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推崇这么一个家伙。“要不是这样，我也总结不出十二万种模板！”
段缺骄傲得说道。“你有这么强的技能，为什么要算命？”
周扬疑惑。段缺理直气壮道：“我是道士啊！”
呃……周扬愕然。竟然，真的是道士！“周扬，实话讲……”段缺拎起一根大雁腿，歪着头撕下一条肉，美美得咀嚼着，“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巧了，正好我脑子挺好用。”
“后来就慢慢发现，其实所谓的紫微啊、手相啊、面相啊、太乙六壬这些东西，那根本就是大数据啊！”
段缺显然兴奋了。他把大雁腿放下，用湿巾擦了擦手，身体微微前倾道：“跟一般人说，他们狗屁不通，也就跟你，我还能聊上两句。”
周扬笑道：“我也很想听你说！”
“有品味！”
段缺朝周扬竖起大拇指。“你想啊，你长得什么模样、手上的纹路啥样，你出生的年月，时辰，外加你的籍贯，包括你家祖宅的位置……这是啥？”
“这不就是迷宫里的一个个分岔路口么？”
“你的长相可能是一个很棒的模板，但是不好意思，你的掌纹是个廉价的，惨兮兮的模板。你的出生年月是个很棒的模板，贵不可言，紫微宫。但可惜，你长残了，又变成了一个惨兮兮的模板。你就走错、走错、再走错。”
“只有极少数人，长相对了、掌纹对了、生辰八字对了、一切一切都对了……才能一辈子顺风顺水，走出迷宫，躺赢！”
段缺双手一摊：“是不是很没劲？很无聊？努力有什么用？你的程序优先级不行啊！”
周扬摇头道：“还是会有例外！”
“没错！”
段缺道，“这个世界允许例外，但是例外很少。为什么人到中年之后，都愿意说一个词——认命？因为，这特么的就是命！”
“我下山三年，走过十三个城市，看相算命的人数超过三万，最后得到的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所以啊……别说我们是封建迷信，我们这是真正的科学！”
段缺深吸一口气。“那就用你的科学，帮我一个忙吧！”
周扬笑道。……四个小时之后，东海警方的某个会议室内。二十多名高级警员齐聚一堂，包括周扬和段缺。这是一场针对尸体丢失案件的分析会。不同的是，这次分析的主角是周扬带来的一个陌生人。段缺的身份警方已经知道。货真价实的道士。来历和成长过程都是有据可查的。如果不是看在周扬的面子上，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一位道士来参加案情分析会。但是，案子的压力太大。能试的办法都要试试。“根据兄弟单位的情况汇总，现在丢失的尸体数目，已经到达二百一十具，覆盖八个城市，从现场留下的少许痕迹来判断，作案的手法几乎一致。”
“时间跨度在五个月左右。”
“现在等于是八个地方的兄弟单位同步推进，如果我们能够率先找到线索，对整个案子的推进，将起到很大作用！”
魏菲菲说完之后，视线不经意扫过周扬。兄弟单位都知道，周扬一直是东海方面的大帮手，羡慕嫉妒恨啊。他们也都通过各自渠道，转达了希望周扬加入调查的愿望。夏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丢失两百多具尸体，就牵动着两百多个家庭。谁也不想让家属留下遗憾。“看你的了！”
周扬拍拍段缺的肩膀，走到投影仪后方的电脑前，开始配合。段缺整了整立领，拿着一根教鞭。起身来到众人面前，教鞭梢儿一指：“周扬，第一张！”
会议室的大佬们面面相觑。要知道，以周扬立下的功劳，连官方的高层人物都对他和颜悦色，赞赏有加。这个叫段缺的小子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周扬。但是，周扬本人似乎还挺开心。“大家现在看到的是第一张图，是我经过重新编排之后的组合。”
段缺道。画面上，显示着十几位亡者的资料。“这十几人，是我清理出来的第一批，他们的共同点我在下面做了说明！”
段缺脚边梢儿一指，“为了方便区分，我一共编了十二个组，首先，把第一组归类为‘子’。”
众人纷纷点头。第一组的十几位亡者资料中，有相当大的重合部分。“周扬，第二组！”
段缺道。投影画面又变。又是十几位亡者的相片和资料。“这一组，我编为——丑。”
段缺道。接下来的时间，段缺又做了资料说明。然后，一组组的照片资料轮番展示。直到十二组全部展示完毕。段缺让周扬又换了一张图。每一组的亡者照片，被排成一列，指向投影位置的中间。十二组照片，就像是一朵花的十二个花瓣。中间位置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段缺单手玩着教鞭，淡淡道：“我直接说结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