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诗本就是受了云雅宁撺掇这才失了理智,没想到云雅宁竟是这般小人得志,云雅诗一时气不过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雅宁若是闲得慌,不如好生钻研钻研琴棋书画,你这岁数也不小了,若是还不学着点儿,整日只为嚼舌根还乐在其中,日后没男子要可怎么办哦。”
云雅诗与云雅宁交好这么些年,自然是最清楚她的痛处,这一说直接将云雅宁的怒火也掀了起来,现下被云雅诗这般当众羞辱只想快些找个人撒气。云雅宁环顾四周,看到呆愣着站在一边的云雅蓉,正准备开口,便被云雅蓉身旁的云舒狠狠一瞪给吓了回来。今日云舒可是府上的贵客,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云雅宁只能吃了闷亏憋着不敢发作。云舒见云雅宁消停了,立刻上前走到霍璟面前,接过小家伙仔细的检查起来,看着小家伙手臂上的淤青很是心疼,这该死的云雅诗竟是连孩子都不放过。云舒心底升起一股火气,云太尉摆明了就是包庇云雅诗,许是想着霍言熤不是云家的骨肉,若不是看在霍璟份上,怕是又要像上次那般羞辱小家伙了。云舒抱着霍言熤瞧着这云府上下的人,只觉得头疼,当下就想直接离开,霍璟似乎也看出了云舒的不悦,在与之对视之时点了点头。云舒会意,立刻心生一计找到借口,“爹爹,我们就先不叨扰了,熤儿这伤得回家好生看看,若是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云太尉心虚的看着冷若冰霜的云舒,倒不是因为愧疚,他心里还盘算着都怪这云雅诗做事儿也不知隐蔽些。“那舒儿你一定要好生替孩子瞧瞧,你的医术爹信得过,定是没什么大碍的。”
云太尉尴尬的笑了几声便在前面儿开了路。三人总算是出了云府,“将军,我想自己走走。”
云舒放下小家伙对着霍璟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开了。霍璟看着云舒不急不慢的背影也不着急,半蹲着询问着小家伙,“熤儿可想陪着娘亲?还是坐马车回去?”
霍言熤看看云舒又看看霍璟,伸出小手指了指云舒的方向,“熤儿要陪着娘亲。”
霍璟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将车夫遣走,高兴的抱起小家伙,“熤儿真乖,知道为娘亲分忧了,走,我们现在就去追娘亲。”
爷俩没跑两步便追上了云舒,“娘亲!”
小家伙猛的一声吼吓云舒一跳,与此同时不知不觉间有个东西正往云舒脚边靠近,“熤儿怎么来了?不与爹爹坐马车回府?”
小家伙傲娇的揣起手来,“哼,娘亲有心事都不与熤儿说,到底还当不当熤儿是你的宝贝了?”
小家伙古灵精怪的模样惹得云舒更是心疼了,连忙从霍璟手中接过孩子温柔的哄道,“是娘亲不好,娘亲没照顾好熤儿,竟让别人钻了空子来欺负熤儿。”
小家伙伸手摸了摸云舒脸安慰道,“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熤儿怎会怪你?”
母子俩正温情的诉说着,谁知云舒脚下突的传来一声尖叫,“哎哟哟,哎哟喂,我的手。”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躺在云舒脚下大叫着,“你这妇人真是不长眼睛,没看到我在捡东西么?你瞧瞧我这手都被你猜骨折了,快赔钱!赔我十两银子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云舒今日本就心情欠佳,刚被小家伙哄好了些便又被这个不长眼睛的叫花子碰瓷,云舒一眼便看出男人在演戏。“把你踩骨折了是吗?正好,我家就是世代行医的,让我来替你看看哪里骨折了。”
云舒说着就要扯过男人的手仔细查看。男人没想到行骗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会医术的,趁着云舒不注意就准备开逃,只是不巧,云舒早看出他的路数。“你跑什么跑?我都说了我家世代行医,怎么?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骨折?”
云舒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戏谑的调侃道。“我…我我,小姐我错了。”
“错什么了?你有什么错?你不是被我猜断了手指吗?”
云舒另一只手伸出,竟是直直的将男人中指的指套拿走。“哟,你不是手断了么这位先生,原来并不是手被我猜断了,是一早就想好了怎么讹我啊?”
云舒本就满钱怒气不知往哪儿发泄,现在好了出来个撞枪口上的,“既然是这样,那便随我去趟官府吧,让大人评评理看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男人怕的只差跪地求饶了,他在这街口干这一行都快十来年了,从未被谁像今日这般拆穿过,男人望着云舒,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拿着指套那手。霍璟见二人僵持不下,这才站出来解围道,“舒儿真是好生聪慧,我都没瞧出这人竟是这般行骗的。”
霍璟一上来便是胡乱的额吹嘘一番,将云舒吹得个天花乱坠的,“舒儿,都是我的错,没将熤儿好好带在身边,让他遭了歹人的道。”
霍璟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着,云舒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她并不是要如何处置这男人,她只是怪自己没将小家伙看好。竟是被霍璟这么轻易的便瞧出了心底的想法,云舒丢下指套也不再追究,“不怪你将军,你本来就正忙着与爹爹说话,是我不好没将熤儿看好,不怪将军。”
二人推辞来推辞去的,最后竟是破涕为笑,三人互相簇拥着,幸福的解开心结,走回家去。而云府里,待到云舒三人离去,云雅诗也准备回到自己院中,竟被云太尉叫住,“雅诗,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云太尉本说的惩罚本就包庇了云雅诗,没曾想她竟是一点儿罚都不想受,那哪儿行啊,云太尉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爹爹,他们不是都已经走了么?还要做戏给谁看?”
云雅诗不以为然的答道,今日被云雅宁在大庭广众之下调侃,心中不是滋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