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自己的庭院离假山最近,很快云舒便跑了回来。“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
秋水看着云舒蓬头垢面的跑回来,关切道。“我没什么大碍,情况紧急,你跟着十一快回将军府禀报老夫人,让她亲自来太尉府救我,快去!越快越好!”
云舒赶忙催促着秋水。“好的,夫人,你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啊。”
这些天和云舒的相处下来,秋水早就认可了云舒,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就凭云舒的神情也能看出不是往常那么好解决的。“行,快去吧。”
不用想云舒也知道接下来又要被怎样的颠倒黑白,现在只能靠盛氏的身份来压一压了,但愿她能及时赶到。果不其然,云太尉刚进府就听到不死心的云雅宁对云舒的状告。回想他回府的这几日,真是没让自己落得一天安生,今天非得治治这逆子。外面丫鬟来通报之时,云舒早已“全副武装”的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倒映出一个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女人。通报丫鬟也是一惊,这也太狠了,“将军夫人,老爷召您去前厅。”
良久,云舒跟着丫鬟一瘸一拐的来到前厅,刚跨过门槛,似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把扑倒在地上。本来憋着一股怒火的云太尉,此时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人,竟是有些不忍心发火。“你这又是什么把戏?”
云舒咬着牙,别过头去有些倔强的说道,“这偌大的太尉府,我是待不下去了,求爹爹放我一条生路。”
见云太尉没有接茬,云舒继续说道,“爹爹你也看到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一个弱女子怎能扛得住这般打磨?”
云太尉望了眼身旁的心腹,在得到云舒确实得此遭遇后便决定不再任凭云舒延伸下去。“前两日你说调查四姨娘的证据进展如何了?”
“不是女儿不愿调查啊,这两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争分夺秒的调查着,那日四姨娘服药的碗早已被人摔碎,今日事情好不容易有些进展,我竟是被拖进柴房狠狠的被鞭打了。”
“你的意思是?”
“爹这还不明白吗?有人一直阻挠着女儿调查事情的真相,也许是那个背后受益人怕了吧。”
云舒微微垂下眼帘,委屈道。背后受益人还能是谁,张氏从来不争不抢,性格纯良,傻子也听得出云舒话里话外都说的是林氏。“做了几天将军夫人,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
云舒的巧舌如簧让云太尉有些不适,暗讽道。“不论如何,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安胎药也是你开的,你说查明真相,这都过去几日了也不见你查出个什么,倒是这张嘴是越发的能言善辩了。”
“爹要论起始末,这安胎药也是在爹和姨娘再三要求下开的,我若是想害四姨娘,一开始又何必推脱?直接应下便是。”
“你还敢顶嘴?按你这样说,难不成是你爹和四姨娘为了害你不惜以自己的孩子做赌注?你真是好大的面子!你一回府就把上上下下搞的乌烟瘴气的,现如今还想要骑到我头上来了是吗?”
云太尉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威信,被云舒说得竟是满脸涨红。“今天不论你怎么狡辩,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身在我太尉府,不管你是什么将军夫人还是什么身份,都得守我太尉府的规矩!自己去禁闭室待上几日,反思好了再出来!”
“凭什么将我关禁闭?此事还没查清楚,就这么着急下定论,我回府几日就被这些飞来横祸搞得心力交瘁,我还没喊冤呢,爹倒是会倒打一耙,竟是说我把府内搞得乌烟瘴气的?”
一听要关禁闭室,云舒不干了,反驳道。“好你个不孝子!快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
护卫接过旨意立刻朝着云舒走来。“我看谁敢?!”
此刻的盛氏在云舒看来,说是菩萨降临也不为过。盛氏在秋水的搀扶下,杵着紫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看着还匍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云舒后,眼里竟泛起泪光。“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将军夫人折磨成这样?”
老太太环顾一周,中气十足的问道,便是那云太尉,也不敢吱声。“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看你云太尉比虎还要毒上几分。”
盛氏心疼的搀起云舒,在地上跪久了,竟是一记踉跄。“老夫人,这是我们太尉府中的家事,父亲管教女儿,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是嫌老身多管闲事了?你别忘了,她不仅是你的女儿,还是我的孙媳。”
盛氏操起拐杖顿了顿地愤懑的说道。“祖母~”此时的云舒柔弱的唤了盛氏,心都快被喊化了。“云丫头,别担心,祖母给你做主,我看今天谁敢动我的好孙媳?”
“老夫人,你这话就生疏了,这云丫头先是毒害她四姨娘,差点酿成大祸,而后又是闹得太尉府内鸡犬不宁的,我这才准备稍微管教一下。”
这盛氏早年便已被封为诰命夫人,云太尉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辩解道。“祖母莫要道听途说,这四姨娘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呢。云舒正在彻查此事,只是处处受人阻挠。”
“我不知你云太尉是个什么意思,我孙媳来时是个什么模样,回将军府就要是个什么模样,我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我的熤儿醒来就见不到他的娘亲了。”
几番争执之后,云太尉只好作罢。云舒见状起身郑重其事的看着云太尉,“今日舒儿也不是有意要顶撞爹爹,只是查案这几日,女儿处处受人阻挠,今日若是爹爹将我关与那禁闭室,待我出来之后,怕是这项罪名就要永远扣在我头上了。”
“我说过,是我做的我不会推脱,不是我做的我定是不会承认的!”
看着云舒这般坚定,云太尉心中竟有些动摇。“这么热闹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