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白天的街道上开门做生意的人都少之又少,大伙儿都生怕影响到自家孩子。只有那少部分老人,无儿无女的,照例开店做生意。“舒儿,今日大理寺传来消息,我得出去一趟,一定要记得我昨日告诉你的话。”
霍璟叮嘱完后,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赶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早早就等候在了门口,“将军,今日最新进展,已经发现一处密室,我们现在就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了城隍庙,“这处城隍庙是早就废弃的遗址,不过我们的人前几日发现这里头有个密室,下边儿很有可能就是无垠道的人做实验的地方。”
霍璟做好了心理准备跟着大理寺卿一同下了密室,前面探路的几个官兵进去后,很快便跑出来扶墙吐了。“大理寺卿,将军,您们还是别进去了。”
官兵的表情十分复杂,说不上是恶心还是难受。“为人官怎会因为这些事就不进去了?”
二人倒是步调一致,很是正直的进了密室里。要说来霍璟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什么死人没见过,但这密室里堆成小山似的孩童尸体,让霍璟一时间都震撼住了,这还是人做的事儿吗?“非人哉!非人哉啊!”
饶是大理寺卿这种饱读诗书的人也没忍住的骂了出口。“这无垠道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旁的官兵皱眉骂道。二人站在原地驻足良久,霍璟这才开口道,“叫失踪孩童的父母来认领吧。”
“收拾一下,将孩子们都盖上白布,抬到地面去。”
自从为人父母后,霍璟实在是见不得如此惨象,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在心中的酷刑。见众人不动弹,霍璟也挽起袖子开始抬起尸体,“来啊,都愣着干嘛?”
众人忍着恶臭将孩子们的尸体都一一抬出了密室后,这才派人去召集那些失踪孩童的父母来到现场。待到那些父母来到现场后,霍璟看着有的穿着粗布素衣,有的穿着奢饰华服,但无一不是悲痛万分的哭喊着。霍璟实在受不了这景象,便跟大理寺卿说了两句就离开了,一路上霍璟都沉默不语的。到了家中更是如此,往日不管再苦再累,霍璟一回到家中看到霍言熤和霍语馨,总要逗上一下,今日的霍璟仿佛被抽干了精神似的,一回到家中便直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十分颓废。云舒察觉了异样后,将小丫头交给了霍言熤,来到房内,“将军?今日是怎么了?我见你满脸愁容的样子,可是案情有进展了?”
霍璟直接抱着云舒埋头哭了会儿,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云舒面前示弱,“夫人,今日我去了城郊一个密室,你可知那里头可是密密麻麻的堆成小山似的孩童。”
“若是从前我定是不能理解那些父母的心情的,但现在我为人父母之后,发觉我已经完全见不得这种景象了。”
毕竟是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人,但如今的霍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只怪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这些鲜活的生命。云舒立刻了然,将霍璟抱住,轻轻拍打着哄道,“我知道将军的意思,将军为人父母便见不得父母与孩子分离,尤其是那种景象,将军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