲了。 “别走……我要睡你……”安泞语词不清,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 萧谨行缓缓,还是坐回到了床榻边。 看着她那张引人犯罪的脸蛋。 看着她说完之后,就又睡着了。 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睡得分明还是很沉。 他无奈的笑了笑,低喃着,“那你倒是,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