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青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为何会这般! 他陪古幸川喝醉了。 然后…… 记忆中好像是谢若瞳送他回来的。 他眼眸陡然一动。 印入眼帘的就是谢若瞳安静美丽的脸颊。 她此刻坐在他的床榻下,手撑着她的脸颊,仿若是睡着了。 宋砚青嘴角不由得拉出了一抹笑容。 好久没看到她在他面前这般,安静美好的样子了。 平时对他总是,冷冷冰冰。 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都不在意。 还有些烦他。 宋砚青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抚摸谢若瞳的脸颊。 手指刚靠近,又缩了回去。 还是有些,不敢。 怕吵醒了她。 怕她一醒,就要离开。 宋砚青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带着笑容一直看着她。 仿若怎么看都不够。 他眼眸微动。 看到床榻上,谢若瞳的手边有一块玉佩。 他伸手,去拿起。 刚拿在手上。 谢若瞳就睁开了眼睛。 哪怕这般小心翼翼。 一丝动静,还是把她吵醒了。 宋砚青带着歉意,“吵醒你了。”
谢若瞳皱了皱眉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给宋砚青擦拭了身体本打算离开,但看着他呼吸困难极其不舒服的样子,怕他再吐,就又留了下来,然后就莫名其妙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一觉,还睡了这么久。 她眼眸陡然一紧。 明显是看到了宋砚青手上的那块玉佩,直接从宋砚青手上拿了过去,“别乱碰我的东西。”
宋砚青手指微动。 他其实知道,这是林千俞给她的定情信物。 她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开过。 而刚刚之所以遗落在了他的床上,大抵是因为突然想起了林千俞,睹物思人,然后不小心就睡着了。 “对不起。”
宋砚青道歉。 他擅自拿了她的东西,确实是他的不对。 谢若瞳已经把玉佩重新放入怀中。 听到宋砚青的道歉,也只是稍微愣怔了一下,没有做任何回应。 宋砚青从床上坐起来。 有些费力。 酒醉后遗症还是很严重。 身体也显得很是虚弱,脸色也不太好。 “今日,失礼了。”
宋砚青又满脸歉意。 “下不为例。”
谢若瞳直言。 “好。”
宋砚青一口答应。 “我让木冬来给你更衣洗漱。”
说着,谢若瞳就起身打算离开。 手臂猛地又被宋砚青一把拽住。 谢若瞳有些无语。 酒醉后的宋砚青缠人就算了。 醒了还这样。 就在她要甩开他手那一刻。 只觉得宋砚青突然一个用力。 谢若瞳也不觉得宋砚青会这般蛮力,而且也不觉得他会有力气,所以半点防备都没有,整个人猛的一下就这么直接撞到了宋砚青的怀里。 下一刻。 宋砚青的唇瓣,就亲吻在了谢若瞳的唇上。 谢若瞳脸色难看。 这是喝了多少酒,还没醒吗?! 可分明她刚刚看他的眼神,清醒得很。 谢若瞳咬牙,正欲推开时。 宋砚青已经放开了她。 谢若瞳猛地从宋砚青的怀里起身。 “你做什么!”
谢若瞳恼火。 气得脸都涨红了。 “谢谢你照顾我。”
宋砚青笑得一脸无害,还纯得很。 “谁稀罕你这样的报答。”
谢若瞳满身拒绝。 宋砚青依旧只是笑。 笑得谢若瞳头皮发麻。 她转身直接走了。 带着愤怒。 宋砚青看着谢若瞳的背影。 嘴角的笑容,渐渐隐退。 他其实没想过谢若瞳会忘记了林千俞,毕竟深爱过的人,哪可能随便忘记。 他便是如此,古幸川也是如此。 能够和谢若瞳重新在一起,哪怕她没那么爱了,他也已经知足了。 而且…… 宋砚青不由得,又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睡梦中,是这样的触觉吧?! 不是在马车上他对她的强吻。 而是熟睡后……她的主动。 宋砚青的嘴角又扬起了一道好看的笑容。 其实就这样,他就真的很知足了。 很知足,还很,感恩! …… 皇宫。 安泞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饿得差点没有虚脱。 睁开眼睛还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差点没有吓死她。 萧谨行什么时候回来了。 在她旁边睡得比她都沉。 此刻她都醒了,他还一动没动。 安泞也没有打扰他。 就这么小心翼翼下了床,然后让贴身宫女给她穿衣洗漱,接着就去吃了一顿大餐。 从昨日册封典礼开始,作息就完全没有规律了。 安泞用完膳,也算是满足了。 她就打算去潇湘殿看看安呦呦,那一刻就听到宫女禀报道,“娘娘,你母亲秦氏已在殿门外恭候多时。”
安泞愣了一下。 随即想起册封大典上,萧谨行对外宣布了,她是叶栖迟的事实。 自然,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她诈尸活了过来,秦梦兮自然也知道了。 “怎么不早说?”
安泞有些生气。 “皇后娘娘饶命,是秦氏说皇后昨晚定然辛苦,便让奴婢一定要等皇后娘娘醒了之后,用过膳之后再禀告您。”
宫女连忙跪在了地上。 安泞也不是要惩罚什么。 没想过把宫女吓得脸都白了。 她声音温和了些,“赶紧让我娘进来。”
“奴婢这就去。”
宫女战战兢兢的小跑出去,眼眶中都还含着泪。 不一会儿。 秦梦兮就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安泞都还没有来得及打量。 就看到秦梦兮跪在了地上,旁边的小男孩也乖乖地跪了下来,“参见皇后娘娘。”
小男孩也大声道,“冬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泞眼眶陡然一红。 分明是自己的母亲,哪怕是叶栖迟的母亲,却也经不起这么大的大礼。 她连忙上前,扶起秦梦兮,“娘,快快请起。”
秦梦兮缓缓的站起来。 旁边的小男孩也跟着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秦梦兮的旁边,有些好奇的看着安泞。 “栖儿。”
秦梦兮看着安泞那一瞬,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安泞垂下眼眸,有些愧疚。 当初为了躲开萧谨行,为了不给自己添了麻烦,便给自己整了容。 现在面对叶栖迟的母亲时,才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毕竟这具身体是叶栖迟的。 她不应该,随意去动。 伤的是,她父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