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拿这剑会被反噬,但你无生魂不知道的是,没有任何灵力的凡人触碰则是一点事没有……”李尚宇有些懵,不知道这老人说这话的意思。左姓男子青筋暴起,将手中的玉简捏成齑粉:“该死的九天阁……”袁占抬头,犹豫间问道:“大人,要不然……我下去一趟?”
左姓男子看了看吕合和那老人,摩挲着指上的戒指,摇摇头道:“不必,等他们带着剑上来就是。”
吕合啪的一下收起扇子,翘起嘴唇道:“左大人,看来您现在真是闲情雅致,我天苏国若得不到这把六妖也就算,但红尘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您一点不担心?”
说完这句话,吕合转头朝着老人的方向行了一礼。老人摆摆手没有言语。老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何尝听不出来这吕合话中的意思。不过煽风点火这种伎俩终究还是要看人。老人此时坐在潭边,浑身上面没有丝毫灵力外泄,饶是吕合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乍一看,只会以为这是位普通老头儿在此垂钓而已。左姓男子自来时就没有搭理过这身穿红衣,嘴上聒噪不停的吕合。倒不是他吕合的修为让自己忌惮,而是他身后的背景。两千多年前的天启洲,国家多如牛毛,就像是土匪一般各自圈地为王,天苏国也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不到一千年的时间,在天苏国历代国君的努力下,天苏国或吞并或歼灭无数小国,逐渐与乙千国并肩成为天启洲最强盛的国家之一。落月城便是属于天苏国境内的城池。如果他敢在天苏国境内对天苏国派来的人动手,光是这附近的宗门前来,都够他吃上一壶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吕合哪怕境界不及左姓男子,也敢嘴上花花的原因。“有这么个国家,真的很心安啊。”
吕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擦擦嘴上残留的酒渍,笑嘻嘻递给左姓男子道:“左大人,尝尝我这天苏国的酒滋味儿咋样?虽比不得你雨洲的野火酒,但滋味儿尚可,醉不死人的……”左姓男子面无表情开口道:“喝不惯。”
吕合震惊异常,捂着胸口十分心痛的模样,对着酒壶道:“看来你不讨人喜欢啊,但没关系,别人有眼无珠不喜欢你,我把你当个宝贝就是……”那李府豢养的汪姓大汉汪子平皱眉看着犹如醉酒的吕合,神识传音问道:“我说老钱,这人怎么回事,看起来怎么疯疯癫癫的?”
钱舟皱眉道:“这吕合的修为是仅次这左大人的通幽境,你可要慎言,祸从口……”吕合猛的抬起头,笑嘻嘻的盯着汪钱二人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怎么……”左姓男子微微皱眉,一抬手下,一道灵力屏障兀自出现在汪子平与钱舟身前,下一刻,一把扇子猛的撞击在屏障上,直接将屏障撞出一个大洞,扇子受了阻拦,但威力不减,直直的朝着那汪子平飞去。汪子平大惊之下,自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大刀,正要砍在那扇子上时,一个踉跄间,砍了个空。吕合伸手一接,扇子重新回到手中,吕合哈哈大笑间走上前拍了拍汪子平的肩膀道:“道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哈哈哈哈。”
汪子平此时冷汗直冒下,缓过劲儿来,面对吕合突如其来的这番动作,只得干笑。钱舟咽下一口唾沫,上前拱手道:“多谢吕道友手下留情,我……”钱舟话还没说完,忽然脸色大变,转头看去,只见汪子平愣在原地,保持着手持大刀的姿势,但一股恶臭自汪子平肩膀上发出。钱舟一手拽住一旁已经被吓傻了的李尚宇向后掠去。安置好李尚宇后,正想上前查看汪子平的情况时,噗通一声,汪子平手中的大刀便掉了下来。钱舟还以为是汪子平受伤拿不住大刀,但定睛一看,那汪子平哪里是拿不住大刀,而是整个手臂都是掉落在地!那汪子平肩膀上一道绿光闪过后,便自肩膀伤口处开始溃烂起来。汪子平喉咙间发出不似人的痛苦之声,伸出仅有的一只手抓向靠过来的钱舟,似乎是在说些什么。汪子平整个脸开始脱落化为血水,手臂上的肉也开始融化,滴滴的落在地上。不过几息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成为了地上的一滩发出恶臭的脓水。脓水洒落在地上时,土壤都被腐蚀成了一个大洞。李尚宇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头皮发麻,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脓水,脸色苍白至极。钱舟看着挚友就这么死了,此时心中愤然间,看着吕合正想开口时,吕合此时脸上疯癫的表情已然消失,笑嘻嘻的看着钱舟道:“啊,这位道友也想喝喝我这酒?”
“够了吕合。”
左姓男子此时有些头疼。虽然这吕合修为不如自己,但一身毒物极为难缠,而且干起架来像个疯子,完全不分敌我,左姓男子压根便不想搭理他。吕合忽然收敛起笑容,仰头灌了一口酒后,重新回到树枝上躺了下来。吕合看着手中的酒壶喃喃道:“人生苦短,杯中之物可解千愁……”其余几位黑衣人见这吕合的手段,都是极为忌惮,万一给自己来上一下,下场怕不是不会比这汪子平好上半分。“不是说……这仙子沟能够将我么们的修为压制到化生境吗……怎么还是……”“都是化生境难道便没有了修为高低之分了?你真是个猪脑子!”
“咱们还是少说话为好,万一惹恼了这人……”几位黑衣人神识传音间,打定主意,只要是没到必要时刻,绝不会去主动招惹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吕合身边的三人,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的习性,没有半点诧异。青衫老人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潭中,神情专注。似是在看潭面,又似乎是看着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