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晚饭后乔玄坐在院子里乘凉。“真的要去陶白家搜?”
席鹤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的矮凳上后问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刚刚做饭的时候席妍已经跟他讲过了。乔玄喝了一口水,笑容满面的道:“哪怕是东西找不回来了也要去吓唬吓唬他,敲打敲打让他以后不敢偷东西。”
“哥,你是没看到,那个陶白今天可是差点儿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脸都气白了,看着可真解气,让他偷我东西,真活该!”
席妍眉飞色舞的说着,“今天下午干活的时候大家都不搭理他,果然恶人就得让恶人来治,哈哈哈。”
“确实,让他们之间生出间隙,到时候小玄能更好的拿捏他们,他们也不敢再来欺负人。”
席鹤给了乔玄一个赞赏的眼神。乔玄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转移话题,“县里那狗官不知如何了?”
“我明天去镇上一趟,到时候打听打听。”
席鹤说道,他在乔玄这里已经有一阵子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镇上办。“村长,村长。”
院子外面来了一大群人,都是来喊乔玄去陶白家搜东西的。“走吧!”
乔玄起身对席鹤、席妍扬了扬下巴示意。一些人手里举着火把照的村里的小路亮堂堂的,大家风风火火的到了陶白家门口。陶白家的大门紧闭着,屋里漆黑一片,像是没有人在一样。“陶家人滚出来!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
有人喊道。“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拆了你们家大门。”
乔玄、席鹤他们站在人群中也不开口,任凭其他人发挥。叫骂了好一会儿后里面还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有人开始怀疑了,“他们家不会是连夜跑了吧?”
“放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肯定在里面。”
一个将门砸的哐哐响的村民扭过头骂道。“行了,别砸了,爬墙进,我带了梯子过来”三三两两工具带的非常齐全。梯子往墙上一搭三个身材壮硕、身手灵活的男人上了院墙。“咯吱”一声,院子门被进去的三人从里面打开了,陶家的小院顿时亮如白昼。“呜呜,爹,我害怕!”
后院黑暗中一个孩子的哭声响起。“行了,再忍忍他们就走了,你要吵老子抽你!”
陶白粗鲁的低声呵斥,下一瞬头顶就被照亮了。“躲在地窖里?笑死老子了,还真会藏,谁家还没有个地窖似的,就你最机灵。”
“刚刚在外面喊你你聋了啊!赶紧的,出来!”
一阵吵嚷后陶白一家就被推推搡搡的带到了前院。“我找到我家板车了”有人惊呼一声。“陶白,你薅光了我家菜地我现在也去薅光你家的”提着篮子的妇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熟门熟路的挎着篮子朝着陶白家的菜地走去。一群人先是对陶白冷嘲热讽几句,而后便有目的性的去了各个角落,他们不争不抢、各拿各要的,谁也不干涉谁。陶白媳妇王盼急哭了,不断的嚷嚷着:“那是我们家的,不许拿我们家的东西!”
“我不允许!快放下,呜呜呜。”
“呜呜呜,我不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乔玄冷眼瞧着,只有给的教训足够深刻他才能牢记心里。陶白被人绑着手完全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家的东西。那些东西虽然很多是他从别人那儿顺来的,但是用的久了早就当成自家的了,现在看到别人拿回去简直心如刀绞。“乔村长,你快让他们住手啊!”
他冲到乔玄面前站定,第一次对乔玄生出惧意。乔玄侧过头没有吭声。陶白深吸一口气,扑通一下跪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村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再不偷?”
乔玄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陶白连连点头,“再不偷了,再偷你们就砍断我的手。”
偷了这不是还得被上门要回去嘛!还偷什么偷,他心里暗暗嘀咕着。乔玄揉了揉鼻子,声音淡漠冰冷,“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后她看向忙碌着的村民,“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不要拿,不然大家今晚拿回自己的东西的行为就变成入室抢劫了。”
“入室抢劫在我朝律法中也是重罪,要砍断手脚”,席鹤的声音响起,“大家若是不想受苦的话就放聪明一些。”
默默的一些原本想占便宜的人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的将一些东西放回去了。为了点儿小便宜断手断脚多不值当啊!从乔玄报官将林七他们带走的事情来看她还真能狠下心来让大家担入室抢劫的罪,他们可不能冒这个风险。扫荡完的村民按照乔玄的意思过来跟陶白对质,至于一些东西已经用没了的则是商量着赔钱。一晚上时间,陶白家穷上加穷了,不过其他人却是很满意,心里痛快极了,连带着看乔玄都顺眼了几分。陶白一家哭了一整夜,第二天陶白上工的时候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他心里悔恨死了,昨天就不该嘴贱招惹疯子一样的乔玄,煽风点火的抢了自己的家。村里其他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以后反正是不敢再往大家面前凑了,免得被洗劫了,偷了还得又被抢回去,脸丢了,东西还得不到,不划算。乔玄回家后将黄翠萱交给鬼差已经是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