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怕是问错了人,我听闻太子跟云大小姐更为交好,你来找我打听云小姐只怕是问不出些什么。”
百里筠答道。“那今日她将你约去,可是跟你说了什么镇国府的事儿?”
百里昊追问道。“非也,皇兄也知我通晓琴棋书画,她家孩子刚上学堂,所以有些相关的想找我询问一下。”
百里筠轻飘飘的一句带过云舒今日的行为。百里昊见此人嘴里撬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离开了寝宫。夜里,云舒回府后看到霍璟房内依旧亮堂,好奇的来到门外,“将军此时不休息,还在作甚?”
云舒担心霍璟还在为盛氏的事彻夜难眠,霍璟听到外边的响动后随手拿过一幅画将桌上的奏折盖住。“夫人这么晚不睡可是要同我说些什么?”
霍璟打开房门看着外边正一脸担忧的云舒。晨风将拦住云舒的手放下后,云舒来到房内,“自打你那日将熏香送到我那儿,近来我的睡眠也提升了不少。”
云舒一边寒暄一边四处打望着,霍璟这人她现在大致了解了,有任何事都不愿主动说起,云舒只能靠自己敏锐的眼光来判断霍璟的不同之处了。“夫人若是需要,我命人每月都送些去。”
霍璟有意无意的看向桌面处,云舒也捕捉到了,直接一个箭步冲向书桌。上边儿放着一副显然是有些年头的画,“将军还有心思作画?”
云舒明知故问的随手一翻,便看到了藏在底下的奏折。“你要去御前参百里昊?”
云舒有些惊讶的翻看着长达十篇的奏折,上边大大小小写满了百里昊这些年的罪证。“他毒害我祖母,他该死!”
霍璟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对于伤害他家人的人,他必然会一报还一报。“将军,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现下还不适合轻举妄动,二皇子殿下再不济也是皇上面前较为称心的红人,我们这般草率的参他,怕会再生祸端。”
云舒想着皇帝平日里的作风,再加上百里昊如此嚣张,定是没有他们想的那般简单。霍璟在云舒的安慰下眼神逐渐柔软下来,“我明白你说的,只是祖母的死,我真的难以忍受!”
霍璟冷静片刻后,便当着云舒的面儿将奏折丢进了火炉,“听你的,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尔后的日子,霍璟一直隐忍着,即便是当着百里昊的面也从未发作过对他的不满,倒是百里昊。发了疯似的四处树敌,在朝堂上公然挑衅百里珏,皇帝又一次提问百里珏之后,百里昊不由得轻笑出声。“若是皇兄知晓此事该如何解决,便也不会总是在朝堂上瞌睡了。”
面对百里昊的话,若是从前百里珏也就忍了。只是现在的百里珏早就不同往日,“不知二皇弟为何执意要拿从前的事反复说道,我早已不是从前那般模样,你又何必非得狗眼看人低呢?”
百里昊本以为百里珏会同往常一样不与他计较什么,没想到这次百里珏竟然反驳了他,最气人的竟是从不替人说话的百里筠也站了出来。“二皇兄,有句古话叫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太子殿下早就不是从前那般无心政事,连我都看得出他现下对父皇的题目得心应手,你又何必嘲笑呢。”
百里筠说完还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百里昊在朝堂上吃了瘪,十分不爽,而以百里珏的性子能将百里昊怼回去也十分罕见。但因好几日都瞧着云舒闷闷不乐的样子,百里珏这才命手下的人去查探此事,没想到竟是查处盛氏死亡背后的一切都是百里昊所为。百里珏气不过,一个老人而已百里昊竟能下此毒手,那么对于自己这个位置,可想而知,若是他再不反抗,怕是下一个在棺材里的便是自己了。百里珏知晓此事后,特地将云舒约了出来,“云小姐,镇国府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节哀吧。”
云舒知道百里珏若是无视事定不会将自己特地约到雅然居来,“太子殿下,不妨直说。”
“哎,我都知道了。”
百里珏有些惋惜道。“前几日碰见你我便看你闷闷不乐的,特地命人去将盛老夫人的事查了个透彻,这才知…是我那二皇弟,鬼迷心窍毒害了老夫人。”
云舒本来也没盼着百里珏能帮上忙,但百里筠那边已经被拒绝,现下也只有百里珏能试试了。“太子殿下,云舒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愿意?”
云舒突然的低姿态倒是让百里珏有些无所适从了。“你是我师傅,你的话只要是本太子能办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云舒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太子殿下,若是你方便的话,能否和我一同带着证据去皇上面前参他一句?”
百里珏犹豫了,其实此事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但犹豫的原因却是,“云舒,你知道的,我这个太子本就如同虚设,而二皇弟比起我来说更得父皇满意。”
“我害怕……我怕我与你一起不但没帮上忙,反倒给你添麻烦了。”
百里珏坑坑巴巴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其实云舒也想到了,只是现下除了百里珏她已无他法,“太子殿下,我懂你的意思,你只是不希望我的希望落空,但如若我们不去尝试,那便是没有希望。”
在云舒的一顿劝说之下百里珏总算是松了口,“那好,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去父皇面前告知他此事的来龙去脉。”
二人达成一致后先后离开了雅然居,而站在暗处的暗哨却飞速的回宫向皇帝说了此事,“你再去好生调查清楚,此事究竟是不是二皇子一人所为。”
在得到结果后,皇帝蹙眉半刻,便连夜召来了云舒与霍璟。“参见陛下!”
“平身,你们可知朕将你们夫妇二人都宣来作甚?”
皇上满脸耐心的问着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大概猜到了皇帝召他们前来的目的,但霍璟始终不愿相信皇上会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