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太子哥哥真是世界上对熤儿最好的人了。”
霍言熤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甜。二人跟着老管家说的那般七拐八绕的总算是到了大街上,“哇,太子哥哥,这条街上竟全是好吃的,熤儿好喜欢。”
百里珏将小家伙放了下来,整了整衣领,这还是头一次在西燕的大街上游玩呢,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待到百里珏整理好衣领,方才还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小家伙已然没了踪影。百里珏暗道一声,“糟糕!”
赶紧四处寻找起来,不多时前方一处卖糖葫芦的方向传来一大一小两道争执声。“这是我的糖葫芦!”
“这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小家伙手死死的握住糖葫芦不肯松开。“哼,明明是我先付的账!”
一位妙龄女子争辩道。“你就是欺负我年纪小没钱!”
女子更来劲了,“什么?你没钱还和我抢什么糖葫芦?”
霍言熤气得小脸儿都憋红了,早知道就拉着百里珏一切跑了,“谁说他没钱?老板多少钱?我是他哥哥,我来替他付。”
百里珏的声音忽然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陈幺幺不服气的大喊道,“老板不许收!明明就是我先给的!”
小贩也吓得左右为难,这女子看起来就衣着不凡,而这个小孩儿与那位公子看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这可是急坏了老板。百里珏似乎看出了老板的为难,“我出双倍的价格!”
随后便将一锭银子放在小贩手中。陈幺幺不服气了,“以为谁没钱吗?老板,我也出他双倍的价格!”
陈幺幺一手忙着和霍言熤抢冰糖葫芦,一手伸进钱袋里掏出两锭银子。这陈幺幺可是西燕商贾大户陈家之女,最不缺的就是钱,今日还真被百里珏踢到了铁板。百里珏也没想到今日出来会遭遇此事,虽然贵为太子自然也是不比谁差,但可惜了今日没带下人出来,而这西燕又不是大汉,哪家老板都熟悉还能记在账上。可是见到小家伙那般不肯松手,百里珏也只能硬着头皮更换了战术,“我说你一个都能当他娘的年纪的老女人,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抢糖葫芦啊?”
陈幺幺被气的不轻,本来自己就总是被长辈们念叨岁数这么大了还未出嫁,结果现下竟是被当街说老女人。“你这死鬼说谁老女人呢?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样子,还哥哥呢?我看你是为了装作自己年轻些才故意让你儿子这般叫你的吧?”
二人开启了一场幼稚的骂战,最后陈幺幺没能敌过百里珏的巧嘴,被气得飞奔回家。“哟?你的糖葫芦不要了吗?”
百里珏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陈幺幺的背影挑衅着。陈幺幺怒气冲冲的回到陈府,在房里大吼大叫发泄了半天,这才安静下来。而陈父一直把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捧在心尖尖上,一听到府里的下人说陈幺幺生气了,自然是马不停蹄的从钱庄赶了回来。“我的宝贝女儿,快让爹爹看看,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啊?”
陈父人未到声已到。陈幺幺见到来人是自己父亲,瞬间委屈爆发,朝着陈父哭诉了好一阵才肯罢休。“宝贝女儿放心,我现在就命人去调查,给爹半日时间,午膳时必定给你答案!”
陈父听完女儿的哭诉,发现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这才放下心来,立刻派手下的人去调查百里珏,“结果直接送到小姐房里便是。”
结果午膳还未开始,陈幺幺便已收到了下面的人来信,信中写道查无此人,竟是陈家都查不到的角色。但奈何陈幺幺是个粗枝大叶的傻姑娘,对查无此人的理解竟是以为百里珏是个没身份的平民,但奈何信里没有别的资料。陈幺幺只能靠自己的方式报复回来,那便是——派人蹲点,在曾经吵架的那条街蹲到百里珏然后再施以反击。谁知百里珏带着霍言熤才在外边逍遥半日,便被突然回府的云舒知晓了,立刻派人出来将二人抓了回去。而百里珏与陈幺幺抢糖葫芦的事儿也传得很快,即便是远在巷子深处的王府也听到了风声。云舒大怒,“你们二人,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私自出府,现下局势紧张很危险不懂吗?”
云舒一想到自己日日与萧璟奔波劳碌,而这两人却丝毫不顾及自己与萧璟的辛苦,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偷偷出府,就气不打一出来。看着云舒好像真的发火的样子,百里珏与霍言熤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吭声,云舒见二人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语气也软了些,“太子殿下,熤儿,这不是在大汉随时都有人护你们周全。”
“这一路上我们遭受了多少危险你们都忘了吗?”
云舒戳戳百里珏,“太子殿下,你的伤还未痊愈吧?怎么也这般闲不住?”
百里珏被云舒说得很是心虚,便带着霍言熤态度良好的跟云舒认了错保证不再乱跑,这才稳定了云舒的情绪。于是两人只能在王府寻起了乐子,二人将萧璟的花园玩儿了个底朝天,先是搭建了霍言熤一直心心念念的秋千。有了秋千之后还不过瘾,又将假山都推倒了,建起了菜园子,还分别给每个菜苗取了名字。老管家看着这大师亲手做的园观被糟蹋后,心痛不已,给萧璟一一通报了去,没想到萧璟听完不仅没发脾气反而满意的笑了。当然无人知晓萧璟心里想的是反正都是自家的地儿,被儿子玩玩又如何,只要他能好好呆在府上哪儿也不去,安全就好。而在得到萧璟默许后,府里的其他下人也都只能在一旁看着,毕竟自家主子都没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别国的太子,身份尊贵,更是没有资格去管教了。没了束缚的二人在萧璟府上可谓是玩儿得不亦乐乎,云舒和盛氏虽是宠霍言熤,但大多时候还是讲究规矩和分寸的,小家伙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放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