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泞坐在轿子上。 其实,也不是经常会想起萧谨慎。 她也不是一个,感情太过丰富的人,偶尔会突然想起。 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无缘无故的就想了起来。 她掀开马车的帷裳,无所事事的看着絮州城的繁华。 也在放松自己内心的情绪。 当时选择来絮州城…… 也不是选择。 就是朝着离浔城最远的地方走的。 然后就无意到了絮州。 来的时候,絮州自然没有现在这般好,街上也没有这么热闹。 越是这种经济有发展却又没有完全发展起来的地方。 就越是她的商机。 她用手上的黄金在絮州城上买了多间店铺,从最开始的酒楼做起,毕竟古代的菜系,虽然精致好看,但哪里能有几万年后的味道。 安泞刚开业时,自己亲自操刀,然后免费请吃了一周,吸引了人气。 一周后,就开始打折销售。 到最后人越来越多,安泞自己也忙不过来,就高薪聘请了厨师,严格按照她的配方做菜。 越做越大。 手上的银子越来越多,就又开始了扩展其他的产业。 然后。 四年多时间,就轻轻松松的,成为了全国首富。 也不知道古幸川那老爹,当了大半辈子,会不会一口血呕死。 她成名后,就有不少人要见她。 自然都不见。 皇上来了也不见。 说起皇上。 她在絮州城刚落根不久,就听说萧谨行登基了。 然后给了她谥号。 她听说时,也没有任何情绪。 毕竟也只是做给世人看的。 不多久,新皇后就会诞生。 而萧谨行刚登基那会儿,她怀孕八个月。 刚把酒楼做起来,准备扩充第二个产业。 至于孩子。 安泞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 真的都是意外。 能够怀孕,是意外。 那晚上那么一次。 而且在那种环境下,萧谨行还能一击即中,关键还是俩。 怀了就怀了吧。 她来这本文里面,运气也没怎么好过。 算她倒霉。 也怪她,没有做事后措施。 当时一心在打仗上,确实是她疏忽了。 但她实在也没想到,那么高的城墙跳下去,这两娃都还是好好的。 各方面都很正常。 她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怀了金刚葫芦娃。 而她自然也想过打掉。 谁愿意给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可终究。 在端起那碗打胎药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两条生命。 两条活生生的生命。 让她真的有点下不了手。 在末世你可以不生,但绝对不允许打胎,这会受到人类最高组织的制裁。 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和对生命的不忍,还是让她决定留下来。 毕竟。 她这辈子也没想过要再结婚生子,之前还想过让若瞳陪着她浪迹江湖,然而若瞳志在报国,她便也不想去为难她。当然她也想过把安琪带走陪在自己身边,可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安琪偷走,她觉得叶栖迟死这件事情,就是彻底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叶栖迟这个人。 所以她回到了她安泞的身份,也没有去告诉任何她或许还在乎的人,比如谢若瞳,古幸川,还有叶家那些人她还活着,从此以后,她便就是她一个人。 抱着这样的思想,也就把那俩小崽子给生了下来。 想着给自己做个伴。 想着哪怕生了,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不会还是其他任何人的。 生下来之后,她还是挺庆幸的。 两娃都不太让她操心,特别是哥哥,活生生一个小大人,还能照顾她和妹妹,唯一让她有些遗憾的是,安鹿鸣长得和萧谨行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越长大仿若越像了,关键是,萧谨行还和傅星弋长得像,也就是说,安鹿鸣又和傅星弋像。 她真不想再见到萧谨行,抱着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态,却每每都要看到萧谨行那张脸。 她也不想一直去这么记挂着傅星弋。 毕竟人都死了,偶尔追念就行了,一直这么看着,难免心伤。 她就不明白了。 安呦呦和安鹿鸣都是她生的,安呦呦就真的半点都没有萧谨行的影子,也不像叶栖迟,神奇的,像安泞。 对,就是末世那个安泞。 她真不知道该用梦幻联动来形容,还是这该死的骚操控?! 重点是两娃的性格也不同。 安呦呦像她,安鹿鸣像萧谨行。 玛德,长得像就算了,性格也像。 而两娃最大的区别还是。 安呦呦遗传了她身体自动愈合的能力。 安鹿鸣就是个普通人。 安泞越想越远。 眼眸陡然,顿了顿。 只此一秒,下一瞬,直接把帏裳放了下去。 脸色,明显变了。 她看到了……已当上了皇帝的,萧谨行?! 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小伍。 五年不见。 真的只此一眼,还是认了出来这狗男人。 他好好的皇帝不待在皇宫,来这里做什么?! 微服出巡?! 艹。 和你的婉儿在皇宫双宿双飞,不好吗?! 出来吓什么人! …… 大街上。 萧谨行带着小伍去酒楼用膳。 小伍真是委屈。 刚刚吃了一桶鸡腿,皇上一个都没吃,那个小女孩吃得也不算太多,他现在真的,看到水都饱。 皇上却突然说,要去尝尝絮州城鼎鼎有名的安记灵霄楼。 他真是亏死了。 就在小伍各种暗地抱怨时。 皇上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过去。 小伍感觉到皇上的异样,连忙也看了过去。 看过去时,就看到一顶奢华的轿子,从他们面前走走过。 轿子真好看。 比他在皇宫,浔城见到的轿子都要高档,真的是让人惊艳。 不只是他和皇上这么看着。 其他路过的人也看着,讨论声中还带着羡慕。 “爷,您要是喜欢这顶轿子,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在哪里做的,然后把图纸拿回皇宫,让工匠师傅做一顶一模一样的。”
小伍连忙讨好的说道。 萧谨行收回视线。 他对轿子没兴趣。 只是…… 只是,突然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然而回头看到轿子时,却又找不到半点,刚刚心里的那一丝触动。 他起身,和轿子背驰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