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巨响后,人就站不稳了,随着每一次的机械砸墙,上面的人就要摔倒一下。有几个急了,爬上箭垛往下一阵胡乱放箭,一箭都没射到对方,自己反而被躲在卡车内的汉军弓箭手射成了刺猬。王俭城确实牢固,即使被林秋的工程机械如此砸,除了不停晃动,它的城墙坍塌速度也很慢,一炷香多的时间,也不过西南角上被开了个口子。但即使如此,造成的恐慌也足够了。朝鲜人知道,这样被砸下去,无论如何是守不住了,城墙迟早都会倒,最绝望的是,对方居然没有付出任何受伤或者死亡的代价。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是致命的,原来朝鲜人只知道自己城墙深厚,只要攻不破,汉军粮草尽,自然会退走。现在等于是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有几个将领不信邪,打开城门,带人对外冲锋,被林秋这里的推土机一顶,加上早已经埋伏的步兵,简直就是向汉军送人头。没有希望了,就有人心思变了。卫氏朝鲜朝堂上,有人就偷偷议论了,“现在看来是必败啊,等到城破后,我们都是必死之人啊。”
说这话的是卫氏朝鲜中最重要的几个大臣,分别是韩映、路人、王唊和尼溪相参,“当初早点投降就好了,都是大王要死撑。”
讲到这里,几人互相使唤眼色,都已经心照不宣了。回到各自家中,几人收拾细软,趁夜色到了城门下,偷偷出城往林秋的工程车这里而来。田峰看见一小伙人,向这里飞跑,立即叫手下,准备好警棍,然后命令汉军准备攻击。跑过来的这伙人,为首的打出一大块白布,在黑夜里分外醒目,嘴里叫着:“莫杀,莫杀,我们投降。”
第二天天明,卫右渠得报,说是大臣韩映、王唊和路人,半夜出城投降汉军,不禁大怒。孤平时待你们不薄,可在国家存亡的关头,你们却做了投降派。他全身盔甲,带着尼溪相参一起登上城楼,为了鼓励守城军民的士气。此时,林秋的工程车队还没动,城墙上已经到处都出现了豁口,西南角上那个被毁的口子,还在持续扩大,卫右渠只得命令自己手下的禁卫,一起参与抢修那里。卫右渠从城墙附身下看,嘴里喃喃道:“孤没想到,没想到啊,汉军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先进的武备,原来以前他们不过是和我小打小闹啊。”
“不过,既然已经反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了,只要我在,朝鲜就绝不投降。”
尼溪相参在边上附和,“大王说的极是,只要你在,朝鲜是不会投降的。”
卫右渠坚定地点点头,一个“嗯”字还未出口,就感觉胸口剧痛,低头一看,胸前戳出一截利剑,尼溪相参站在他身边,手握一柄宝剑刺穿了卫右渠的身体。“大王,你在,朝鲜不会投降,”尼溪相参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不应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