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舒刚醒来镇国府便接到一个惊天大消息,“小姐,老夫人好像…好像是昨日夜里突发心衰,在寺庙里大夫无计可施,最后病逝了。”
晴儿将消息告知云舒时,云舒也是一惊。走之前明明还以防万一带了好几个大夫去,怎么这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云舒赶忙将鞋穿好,带着霍言熤来到霍璟房外。晨风看到来人是云舒,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家主子这般沮丧,云舒会意,将小家伙放在门外独自进了房里。霍璟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儿的景色,久久未挪半步,他知道云舒进来了,可是那又如何?他最敬爱的,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去了。甚至…甚至临死前祖母都不曾见过一次自己的真容,霍璟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不抽个时候让祖母看看自己,只是一切都晚了。云舒站了半响,还是鼓起勇气靠近了,她自小便没了娘亲,除了舅舅一家,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亲情,直到遇见了盛氏。“将军,节哀。”
云舒心中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节哀。霍璟这才转过身来,只是将头埋在云舒肩膀上,“借我靠会儿吧。”
这也是云舒第一次见到这般柔然的霍璟,她只是轻轻拍起霍璟的背,柔声安慰着,“将军莫要难过了,你还有我和熤儿。”
霍璟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他本还盼着有一日,自己摘下面具盛氏惊讶的对他说句,你就是那异姓王,原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现在所有的都成了不可实现的愿望,若有来世,霍璟一定要早些与祖母相认。整理好情绪后,霍璟这才连夜骑马来到寺庙将盛氏的遗体带回镇国府,一时间整个镇国府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在霍璟回来之前,整个镇国府的上下大小事务都是由盛氏一人打理,而留在镇国府的下人们,大多都年事已高。盛氏从未亏待过众人一分一毫,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一视同仁,盛氏病逝的悲痛笼罩着整个镇国府,好几日众人皆是郁郁寡欢的。皇宫里那位倒是很快接到消息,下旨追封盛氏为镇国夫人,霍璟看着圣旨只觉好笑,若是这一类浮于表面的华丽称号若是能换回盛氏就好了。霍璟好几日都将自己关在房内不肯出来,茶饭不思滴水未进,好在云舒做了不少药丸强行逼着霍璟服下,暂时能将霍璟的命吊住。可这样长久下去自然是行不通的,人再悲伤也得好生朝前继续生活啊,云舒只能每日都想着法子都霍璟开心。云舒的心思,霍璟都明白,“夫人,你不必如此费心,祖母突然去世,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我知道活人应该继续好好生活,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霍璟说完便抱头又是一顿痛哭,看着霍璟这样云舒的心也跟着抽痛,“将军,你知道吗,我自小便没有娘亲,直到嫁进镇国府,祖母会不顾世俗的眼光支持我与别人在一起,祖母也会给我很多云府给不了我的温暖,所以我都懂的将军。”
云舒抱着霍璟安慰道。“你看!”
云舒突的做起鬼脸,“略~”在云舒的努力下,霍璟总算是强撑着扯出一丝笑容,“好了,将军莫要再难过了,祖母的遗物就由我来负责吧,你好生歇息会儿。”
云舒将霍璟哄睡后,这才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门,“嘘,将军睡了。”
霍璟可是好几日都未睡个好觉了。只是云舒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霍璟便睁开了双眼,他只是不想再让她担忧罢了。而云舒准备好一切来到灵堂准备收棺入硷时,这才发现有些蹊跷。云舒只是按例先将盛氏全身摸索一遍看是否有物品遗漏的,尔后在云舒为盛氏换衣时发现盛氏手臂处竟有一块黑斑。那可不是普通死亡会有的斑点,分明就是被人下了毒!云舒有了这一推断后,立刻拿起药箱里的银针,朝着盛氏的心脏插去,一股黑血喷涌而出,果然是中毒!云舒立刻将盛氏的遗体摆弄好后,连药箱都没顾上提,直接来到霍璟房外,“将军,开门!将军!我有事要说!”
晨风还纳闷,这云舒方才还叫自己小点声说吵到霍璟睡觉,现下倒是自己来这里敲门吵将军了,还真是双标的很。霍璟本就没睡,在听到云舒的声音后立刻起身将门打开,“怎么了?可是祖母出事了?”
云舒示意借一步说话,霍璟立刻将云舒拉进房中,“将军,祖母不是死于心衰,是中毒!”
“什么?你可当真?”
霍璟本就诧异一向体健的盛氏怎会突然死于心衰,现下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云舒将那根黑色的银针递去,“我还发现了祖母手臂处有一块黑斑,而且祖母身子一向康健,在去寺庙之前我也替她诊脉过,十分健康,不可能会有突发心衰的事。”
“我们现下就出发,去寺庙好生调查,莫要打草惊蛇了。”
霍璟根本等不急的想要知道祖母被毒害的原因。毕竟盛氏自打他消失起,甚至连夫人间的聚会都少有参加,更是说不上跟谁结梁子了,霍璟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猜测。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去寺庙取证,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秘密。二人风风火火来到寺庙时,等待他们的却只有一堆废墟,“这?”
云舒望着眼前的寺庙有些出神,盛氏的遗体不过是昨日才接回,这寺庙今日便被烧了个面目全非。若是方才她还有些怀疑是不是盛氏误食了什么才中毒的,现下云舒万分确定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毁尸灭迹啊!”
霍璟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云舒则很快恢复了理智,“将军莫要再回忆,祖母既然已经没了,我们现下要做的便是替她老人家找到真凶,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