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柏那语气都酸上天了。“是吗?说来我小舅舅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喜欢他一点好像也正常。”
陶晚故意逗他,尹青柏牙根痒痒的:“你小舅舅跟你这么说的?你怎么想?”
尹青柏的耳根有点红,向来是心里憋闷气的。陶晚眨巴眨巴眼:“我能怎么想,我什么都没想!”
逗一逗就可以了,陶晚没打算把尹青柏惹毛,她见这条路上没人,悄悄牵起了尹青柏的手:“柏哥,我跟陈耀生一点都不熟,除了小时候,我跟他接触的次数一个手数得过来,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她捏了捏尹青柏的手指:“你怎么还吃上他的醋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被对象拉着手,尹青柏没被陶晚牵着的另外一只手无措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小知青就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尹青柏快走几步,把陶晚扯进了仓库里头,摁在了门上。“柏哥?”
陶晚想了想自己刚才没说错什么吧,这人怎么发疯了。“等会儿人家都来领工具了,你别闹。”
陶晚伸手不轻不重推着尹青柏,尹青柏低头看着陶晚,把她紧紧箍在怀里:“给我抱一会,待会柏哥上工有劲。”
上面工农大学生的名额下来了,就是尹青柏,至于分配到哪,还要另说,不过秋天他就要走了,就剩这么几个月,他爹还给他派了出门给加工厂拉单子的营生。尹青柏恨不得跟陶晚寸步不离,结果白闫鹤住过来,他都不怎么敢跟陶晚靠太近了。“那好吧。”
陶晚伸手回抱住了尹青柏的腰,他的腰身劲瘦有力,像豹子一般遒劲流畅,陶晚抱住之后,手习惯地掐掐捏捏。“小知青,是你先不老实的。”
尹青柏捏了捏陶晚的脸,眼神里头闪烁着危险的光。陶晚“唰”地红了脸,像投降似的撒开手举到两边:“我没有!”
尹青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来:“让柏哥教训教训你。”
陶晚只感觉好笑,尹青柏亲上来的时候见她这么不严肃,还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让她认真点。尹青柏都好久没亲到小知青了,他实在是想的紧。他封住了陶晚的唇,掌控着她的呼吸。小知青越亲越软,靠在他怀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你欺负人。”
陶晚眼里的雾气楚楚动人,尹青柏看着陶晚的嘴唇,按耐住再亲下去的冲动,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柏哥就欺负你一个人。”
陶晚抿了抿有点酥麻的嘴唇,心想这个人真是不要脸,竟然欺负人还说地这么理直气壮,像她还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似的。陶晚轻轻一推就把尹青柏推开了,到一边装作繁忙地整理工具。尹青柏靠在墙边咧着嘴角笑。不一会大家就来上工领工具了,尹青柏冲陶晚挥了挥手,这才离开。白闫鹤吃海鲜吃了个肚圆,他们家讲究举止有度,这种吃到撑的放纵少见又让他餍足。尹红枫见他吃完了,想起娘嘱咐的,就上前帮忙收拾起桌子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白闫鹤一顿饭吃了两三个钟头,有点不好意思。“娘说您是客人,不能让您干活的。”
尹红枫执意要收拾,其实白闫鹤吃的非常文雅,螃蟹壳虾壳全都规规矩矩扔在盆里,端走倒了就是,但就算再简单的事情,也不能让客人干活。尹家的家教倒让白闫鹤很舒服,他以为乡里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越是穷的地方就越重男轻女,但他这几天观察下来,可不是这样。这小子在家里头连吃个鸡蛋还得看他爹娘脸色,被哥哥提溜着就教训,可家里的小妹妹却一点不让磕了碰了。这让同样疼爱女儿的白闫鹤很有好感。看着尹红枫麻利的劲,一看就是家务做惯了的。“你多大年纪,今年上学了没?”
白闫鹤没事,就跟尹红枫搭了话。“九岁了,今年刚上学,上一年级。我们家的孩子都送去上学的,我妹妹年纪还小我妈舍不得,打算再过两年再去。”
尹红枫把那些壳子扔到了鸡窝里,这些东西给鸡补补钙,生出来的鸡蛋更大更好吃。“上学就对了,”白闫鹤看着尹红枫忙碌的身影,想通过他了解一下尹家的情况,“你一共几个兄弟?我听你叫尹青柏三哥。”
“我还有两个哥哥,大哥现在结了婚在县里的造船厂当工人,二哥在部队当兵。”
尹红枫被刘燕嘱咐过,说这是小陶姐姐的舅舅,一定要给他最好的印象,不然可能会耽误他三哥跟小陶姐姐处对象的事。因此他对白闫鹤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闫鹤问到的他说,没问到的他也挑着好听的说。尹红枫调皮,可机灵着呢。白闫鹤一听,家里头几个兄弟都挺有出息,这年头工人和军人那可都是了不得的。这小子看着也机灵,家里基因不错,长得都油光水滑的,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白闫鹤琢磨着,这尹家确实教子有方,要说一家里有一个出息的,那可能是碰运气,要全都能出人头地,那肯定就跟教导有关。白闫鹤本身就家风严谨,他是很在乎这个的。而且其他不提,家里头有个军人,那就是光荣之家。虽然没见过尹白杨和尹雪松,白闫鹤硬是把尹家除了尹青柏之外的孩子都看顺眼了。“你三哥今年多大了?”
白闫鹤问道。尹红枫一听问到了自己三哥,耳朵一动,打起了精神。“我三哥今年十九,不过生日还没过呢。”
白闫鹤想着小孩总不能说谎,就想套路一下,看看尹青柏到底咋样。“你们这边的人十几岁就有人说亲了吧,你三哥挺板正的,你家里条件我看比其他家也好一些,你三哥在你们村应该挺受欢迎的吧?”
“不仅是在我们村,我娘说,我们整个大队的姑娘私底下都谈论我哥呢。”
尹红枫天真的回话,让白闫鹤觉得小孩子果然好骗。尹红枫话再心里头直打转:“但是我三哥一个都看不上,我娘说,他是不开窍。”