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如此复杂的神情。叶一心微微垂眸,暗自思索起来。其实,按照那些凌晨老成员传下来的描述,你猜在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里,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作为人应该有的情感情绪。然而,最近几十年,也不知你猜是遇到了什么,突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叶一心隐隐觉得,你猜对自己的感情,好像脱离自己的掌控了。你猜轻声问,“叶一秋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叶一心深吸一口气,“很重要。”
“重要到……什么地步?”
你猜盯着叶一心的眼睛,语气不像质问,反而像是求解。叶一心苦笑道,“其实,我们的关系,说起来,好像也没有多感人。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他,他遇难,我会帮他。但我也不会为了他,牺牲我自己。能帮且帮,不能帮就不帮,就这样。如果他真的遇到什么无可挽回的情况,我会放弃他的。这个关系,确实……不怎么感人吧?”
“不感人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人。”
你猜似乎并不在意。“……”“而且,你也从来没有让他的情况,跌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猜微微叹息。以叶一心的能力,叶一心处理不了并且觉得无可挽回的情况,大概叶一秋到死,都不会出现吧。“没事,我不是来找你质询的。”
你猜退后了一步,“叶一秋,我不会对他动手,你可以……放心。”
他以前一直以为,叶一心可能只是大概做个样子,也就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对于叶一秋,照打。两次试探之下,他才知道,叶一心真的如此坚定。你猜的眼神仍然很复杂,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叶一秋对你这么重要,那你小时候……应该过得挺开心的吧。”
你猜忽然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唔……”叶一心表情闪过一丝尴尬,“是。”
“说谎了。”
你猜皱起眉头。“……”看着你猜是铁定心思要等他回答,叶一心也只好无奈地一摊手。“其实……还好,就是我父母经常无缘无故打我。哦,也打我哥,不过次数比我少。但是我哥对我很好啊,我哥对什么人都好,就是不好好对自己。”
“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额,怎么说,我很难对把我卖到辅助贩子那里的父母,产生什么好感。但是恨的话,也谈不上,毕竟是我父母。”
你猜表情忽然僵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极其剧烈的怒火。“你是被你父母卖过去的?”
叶一心有些讶然,“唔,是。之前官府感应到四境幻能量,很激动,但是找不到人,打算干脆斩街坊几米所有人。我哥是自己过去自首的,走之前还说让我父母就当没他这个孩子,养我就行。我父母好像很生气,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生气,而且好像是生我的气。然后,我父母就把我卖了,应该是凑钱准备救我哥出来吧。”
叶一心观察着你猜,“差不多就这样了。主上还有事吗?”
你猜咬着嘴唇,“……没什么,你走吧。”
叶一心眼皮跳了跳,还是很听话地一个人走了。他隐隐觉得,你猜最近的表现真的越来越奇怪了。你猜对他,并不是正常的同情或者其他什么,而是一种……他也很难形容出来的诡异情感。但是,不过你猜是什么情况,他绝对不是喜欢上了自己,这点他很肯定。一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像是,二是……陪了你猜这么久,他也知道了一个让他震惊了好久的事,你猜居然……是有女朋友的!听说长相性情都很可爱,但是他没见过。不过从各种行为推断,你猜好像真的很爱他这个女朋友。但是,比起你猜这个非人类为什么会喜欢人类这件事,他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孩子,才会喜欢你猜这种非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