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吧?”
云雅诗见她的模样,使眼色给清来后,与她搭话。云舒没回她,依旧沉浸在思绪里,手也慢慢放上去摸着。严嬷嬷说过,徐氏怀她时喜欢紫色,买了紫罗兰的种子种下,本是极其感兴趣的,可过了数年也没见也反应,加上徐氏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种花自然也是不了了之。她后来再来的时候这地方也只有些似杂草般的东西,没想到近年倒是长起来了。“好看,”云舒收回手,“我能带走吗?”
“啊?”
云雅诗一愣,“为何?”
“觉得好看,很喜欢。”
云舒又把目光放在花上,“长势很喜人呢。”
云雅诗笑了笑,暗中皱眉。这花是她宣称自己种出来的,不能让云舒带走。“根已经在这里了,怕是走了会活不成,”她勉强道,“不如还是让它在这吧,姐姐应该也不会想要一堆死花吧?”
“死花也无妨,可以养活。”
云舒淡淡看她一眼,“妹妹这是什么表情?”
云雅诗连忙收回恼怨的神色,干笑道:“但是,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花罢了,姐姐怎么非要不可?”
云舒微微皱眉,“我带走什么样的花还需妹妹来审查了?”
“不是这个意思!”
云雅诗紧跟着解释,“只是这花是长在太尉府的,怕是由不得我们,问清姐姐的理由了我才好去找爹爹嘛。”
这个话倒是有道理。云舒垂眸。确实需要通过云雅诗拿到这花。“这花长得极好,可以入药,所以我想带回去。”
云舒想了想,若有其事道。云雅诗一听来劲了,“那可正好,姐姐待在太尉府,一样可以将它入药的吧,不必带走也行的!”
云舒笑容淡了下来,意味深长地问:“我待在太尉府对你有好处吗?”
“没,没有啊,”云雅诗站起来,“我们是姐妹,姐姐在太尉府怎么还需要妹妹来解释为什么?”
“那这花回头你送过来吧。”
云舒不接她的话茬,直白道。云雅诗跟在她身后还想劝,脚底下一滑,拉着云舒就跌落下去。云舒入水前心里还在骂云雅诗,直到水充斥着所有五官时她才正视眼下的场面。她可不会游泳啊!“雅诗!”
云奕庭跑着过来才发现还有个云舒在水里,顿时疑惑了。他过来的这点时间里,原先云雅诗安排好的人已经下去救她上来了,只余云舒胡乱蹬脚。总不能见死不救。云奕庭看了眼没什么大事的云雅诗,默了两瞬,最终还是跳进水将云舒带上来。踏上岸时,他脑中忽然刺痛,他放开云舒扔在地上,双手捂着头。云舒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见云奕庭不太对劲,她起身,“大哥?”
云奕庭缓缓睁眼,脑中断断续续的浮现了什么场景模糊不已,但他越想去看清,头就愈发刺痛。云舒正手足无措,云雅诗也提着裙子跑过来了。她看了眼,“大哥怎么了?你对大哥做了什么?”
“不知……”“我没事,”云奕庭拍拍脑袋,“可能是不太会水,没有保护到头。”
听到这番解释,云雅诗和云舒都松了口气,云雅诗反应过来,余光看着云舒似要上前关心云奕庭。“哎呀!我的脚!”
她突然跌坐到地上,喊着,“好疼……”云奕庭忙扶着她,“怎么了?”
“不知道,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人推,为了站稳才……脚崴了吧?”
云雅诗状似认真的回忆,哭道。湖心亭只有云雅诗和云舒两人,既然是被人推的,那就只可能云舒了。云奕庭责备的看着云舒,把云雅诗拉起来,问:“你为什么要针对雅诗?”
云舒自云雅诗一开口就知道没好话了,干脆也不理了,“我何必针对她?”
他看着云舒,却真的没有发现一丝破绽,不禁有些怀疑。“可能就是不小心吧,”云雅诗低着头小声说,“我们回去吧。”
云奕庭深深的看了云舒一眼,扶着云雅诗正要离开,云雅宁却不知道突然从哪蹦出来。“大哥,二姐,”云雅宁看云雅诗这副模样正要笑,忽然看到云舒,“大姐。”
云奕庭带着云雅诗走了,云舒甩着水滴正要离开,被云雅宁拦住。“你怎么跟落了水似的山鸡那么难看?”
云雅宁上下扫视她一眼,道。“哦-”云舒淡淡应声,“妹妹是说,你没有落水也难看?”
云雅宁顿时被气到,“你!”
云舒并不想理会她,风吹得勤,她待着这么一会儿已经开始冷了。“再怎么样你也斗不过二姐,有什么好嚣张的。”
云雅宁瞪着她,愤愤道。见云舒不回,她又忍不住了,“二姐现在是被爹爹和大夫人护着的,而你连歇脚的地方都要抢二姐的,不就是仗着会医术吗?二姐也不比你差。”
云舒边走,她边跟着拦,一路没走几步,话却听了一耳朵,还全是废话。“可你口中的好二姐就是让你关禁闭室的罪魁祸首啊,你找我说这些话是做什么,你的好二姐听得到吗?会感谢你吗?”
云舒毫不留情面的戳穿这事实,云雅宁的脸也由红到白。“你,”云雅宁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最终却说不出话来,“不就是嘴上功夫吗,有什么了不起!”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云舒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悲悯。云雅宁直到确认自己没在云舒视野里了,才慢下脚步。不可否认,云舒的话确实一针见血,要不是今天云奕庭回来,她要在禁闭室被关着,连探望都不许。而造成这些的,正是云雅诗和林氏,她被做了挡箭牌却连一个解释都没得到。可是云雅诗也对她好过,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她就倒戈,也太不负责任了。云雅宁低眸沉思,到最后时反而感叹云舒的话力度不小。云舒一路拖着一身的水回了院子,两个侍女见状连忙上来。“这是怎么了?”
十一问着,正要回屋子里去拿衣服过来。云舒正想说什么,忽觉肩上披着东西,面前十二的表情也变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