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他怎么样,严不严重?”
陶晚吓了一跳,这怎么说负伤就负伤了。“护士说是皮外伤,但纱布缠的不成人样,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说的,我也没来得及仔细问问。”
“你等我下课,跟你一块去看看二哥吧。”
陶晚道。“不用,你过去了我还得想办法送你回来,别让我担心了。”
陶晚看出尹青柏有点心力交瘁,不想给他再添麻烦:“要不然我们给二哥请个护工吧,燕城这边的重症护工行情价一天几块钱差不离了,一定比你照顾得好。”
尹青柏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先前这几天,还是我照顾他吧。”
毕竟除了护理,病人的情绪也很重要,他在的话能给尹雪松一点精神上的安慰。“那柏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医院也得好好休息。你代我向二哥问个好,等周末我再过去看他。”
尹青柏拍拍陶晚的头:“回去吧。”
陶晚一步三回地进了教室。她本来想跟尹青柏说说今天中午的糟心事,谁知道尹青柏跟她说了这么个消息。中午她们三个回宿舍的时候,许翩翩已经在了。许翩翩在饭店吃饭,不用排队,她吃的快,回来的也早。进宿舍的那一瞬间,龚美凤和董小媛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你们回来了啊。”
许翩翩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龚美凤:有些招呼没必要可以不打。因为许翩翩实在是太勉强了,很勉强地在和她们交往。这些是许岚教的,许岚说了,许翩翩从哪跌倒,就要怎么站起来,陶晚会鼓动人心,那她就也得深入群众。她不情不愿地搬过来了,还想尽办法,先从宿舍开始跟大家搞好关系。但高岭之花突如其来的友情让龚美凤和董小媛两个俗人无可适从,她们刚开始跟陶晚打成一片的时候,是觉得受宠若惊,许翩翩表达出想跟她们做朋友这个意思的时候,她们更是和做梦一样。这事有点诡异了。龚美凤冲许翩翩笑了笑,因为之前班委工作的缘故,她是宿舍里唯一还算跟许翩翩说过几句话的人。昨天晚上许翩翩还跟她说呢,以后当支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她。龚美凤听着就像许翩翩在骂她似的。“陶晚,你昨天晚上不在,我立了几条舍规重新跟你说一下。”
许翩翩站在她自己的床边:“第一,宿舍在九点熄灯,之后是我的休息时间,如果你们醒着并且要干什么的话,一定要小声,不能轻易把我吵醒。”
“第二,中午我要有半个小时的午睡时间,你们不许打扰。”
“第三,不许在宿舍里吃东西,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决就行,否则宿舍里留着食物残渣会生虫和细菌。”
“第四,宿舍卫生龚美凤和董小媛已经说了她们每天都会打扫,当然我每周愿意请她们吃一顿饭,来表示我的感谢。”
“第五……”“等等。”
陶晚看向许翩翩,“你不用再说了,我一条都不会遵守的。”
这种完全以自己为中心制定的舍规,陶晚都不知道许翩翩是怎么说出来的。“陶晚,你怎么回事,你也太不在乎寝室和平了。”
许翩翩没说完呢就被陶晚打断,她心中不虞。陶晚说道:“那你先听听我定制的寝室规矩吧,那就是学院没有规定的,我们一律都可以不遵守。”
她说完就爬上了床,面朝墙壁,装睡。陶晚哪真睡得着啊。许翩翩真是吃错药了,当大小姐当到寝室里来了。“陶晚,你话说清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每个宿舍都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实际的规则!”
许翩翩冲着陶晚床上喊,陶晚岿然不动,权当听不见。许翩翩尬在那里,龚美凤和董小媛站在宿舍中间互相瞪着眼,然后谁也没说话,爬上床,学着陶晚面对着墙睡。许翩翩牙都咬的咯咯响:“你们昨天晚上不也没说什么意见吗?怎么陶晚回来给你们撑腰了?现在才来反对我?”
许翩翩感觉这就是一群刁民,她跟这种人保持联络就是在自降身价!一个并不愉快的中午午休,让大家下午精神有些颓靡。最可怕的,是下午许翩翩还要跟她们坐在一块上课。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续篇哦是不会纡尊降贵跟她们一块吃大锅饭的,这倒是给了龚美凤和董小媛两人喘息的机会。“今天你对象没来等你啊?”
龚美凤见食堂门口没有尹青柏,陶晚也跟她们一起走进了食堂。“他有点事,最近都不跟我一起吃了。”
陶晚随口带过,两人也不再深问。“这一天我是真的受不了了,许翩翩什么时候走啊。”
董小媛苦着脸,本来就小鼻子小眼的她五官皱在一块像个小包子。“我看那位大小姐也忍咱们忍得挺难受的,”龚美凤还能腾出些心力观察许翩翩,“你说何必呢,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就她这样,还想深入群众呢,这叫适得其反。她离咱远点,我还不这么讨厌她。”
龚美凤连“讨厌”两字都说出来了。“你们是怎么忍得,让她定下那种规矩?就那个卫生,你们俩就包揽了?”
以前她们三个说的是,一个星期下来,陶晚收拾一天,龚美凤和董小媛各三天。现在许翩翩回来了,就应该是她们三个各两天才对。什么叫龚美凤和董小媛包圆,她请两个人吃饭啊。都是同学,怎么她就那么高贵?两人面露难色,董小媛道:“你觉得我们对她还有说不的余地吗?”
“她昨天晚上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施舍我们一样。”
龚美凤补充。“你是舍长,你要是忍了,这事肯定就这么定下来了,”陶晚看向龚美凤,“回去贴个值班表,我还收拾周三的,剩下六天你们三个平分,不管许翩翩同不同意,反正咱们是奔着公平去的。她要是不同意,就随她,她要不收拾,就扣她的综测分。”
陶晚出主意道。龚美凤不是没想过,陶晚是跟她不谋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