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看着云舒蜷缩在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终是有些于心不忍对着身旁的暗卫吩咐道,“晨风快些去厨房熬碗粥来。”
云舒躺在床上听到此话,只觉得好笑,冷哼一声,“将军不必如此虚伪,云舒不是熤儿那般大的孩子,打一巴掌又给个糖吃的法子早就不管用了。霍璟没有理会云舒的冷言冷语,径直走到床前关切的摸了摸云舒额头,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还好,没发烧。”
云舒别过头去缩成一团,“将军若是真为我好,那便和离吧。”
霍璟身子一怔,他没想到云舒会出此言,冷冷答道,“休想!”
“主子,粥已经熬好了。”
晨风将一碗白粥端给霍璟。霍璟接过粥将碗放至床沿,也不管云舒愿不愿吃便一手掰过云舒的嘴,另一只手则将吹好的粥送进云舒嘴里。云舒不得已将粥喝完,霍璟一边喂着一边还不停的说着,“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你这辈子都只能在镇国将军府呆在我和熤儿身边。云舒没料到这个男人竟有这么强的控制欲,她只能拼命反抗着霍璟,一把将粥碗推倒在地,“滚!给我滚出去啊!”
霍璟的面具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在云舒如此崩溃的咆哮下也只是默默将碗捡起,不再说任何话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脸泪痕的云舒盯着屋梁发呆,自己这一世好不容易为自己而活,本就如此艰辛,难道还要被囚禁在这一方小世界里再也没有出路吗?霍璟端着碗,没人知晓他面具下的表情是多么的心疼,当他压着难过对云舒说出那番话时,就已经后悔了。她本就不是会安于一隅的小女人,他又怎能对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可是若是不如此,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逃跑,再不回来。只要她再等等,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天,等到所有都尘埃落定之时,他们便可以再团聚了。霍言熤一整日都不见云舒踪影,有些思念云舒,在府上嚷嚷着要见娘亲,饶是晴儿来哄都不见效果。更有甚者,小家伙见到晴儿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些,“晴儿姐姐,娘亲去哪儿了?娘亲怎么不要熤儿和晴儿姐姐了?”
小家伙在府上又哭又闹,很快便传到霍璟耳朵里,“主子,小少爷吵着要见夫人。”
霍璟停下手里的笔,只好来到前厅,看到霍言熤正坐在石板中间打滚哭闹着,周围一圈的嬷嬷丫鬟都拿他没辙。“熤儿~”霍璟有些微怒的喊了声小家伙。霍言熤立刻起身,眼角分明还挂着泪珠,来到霍璟身边,“爹爹,娘亲是不是不要熤儿了?熤儿一整天都没见着娘亲了。”
霍璟想到云舒顿时有些无奈,只得蹲下身来耐心的哄着小家伙,“熤儿乖,娘亲怎会不要熤儿呢?娘亲只是有些急事暂时没法见到熤儿了。”
“熤儿乖,听爹爹的话,去曾祖母房里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日娘亲忙完就来寻你了。”
霍璟忽悠着小家伙去盛氏那边休息。小家伙听着爹爹的话很是乖巧的点点头,“嗯,熤儿乖乖睡觉,爹爹您告诉娘亲让她早些来寻熤儿。”
霍璟抱着小家伙将他交给林嬷嬷,“嬷嬷您费心了,快些把孩子带去祖母那边吧。”
霍言熤终于不哭不闹的跟着嬷嬷离开了,霍璟站在原地不禁看着孩子的背影有些出神。回到书房后,霍璟看着手下暗哨收集的资料出了神,“给我继续查,究竟是何人散播的消息,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是,主子。”
霍璟生怕调查途中会将自己身份暴露,毕竟很多暗哨依旧是萧璟时期便设立的,终于在夜深时,霍璟收到了准确的回信。“将军,查到了,是无垠道所为。”
破晓拿着一沓案牍汇报道。霍璟接过破晓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竟是他们。”
上次便知无垠道与音易有所联系,现下又想将云舒骗过去,不知安的什么心。既然你先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继续查,将他们在京城的据点都给我查出来,记住需要出面时用暗队的人马。”
还好在萧璟时期便设立了明暗两个小队,那时便预料到此时自己办事会不方便,便将明队用于日常出面查探,暗队则一直在暗室活动分析案牍资料。现下正好反着用,“切忌不要私自行动打草惊蛇,一旦找到据点立刻来报。”
“破晓领命!”
在暗哨们不断的分析与跟踪之下,总算是找到了无垠道在京城的老巢——名家酒楼。霍璟得到消息后没有丝毫迟疑便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名家酒楼,“都给我停下!”
本来还热闹非凡的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名家酒楼因有人举报,现已被查抄!无关人等从门口依次检查后出去!”
酒楼老板见状直接带着正在酒楼里就餐的达官贵人从秘道中逃出,而等霍璟一间一间的查探时,这才发现老板已然没了踪影。“你们掌柜今日可在楼里?”
霍璟随意抓来个小二问道。小二明显被吓到,他不过是个来酒楼里做零工的平明百姓罢了,本还庆幸自己找到个报酬高的小工,结果竟被查封。小二立刻跪地求饶,所答非所问的答道,“求大人饶我一命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我回去照顾呢,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啊大人,大人饶我一命吧。”
晨风很是无语,只能将小二放回,又喊了个看起来胆儿大机灵的,“你说说,你们掌柜今日可有出现?”
那人声音也带着几分哆嗦,“我瞧着掌柜方才还在楼上与刘官人喝酒,现下怎就没了踪影。”
霍璟暗道一句不好,让他给逃了,在检查完所有食客与工人后,不知情的食客皆被放了去,而酒楼的小二厨子则被霍璟就地关押。一日过去了,酒楼老板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到几位交好的达官贵人家一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