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云雅诗倒是忙得不可开交,先是去了趟百里昊的房间深情款款的道别,又是在萧璟门口碰巧撞到装起了柔软,最后竟是连有过尴尬的百里筠都没放过。终于几人在县令府门前汇合准备出发了,云舒慢吞吞的将行李搬上马车,“我说大姐姐也不必如此慢条斯理的吧,这可不是走哪儿去游玩,带这么多干嘛?”
云舒瞥了云雅诗一眼没有理会,云雅诗倒是更加来劲了,“真是可怜了爹爹一片苦心,将你带大竟是这般冷血。”
“什么冷血不冷血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你爹爹带大的吧?”
云舒终于将最后一袋包袱放上马车,随即接过萧璟手里还在熟睡的小家伙上了马车。马车开始行走,云雅诗想到方才没讲过云舒,一口气始终没咽下去,“我说大姐姐未免也太冷漠了些,爹爹都病成那样了,就算你小时候是待在徐家的,但好歹是你亲爹吧,怎么能说出方才那种大逆不道之话。”
云舒起得早,懒得理会聒噪的云雅诗,更何况怀里的熤儿还在睡着,“你若再是这般聒噪,小心我将你丢下去。”
云舒眼睛都没抬的威胁道。看着云舒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云雅诗尽管满腔怨言,但还是忍着不再出声。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出城了,经过一片竹林时,云舒只觉背后有些发凉,果然马车在一阵颠簸中停了下来。云雅诗还有些不明所以,想到上次客栈的事云舒不敢将熤儿交给云雅诗,只能撕下腰间一根白布将熤儿缠在身上。然后再单手拖住小家伙的背,撩开车帘,果然车夫已经命丧当场,“快走!”
云舒看了眼车外,暂时还没人靠近,转头对着里面的云雅诗说道。显然云雅诗还不知晓发生了些什么,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去哪儿啊?”
云舒懒得理会直接下了车,见云舒下了车云雅诗不耐烦的撩开车帘只见倒在血泊中的车夫,竟是吓得失了声。很快,还没等云舒抱着熤儿离开,一队人马便将其围了起来,自打上次遇害后,云舒倒是长了个心眼,一把掏出怀中的匕首和药罐死死的盯着这些黑衣人。黑衣人逐渐朝着云舒的方向逼来,云舒将手中的药罐一撒便朝着马车方向奔了回去,现下只有靠着马车能跑得快些了。逃跑的空隙听到一阵刀声,云舒再回头,发现又来了一队人马,但不同的是,仿佛这两队人马是对立的。且后面来的这些人不过是几个回合便将方才的黑衣人解决干净了,一个黑衣人上前朝着云舒跪下。云舒还是不敢松懈的拿着匕首面对着这个黑衣人,“云大小姐,是十一来迟了。”
黑衣人揭下面罩,云舒这才将来人看清。竟然是萧璟派人在暗中保护自己,云舒心里泛起一阵感动。“是王爷早就猜到也许会有人伏击大小姐,所以这才命属下们前来救驾。”
“还愣着干嘛?快将我们送回去啊。”
方才还在疯叫的云雅诗倒是恢复了一贯的傲娇。云舒虽不喜云雅诗,但眼下的确更重要的事是赶回去,也顾不上再感动了,“十一,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护送我们一同回京。”
“属下遵命。”
在十一的安排下,几人又重新踏上了回京的征程,这一路上倒是再也没遇到什么埋伏与暗杀。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几人终于到了太尉府,这次倒要看看云太尉又在耍什么把戏了,云舒看着云府的牌匾沉思到。门口的管家一见是云雅诗回来了,赶忙跑去通报林氏,没想到出来迎接的林氏已然是有些沧桑,“娘,您这是怎么了?”
云雅诗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林氏,“还能怎么?信上不是都已经同你讲了吗,你爹爹卧病在床,请了好些大夫都不管用。”
云舒也有些诧异林氏居然会是这幅模样,看着不太像是装出来的,“大夫人,爹现下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林氏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了眼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头带起路,“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云雅诗没好气的朝着身后傻呆呆站在那儿的云舒吼道。一行人来到林氏院子里,云雅诗一见到躺在床上的云太尉赶忙扑了上去,大喊大叫着,“爹爹啊,爹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没有生气?”
林氏不禁皱起了眉,“雅诗你往旁边挪一挪,让你大姐姐悄悄你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舒一边诊脉一边问起云太尉的状况,“大夫人可能详细告知我爹最近是如何了?其他大夫怎么说的?可有用过什么药?”
林氏没了往日里的嚣张,整个人都散发着难过的气息,“老爷就是突然一个早晨就再也叫不醒了,这大夫也请了不下十个,个个都说是中毒迹象,但又说不出是中了什么毒。”
“那这几日可有用什么药?”
一旁的大夫出了声,“回云大小姐,在下实在是看不出云太尉身重中何毒,只好开了些能吊着他一口气的中成药,不敢乱用啊。”
云舒点点头,“大夫您做得是对的,我爹中的毒看着是没有任何伤口,想必是误食了什么,但他这脉象一会儿平稳一会儿又极其混乱,应是中了西域奇毒。”
“什么?”
林氏直接瘫坐在地上,“老爷啊~您这要是走了叫我可怎么办呐。”
云舒还是头一次见林氏这般崩溃,也不知是不是又在演戏。“管家,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将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聚满了人,云舒冷眼看着一切,大夫们一个个上前替云太尉诊脉又一个个摇头叹息的退下来。林氏望着这一切心都快凉了,云家老小也都聚在了院子里,“云舒,算我求求你了,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林氏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大夫摇头离去,心里只剩下绝望,只能转头朝着云舒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